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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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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梦之后,武五再也不敢学这医案中的法子,老老实实啃起了书本,无奈他学识不够,书中单字全识,但连在一起就只能一看两瞪眼。

    武五不想总是劳烦喜郎中,每遇这种情况,边找喜乐,这一下武五可算看明白自己这师妹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物了。

    她本来聪明过人,又肯吃苦,不但学得快,记得牢,有时自己还能举一反三。武五白天学了什么东西,都会记录在一个本子上,晚上再拿给喜乐看,喜乐看完有不懂之处再写出来让武五白日请教喜郎中,一时间竟然进步飞快。

    时间一天天过去喜郎中发觉这个徒弟居然丁点的进步没有,一时间深深感到造化弄人,自己千挑万选,居然选了这样一个愚钝之徒。

    这一日,喜郎中以及坐堂的李郎中都出了诊,医笑堂里只留下武五与喜乐两人看家。

    武五本打算关门,却被喜乐拦住:“师兄,我爹的医术,我也学了几分,就是少个练手的机会,这门你开着。”

    武五哪能同意这种要求,刚想拒绝,却看见喜乐一对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想说的话,一下咽回去了一半。

    见武五犹豫,喜乐又补了一句:“上次定时灯还是我帮师兄买的。”这一句话就让武五把余下的一半话也吞了回去。

    医馆开门,喜乐坐堂,可就不知怎地,坐了好大时间,也无一人上门求医。武五现在柜台之中扒拉着算盘心中松了口气:“师妹,天色已晚,我看还是关门吧。”

    喜乐有些无奈:“师兄关门吧,后边练手的机会多的是!”

    武五应了一声,起身来到院中,正要合上两个门扇,却见从街上急匆匆走来一老翁。这老翁身子溜圆,四肢短小,再配上往前伸着的长脖子,怎么看怎么像戏文中的龟丞相。

    这老翁见武五要关医门,急忙大喊:“少年且慢,老朽家中有急病!”

    武五看这老翁神态焦急,便带着他进了医堂,本想着让他在医堂等喜郎中,哪成想喜乐却开了口。

    “老先生,你这是来找哪位郎中?”

    老翁伸着脖子回了一句:“当然是喜郎中。”

    喜乐又问:“那你找大喜郎中还是小喜郎中?”

    老翁有些茫然:“还有小喜郎中?”

    喜乐抬高调门:“那是当然,这小喜郎中乃是喜郎中真传弟子,看病的本事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老翁想都没想回道:“我找喜郎中。”

    喜乐早会料到这老翁如此回答,早早想好了后话:“喜郎中才出诊,说不好今日便回不来了,你且等着吧。”

    老翁一听找了急:“那小喜郎中在不在?”

    喜乐一指身边武五回道:“他就是!”

    老翁一听傻了眼,眼前这娃娃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也不信他有什么大本事,摇摇头:“我还是等喜郎中。”

    武五见喜乐这么说,也跟着着了急:“师妹,别胡闹!”

    喜乐却成竹在胸,对着老翁说道:“老丈,你说家中有急病,这喜郎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如咱们先去,给喜郎中留个字据。如果小喜郎中能看了,就先看。如果他看不了,咱们就等着喜郎中,你看这样可稳妥?”

    武五没想到这师妹竟然如此胆大,这老翁如此急切,定然是家中有人病急,这种事关人命的事情,师妹还敢插手,一时情急,便要阻拦。

    喜乐看透他的心思开口解释:“师兄,非是我胆大,只是这病不等人,咱们先去看看,真看不了我也不会逞能,等着我爹便是。”

    喜乐的话有些道理,很快的说服了武五和那个老翁,三人起身出了医馆。

    一路上七拐八拐出了赢州城,到了东清河边。老翁一指河上停着的一艘渔船:“那便是。”

    赢州临水,多有渔夫以船为居,二人也不见怪,跟着老翁便上了渔船。

    进了船舱便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少年,这少年躺在船板上见来了人,抬了抬手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手臂瘦骨嶙峋,没有一丝血色,一看便知是气血亏损。

    通过老翁介绍得知,少年是老翁孙子,在月余之前突然神疲乏力,气短懒言,本以为不是什么大病,哪成越来越重,拖到今日竟然坐都坐不起来。

    听完情况,喜乐也不多言拿过少年手臂,双手搭在腕间诊起脉来,一入手便发觉少年脉象沉取应有力不像有病。

    喜乐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招呼起武五:“师兄,你过来看看。”

    武五接过少年手臂,却见少年手臂之上有一片红色人形印痕,再搭脉发现果然和喜乐说的一样,不免心中有了疑心。

    武五一个眼神询问过去,喜乐看懂武五的意思,转过头对着老翁说道:“老丈,这病我两个看不出来。”

    随着喜乐的话,老翁脸色变得惨白,声音也抖了起来:“这…这病?”

    武五见老丈脸色难看,急忙开口劝解:“老丈放心,我两个虽然看不出这病,我师父多半能刚好。”接着转头看向喜乐“师妹,可记得来时的路?”

    见喜乐点头武五接着说:“你回去找师父,我留在这里给老丈打个帮手.”

    喜乐听武五的话,觉得确实稳妥,应道:“我这就去,师兄莫要大意。”说完转身出了船舱。

    等喜乐走远,武五转头对着焦急的老翁问个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老丈,你可姓归?”

    老人听武五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事,不免一愣,紧接着脸色露出古怪之色。

    武五见老翁不语,接着问道:“老丈,我知你孙儿得了何病,只是要治,你得说些实话。”

    老翁听武五如此说,略有吃惊,不过转瞬之间脸色有恢复正常,点点头回道:“先生高人,一见便识破我等身份。既然如此老朽也并不隐瞒,我的确姓归。”

    武五之前猜测到他的身份,见他此刻承认,对于治病更加有了把握:“归员外,这么说我就能断定你孙子并非得病,而是以灵物入体!”

    归员外一听大喜:“先生可当真?若真能治好,老朽必然送你一场大富贵。”

    武五知他身份,也确信这归老头本事不凡,对他说的富贵颇为心动:“归员外,我先把事说清,免得你到时候怨我。你孙子身上这东西叫鳖宝,乃天地间一灵物,可对地下的金银珠宝、古董文物,皆洞察秋毫。”

    归院员外不免有些疑惑:“既是灵宝,怎会让我孙儿如此?”

    武五接着开口:“此物喝血维生。”

    归员外大惊,忙向武五躬身施礼:“原来如此,请先生救我孙儿一命。”

    武五扶起归员外:“此事容易。”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然后说道:“取这灵物需要开臂放血,我开臂之时还请归员外掐紧令孙手臂,免得鳖宝逃窜。”

    归员外闻言双手死死掐住孙子手臂,武五看准位置,一刀便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顿时鲜血从刀口之处喷出,而手臂之上的红色小人好似感知危机将至,竟然活了过来,拼命向手臂上方钻去。

    只可惜,归员外早已准备,两只手掐着手臂,缓缓向下推了过去。

    片刻之后,刀口之处挤出一个寸长红色小玉人,这玉人落地之后竟然活了过来。他带黄帽,穿蓝褶衣服,束着红腰带,脚下黑靴,面目如玉,手足一样不缺。小玉人落地之后十分惊慌,撒开双腿就绕着归员外的孙子跑了起来。

    武五见状急忙捂住归员外孙子手臂上的伤口。而那小玉人跑了几圈之后见无机可乘,竟然倒在地上死了。

    归员外见小玉人再也不动,一脚踏上去将它踩了个稀碎,然后左手泛起莹莹光华,抚在孙子手臂之上。过了片刻,手臂上的伤口竟然愈合。

    等归员外治完了伤口,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拖到武五近前:“先生救我孙儿之恩,老朽铭记,之前说送先生一场大富贵,必不食言,这盒子先生收下,听老朽给你讲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