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赚钱
吃过饭后，阿音便等江诚出去后，拿着竹筐去集市上卖。
这都是为了让少爷有钱去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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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书这事干一回就莫再重复第二次，所以这次只能靠着手艺吃饭。
好在江诚会不少技艺，可以靠画画谋生。
先去买点画纸吧，这样想着，江诚便走去集市上。
走到一家店里，里面堆着一些捆扎的纸张，一份20文，多买的话可以便宜一些。
看江诚这样子也是没钱的那种，于是老板讲了一下价格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挑了20份一捆的画纸，付了350文钱，还有一些墨水，也都不怎么值钱。
江诚在集市上走走，想买点东西回去，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江诚，眼神有些复杂，估计是嫉妒吧。
忽然在拐角看见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在那里吆喝：“卖竹筐咯！又便宜又好用的竹筐，15钱一个，40钱三个！”
阿音坐在地上，一边编着竹筐，一边用力吆喝着。
这时一个穿着云纹青衣的男子走过来，江诚认识他，是一个药铺老板钱百味。
背上背着一个药篓，里面是些新鲜的药材，身上还挎着一个小箱子，长发没有扎起来，随意披在肩上。
“阿音，上次那个竹筐不错啊，再给我来两个。”
阿音似乎跟这个钱百味是熟识，拿起三个编织好的竹筐递过去。
“好的好的钱掌柜，这三个是最好的，都给你，不要钱！”
钱百味见状推托：“这可怎么使得？不行不行！”
阿音却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听说钱掌柜卖的壮骨丹特别有用，不知道我这三个竹筐能不能换一颗壮骨丹？”
思索片刻后，钱百味答应了：“这样啊？看你一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我就跟你换了。”
说着在小箱子里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拿出一颗圆圆的药丸。
“诺，拿去吧，这颗是效果最好的。”
阿音连忙擦了擦脏兮兮的手，接过药丸：“谢谢钱掌柜，您一定会有福报的。”
钱百味摆摆手，“不用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
江诚站在原地……良久。
“阿音……我不会让你再受苦的。”
江诚转身离开集市……
之后又去百花谷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些有用的药材，这些药材即使自己不用，也可以卖给药铺补贴家用。
天色渐晚，江诚找到阿音，准备回家去了。
还没到江诚说话，阿音拿出白布，打开一看里面全身一文又一文的铜钱，“少爷快看！这些都是阿音赚的。”等攒够了钱，少爷就不用这么累了。
阿音在心里这样想。
江诚把钱包好，没有继续说钱的事，“阿音，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
“好的，少爷您小心些。”
看着从欣喜转为落寞的阿音，江诚没有说话。
登上邺城城楼，看下方万家灯火通明，竟心生一种悲凉之感。
看着看着竟然在那发呆，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一阵冷风拂过，心寒身也寒。
不知何时，阿音提着灯，拿着一件大衣登上城门。
“少爷，夜里风凉，小心身子。”
听见阿音说话，江诚这才回过神。
“奴婢见少爷久久为归，于是便出来寻您。”
阿音将大衣披在江诚身上，而又转身向城下看去。
“少爷以后也会成家，和他们一样幸福快乐，福寿延绵。
陈楼石梯陡峭，奴婢给少爷掌灯。”
“也好。”
江诚和阿音一起回到家中，说来也巧，等他们没走多久，城门就封了。
回到家中，阿音便开始忙活，好像是要弄一些吃的。
阿音性子温和容貌清秀，自幼便开始服侍自己，母亲不重门第，早早就打算等阿音及笄之后许配给云沧海
只是后来家中变故，云沧海无心估计儿女私情，只能辜负了阿音。
而阿音也是以为云沧海只是童言无忌，等长大些自然也不会这么认为，后面的事，更让她这么认为。
听见碗筷敲动的声音，接着阿音就抬着一碗汤过来了，煮的是条鱼，看着很有食欲。
“这是隔壁刘大娘送的鲤鱼，前些日子奴婢送了些秀样给她，今日她便送了这鲤鱼过来。”
阿音长得很好看，乌发白肤，即使穿着简朴，那气质股温婉让人无端安心的一点也不像个婢子。
江诚自然无法谢绝这份好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笑着说很好喝。
上次这样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了，同样的事却有不同的心境。
见到江诚笑了，阿音忙着去拿铜镜，放到江诚面前，“合着该多笑笑啊，您看，您笑的时候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彩。”
江诚抬头去看铜镜，一张脸端是悦目，确实，这些年没有人见过这张脸后说生得不好看的。
尤其是在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人无法自拔。
在阿音眼里，这是神为世间万物镀上的色彩。
可惜云沧海不爱笑，就是笑也是极少的，大多出于礼节。
江诚看了几眼就拿过镜子，“坐下来吃饭。”
阿音朝着江诚温柔地笑了笑，和江诚坐在一起吃饭。
看着碗里一块又一块的鱼肉，江诚用筷子挡住阿音又要夹过来的一大块，“你怎么不吃鱼肉？这块给你，你不长胖点我可不喜欢。”
“少爷最近不舒服，应该多吃点。”
多吃点身体就能好？
江诚霸道地把碗里的鱼肉夹去一半放在阿音碗中，“这些你都得吃了。”
“这……奴婢谢谢少爷。”
犟不过江诚，阿音便屈服在江诚的霸道之下，说着小口小口吃起来，心中窃喜。
吃完饭，阿音把碗筷拿去厨房清洗，之后又端出一碗黑色的汤汁。
“少爷，这是仁和堂的壮骨但，我给您熬成药汁，听钱掌柜说熬成药汁效果更好。”
江诚知道这药的来历，看着阿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有几分悸动。
见江诚迟迟未动，阿音试探着问：“少爷，一会儿药该凉了，您是不是怕药苦？阿音准备了小梅子，你喝一口，我就给你吃一个。”
好似怕江诚不相信，阿音又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梅子，全都摆在桌上，反复摸了几次，直到确定口袋里是空的。
我可是要当霸道仙人的存在，怎可如此不堪挑逗？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江诚一口将药汤饮尽。
把碗放在桌上，江诚这时才开始说起这药丸之事：“既然熬成药汤药效更好，那钱掌柜又何必多此一举把它做成药丸呢？”
“是那钱丰迎为了多博你一些好感，故意如此说辞罢了。”
“少爷……奴婢不知。”
“你年纪小，自然不知道这世道人心险恶，以后除了我的话，莫要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阿音点头如磕蒜，让江诚江城放心不少。
“阿音，我不去参加考试了，这举人不当也罢。”
虽说能考上举人确实算是前途似锦，但是比起拜入仙门，这些都是浮云。
但是阿音却不知道江诚闹这出是为那般，“少爷你不可轻言放弃，钱我还可以挣，功名却是一辈子的事。”
“比起高高在上的仙人，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擎龙，小小的人间官员，即使是万人之上，匆匆百年过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还有五年就有仙人来邺城收徒，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修仙了。
况且，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赚钱还帐的事由我来做，你不用担心。”
阿音沉默了一会儿，“少爷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被阿音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江诚有些怪怪的。
“怎……怎么变了？”
“比以前更有人的感觉了。”
“那我以前就不是人了吗？”江诚敲了一下阿音的小脑瓜。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以前的您就像说书的说的那样是个谪仙人，就是简单地坐在这里也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现在就多了几分人气。”
更容易接近了，阿音很高兴。
“傻瓜，我知道你很傻，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傻。”
江诚拿出早上买对我毛笔，沾了点墨，在纸上抹了一个圆。
“少爷你要作画，那阿音我就给少爷研墨。”
“我画好了就送你一副。”
“真的？”
“当真。”
阿音很是期待，手中的速度也放快不少。
原本以为江诚要画一些风景山水画，没想到江诚只是简单地勾勒出一条河，然后画了略有波动的河面。
接下来的东西，让阿音脸色都变了：江诚画了一个乌龟，伸着长脖子，浮在水面上吐白泡。
左边写着：此龟不谙水性，一日心奇，欲至河中游，竟死于河中，一闲人见之，名曰“蠢”。
阿音虽然认不全上面的字，但是见到江诚在偷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是画游人，这次画得就有些繁复了，画了一些时间才完工，这人和江诚神似
画完搁笔，江诚便把这边上写的念出来：“此龟不谙水性，一日心奇，欲至河中游，竟死于河中，一闲人见之，名曰蠢。”
“少爷就知道欺负我。”
阿音俏骂着，却拿着这副画收好。
“等等，还没上色呢。”
“不需要要，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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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江诚又认真作了两副画，画的是一些名山大川，用矿物染料细心涂抹，这次算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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