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艾万年难以置信,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你真敢放了我?”
张九言笑了,“怎么不敢?我要真想杀你,还会等到今天吗?不过放了你,那也不白放,我得有个凭仗,要不然,你以后还不得再来找我麻烦。”
说完,张九言把自己写的书信拿了出来,在艾万年面前一铺开,让他看。
张九言说道:“艾将军,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我就把你放了,绝不食言。”
艾万年忍不住看,看完一下就急了,骂道:“张九言,你这无君无父之辈,想要我签字画押,休想。”
你说这张九言上面写的什么啊?
那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骂崇祯皇帝,还有骂大明朝的话了,怎么难听下流怎么来,哪里还能有一句好话。
老话说的好,不管什么话,说出去宁可落在屎上,不可落在纸上。
话落在屎上,虽然不怎么体面,但是一旦有了变化,尚且还有抵赖的余地,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我不承认,你又能拿我如何?
可一旦话落在纸上,白纸黑字画了押,有了凭证,那可就容不得你抵赖了。
而这年头又是个皇权大如天的世道,你敢辱骂皇上,辱骂大明朝,便是诛九族,也是理所应当,谁也说不出个错来。
艾万年坚决不答应签字画押,张九言冷冷的笑了笑。
“锵”的一声,张九言抽出了刀,架在艾万年的脖子上。
张九言道:“我张九言说话办事最是讨厌与人讨价还价,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乖乖签字,我立马放你走,绝不食言。
另一条,那就是你现在人头落地,为皇上尽忠,为朝廷尽忠,你自己选,别他娘的在这里给我浪费粮食。”
张九言一向那也是杀伐果断,身上气势早就是出来了,这时候猛然拔刀相向,气势非是等闲,吓得那艾万年也是一时不敢吭声。
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成天到晚的寻死觅活,惹得身边的人为他每日里担惊受怕,
但那大多都是他们在发泄情绪,没想着真死,真正说起来,又有几个人舍得死?
他要是真舍得死,时间动作麻利的很,哪里等得到别人来救。
便说这个艾万年,他要真不怕死,也真舍得死,那他早就死了,抓他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壮烈牺牲,哪里还用等到今天。
他的德行,他的小九九,张九言看是清清的,心里早就有数。
要不然,艾万年真要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张九言还能留他到现在?
果然。艾万年一见张九言亮出气势,放出狠话,刚才雄烈的气势一下也是蔫巴了,一时不敢顶嘴,只是恨恨的看着张九言。
“哼。”
张九言冷哼一声,心说在我面前,你他娘的装什么忠臣孝子。
张九言又道:“你签是不签?给个痛快话。”
面对强势的张九言,艾万年也是丝毫没有办法,为了苟且性命,刚才还一口一个逆贼,表现的铁骨铮铮,现在也是只得乖乖签字画押了。
不过有这签字还不够,还得来个保险,这才能管得住他,免得他回去后,又铤而走险来找自己麻烦。
于是在艾万年签字后,张九言没有当即放人,而是转身出去了。
艾万年见张九言转身就走,以为张九言说话不算数,骂道:“张九言,你他娘的说话不算。”
话才说到一半,张九言听见他骂人,转过脸来,怒目看着他,只把他吓得硬生生把话又给咽回去了。
张九言见他还算实相,没有再骂,这才是不跟他一般计较。
张九言心说你要不是朝廷五品的官身武将,老子还能跟你费这功夫,早把你一刀砍了;
出去后,张九言约莫半个时辰,这才是去而复返,不过这时候他的手上却是多了一张烧的火红火红的铁片,用钳子夹着,还冒着腾腾热气。
“你,,,你,,,你要干什么?”
艾万年见到这烧红的铁片,顿时心里一翻个,知道大事不妙,这是要对自己用刑啊。
“呵呵呵,,,”
张九言冷笑几声,慢悠悠的说道:“一张签字画押的书信,还是不能以防万一,我怕你以后否认,当然还得在你的身上再签字画押一次。”
说完,张九言把烧红的铁片让艾万年看。
这时候艾万年才是看清铁片上面竟然还被镂空,空出的位置成为了字,定睛一看,赫然便是那“大明无头”四个字。
艾万年顿时浑身一激灵,“不行不行,张九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不跟你玩了。”
不怪艾万年这么害怕,吓得连命也不想要了,实在是这四个字太吓人了。
要知道这“大明无头”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在这年代,那就是实打实的谋反啊,
大明无头,这就是说大明这个王朝就是个无头的王朝,王朝没有了头,还能存在吗?
还有,大明无头,头是谁?
当然是皇上了,你说大明无头,那不就是诅咒大明的皇上都要死,谁当了皇上谁死吗?
所以说这四个字那可是重如千斤啊,一旦被烙印在了艾万年的身上,那他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清,说不明了,
以后如果他来找张九言麻烦,张九言拿出书信和他对质,说出他身上造反谋逆的这烙印证据,
那传扬出去,必定是要引起有心之人的惦记,那时候,他那是必死无疑啊。
不但他自己要死,还要牵连家族。
艾家经过李自成和张九言的一番闹腾,本就元气大伤,这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可以想见,到时候艾家那是有一个算一个,全得交代了。
艾万年的这般表现落在张九言眼里,张九言那是极为得意,
张九言笑道:“看来我这想法还是不错的嘛,既然不错,那可就不能浪费了,来来来,我这就给你烙上。”
说完,张九言便是要走到艾万年后面,要烙在他的后背上。
不过艾万年拼死不肯,张九言一人不便行动,于是叫来几人,将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