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秘术凝雪
话落瞬间一道诡异的内力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谢瑶光只觉得那阴冷至极的气息在体内肆意蔓延，像极了早些年自己寒毒发作的时候，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一寸寸的侵蚀着她。
指尖掐在掌心企图用这种法子来保持意识的清明，好在是冬天即便是浑身冷汗直出也因为衣物相隔的缘故瞧不出来。可是冷汗瞬身的滋味并不好受，将惨叫声哑在喉间，嘴唇也被咬的血肉模糊。
一旁的宫女不敢得罪祁无因也当祁无因的确是在为谢瑶光瞧病，不做阻拦呆愣在一旁。
刹那功夫后祁无因收回手，眼神玩味地瞧了谢瑶光一眼沉声道：“谢小姐好胆识，想来是老夫看走眼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祁大人忠君体国，不打紧的。”谢瑶光收回手拢袖而立，语气平缓除去面上的苍白以外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不适感。
“老夫还有事情要去向陛下禀报，告辞。”祁无因含笑朝着谢瑶光一拱手道：“改日有机会亲自登门向谢小姐赔罪。”
目送祁无因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面前，谢瑶光扭头扫了眼一旁的宫女道：“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可以出去。”
话尽不等那宫女回话，谢瑶光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那股阴冷的内力仍旧残余在她四肢百骸之间，每走一步都如同行在刀刃之上，举步维艰，那种痛苦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直到完完全全走出宫门以后，在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盯着自己以后，谢瑶光唇际缓缓沁出血来。步下一个踉跄向后栽倒。
就在谢瑶光即将倒下的时候，随之赶来的云繁一把扶住了她。搀扶住谢瑶光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察觉到谢瑶光与往日情形不太一致，不禁担忧起来。碍于眼下人多眼杂不敢多问，以免惹人注意。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一脸肃色的云繁看着面色苍白的谢瑶光，焦急询问道。
眼下的谢瑶光浑身都笼在痛苦中，听着云繁的话一时竟不知道如今开口。勉力从一旁的矮柜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打开后倒出一粒和着冷茶服下。
瞧见谢瑶光做出这个动作的云繁回过神来，伸手在谢瑶光脉上一搭，诧异道：“你这样子该不会是遇见了祁无因吧？”
“他在宫门口拦下了我，有意试探我的身份。”谢瑶光拢紧了袖炉，眼神颇为寡淡，“祁无因老奸巨猾，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
“平日里瞧着你聪慧过人，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始犯糊涂。祁无因要试探你，你也不晓得躲开。就任凭他这样对你……这要是他狠下心来直接杀了你该怎么办?”见谢瑶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云繁忍不住出声斥责道。
眼中掺杂了些许无奈之意，谢瑶光敛眸嗤笑一声，“云九你别忘了，我不会武。如何能与祁无因抗衡，况且宫门前祁无因也未必会杀我。最重要的是至少目他没有杀我的理由……”
虽然知道谢瑶光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云繁还是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谢瑶光也不躲开反倒是神色凝肃地盯着车上冒着袅袅烟气的熏炉。
“云九，老祖宗她的身体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移目望向云繁，谢瑶光神色凝重目光中有一丝期许。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如今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云繁叹了口气拍着谢瑶光的肩膀道：“当年太皇太后她有多疼你我们都知道，如今你这般惦记她。我想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也会很欣慰的。”
话落耳际，谢瑶光抓着云繁的手语气里添了哽咽，“可老祖宗她还没等到我回来啊……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没有。窈窈我也很想让太皇太后她长命百岁。只是生死之数岂容吾等凡人定论……”云繁摇摇头无奈劝慰道：“倒是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德他居然会喊你定王妃？”
闻问谢瑶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逐一讲了出来，惊得云繁一脸诧异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老祖宗开口喊我窈窈的那一刻我也是很诧异的。不过诧异归诧异我还是回应了她，就如她一直希望的那样。”对于谢瑶光而言太皇太后是这世上至亲之人，多年不见。如今再见心中虽然感慨万千可是也不能承认自己身份。只能在误会之下给予慰藉。
“唉，我想太皇太后她应当不止认出过你一次吧……”云繁面露感慨掀帘睇向车外，喟叹一声：“太皇太后日渐糊涂，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和定王了。只不过再也没有人愿意回应她的话了。”
低眉凝视着腕上那盈盈一道翠绿，谢瑶光微微抿唇，“也许吧。只是她老人家心中所希夷的……恐怕这辈子也无法让她瞧见了。”
“你有空想这些倒不如好生照顾自己，太皇太后那边我会尽力而为，你别担心。”云繁不满地瞪了谢瑶光一眸，呵道：“你现在感觉可有好些？你这身子令我十分担心……”
“无碍，回去泡会药浴应当就没事了……”
话止垂眸安心闭目养神起来，等谢瑶光回到谢宅的时候云繁早已不知在何时下了马车。太皇太后那边有云繁照看着她自然不用担心，她还需要去处理一些其他事情。
按照寿王一贯的行事手段恐怕此刻正在筹谋如何才能将太子一举铲除的计划吧。对于寿王来说没有了苏清临支持的太子自然已经不足为惧。
等谢瑶光一从马车上下来，青鸾一眼瞧出谢瑶光不太对劲。赶忙伸手扶住谢瑶光，入手触及一片冰凉。
闻声而来的卓靖直接抱起谢瑶光往屋内而去，到底还是承受不住祁无因那股阴冷内力……一直靠药物压制的寒毒瞬然爆发。
原本是在园子里拉着暗卫比试剑法的风离湮，瞧见卓靖抱在谢瑶光一路疾行。不免疑惑遂把剑一扔追着卓靖步伐而去。刚到院子门口便被两柄从左右伸出来的剑拦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