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高杰被张九言说的不好意思,一阵呵笑,“大哥,我是真的来跪地认错的,要不那我晚上再来。”
“行了行了,我姐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别整的跟我们在求你似得。”
张九言笑骂几句,彼此之间气氛更加融洽,高杰也是起来了。
而后高杰把这一次来的另一个目的说了。
只听高杰对张九言姐姐说道:“阿姐,我高杰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要是阿姐不嫌弃,我想认你做我的亲姐。”
高杰这话听的张九言和姐姐两人都是愣了,都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九言笑骂道:“你小子怎么着,这是要跟我平起平坐吗?”
“不不不,,,”
高杰吓得赶紧是摆手否认,“大哥我哪敢啊,就算是阿姐不嫌弃,认我做弟弟,我不还是排行在你之下,不还是你的跟班小弟吗?”
“哼,算你小子实相。”
张九言说了一句,而后回头对姐姐说道:“姐,这高杰虽然不是什么东西,但还算本性不坏,
既然他有这个想法,要不你就答应了吧,以后逢年过节也有个送礼来的,不亏。”
“哈哈哈,,,”
张九言这话惹得大家都是哄堂大笑,张九言姐姐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九言姐姐笑骂道:“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刻开始,这么爱碎嘴了。”
高杰真心实意,张九言姐姐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她也是高兴,答应认下高杰做弟弟。
高杰激动的脸上通红,郑重其事的在地上对张九言姐姐磕头,张九言爹娘来了,也给张九言爹娘磕头,
这一番下来,从此以后,高杰和张九言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九言看着变成了自己弟弟的高杰,心里也是感慨,
没想到历史上也算是名气不小的高杰,不但是成为了自己的手下,还成为了自己的弟弟,
历史算是真真正正的在慢慢拐弯了,只是不知道最终方向又在哪里。
此间事了,张九言单独把刘宗敏和高杰叫到一边,对他们叮嘱一番,让他们好好看守山寨,自己要下山,去走一趟县城。
此时家底小,张九言难免许多的事情都是要亲力亲为,隔三差五的下山也是在所难免。
再加之张九言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又不是很远,所以刘宗敏和高杰都是放心的。
当然,就算不放心,那也没办法,张九言决定了的事情,他们也是改变不了分毫的。
不过他们要帮忙瞒着一点杨爱,要不然,那小子知道了,张九言可就走不了了。
叮嘱过后,张九言悄悄牵着鲲鹏,就这么下山去了。
路上,张九言一路打马,倒也不怕遇上那张存孟,那家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舔伤口,张九言稍稍注意,就遇不上。
一路急奔,等张九言打马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黑了,城门也关闭了。
张九言也不在乎,在米脂,自己那是土著,对这里熟悉的很,随便在哪里将就一晚就是。
反正这年头热的好,晚上也冷不到。
再加上又有鲲鹏这家伙在,多少也是一个警戒,出不了事。
张九言牵着鲲鹏来到一颗大树下,蹲着一屁股坐下,觉得奇怪,又是站了起来,对着大树打量几眼,才知道奇怪之处在哪里。
原来本是绿意葱葱的大树,此时竟然是连树叶都没了。
张九言知道这不是树叶掉落了,而是被人给吃了。
自打天启二年开始,陕西就开始大旱,一年比一年严重。
现在到了崇祯年,更加是旱情有增无减。
再加上现在朝廷苛捐杂税更甚天启年,本就苟延残喘的陕西百姓,更加是活不下去了。
如今,就连这树叶也不放过了。
树叶还好一点,多少还算可以吊着一条命,但是树叶吃完了,又该吃什么?
张九言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的如老树皮一般,心情沉重。
靠在大树下,张九言从马背上掏出一点豆子,喂给鲲鹏吃。
鲲鹏吃的津津有味,张九言则是心中感慨。
张九言心说鲲鹏啊鲲鹏,你虽然有灵性,可终究是一个畜生,可你就算是一个畜生,此时却是可以吃豆子。
而现在在陕西,有多少人吃树根,啃树皮,生不生,死不死的吊着一条命。
喂你吃豆子,我都感觉自己是在造孽。
心里这样感慨,张九言似乎是对一句话更加多有感触,那句话便是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别管世道什么样,人,总是如金字塔一般的自下而上,下面的人再是苦难,上面的人是怎样还怎样。
自己似乎已经是从这金字塔的最底层,向上爬了一步。
要不然,为什么跟着自己的一个畜生,还能有这么好?
将鲲鹏喂饱喝足,张九言背靠大树,拿出两个馍馍在手里吃。
“咕,,,咕,,,咕。”
就在张九言就水,吃着馍馍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咕咕肚子叫的声音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鲲鹏的响鼻马蹄声。
张九言抬眼看过去,见十几步外,有那一男一女两人,正向自己看来。
而那鲲鹏,则好似警惕的看着他们,在那里打转,时不时的,还冲他们鸣鼻嘶叫。
那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九言手里的摸摸看,不住的吞咽着口水,要不是看鲲鹏不是善类,估计他们早就冲上来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鲲鹏,那也是气势逼人,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
张九言看着他们,不过看样子,也没有生气,这让那两人都是仿佛看到了希望。
“爷,爷,我们几天没吃饭了,求爷给口吃的吧。”
男人当先跪在地上,隔着十几步,就向张九言磕头,祈求张九言的施舍。
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冲张九言磕头,说着类似的话。
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张九言见他们这般可怜,区区几个馍馍,又算的了什么。
张九言正想要向他们扔几个馍馍过去,不想那男人的话,却是让张九言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