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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孩子吧。”
“他不一样。”
“你很在意他。”
来自神明的课后评价。
金发蓝眼的神明歪在座位上, 宽大的椅子带着红色的丝绒垫子, 能够充当双人座的沙发,神明高大的身躯并不能完全倚靠在内,腿就翘在金色的扶手上, 坚实的肌肉让那精致美观的镂空扶手有几分不堪重压的羸弱感。
圣子回头看他, 看到的是那一汪蔚蓝之中的深邃, 若平静的海面, 把所有的汹涌都潜藏在下,原主不知道这位神明在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一种本质形态上的提升, 成为神明之后再具有七情六欲的复杂人性, 也不是那么容易从表面上判断他的态度了。
“是,他让我有些在意。”
分享了神明一半神力的圣子有在修炼精神力, 并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即便如此, 他也无法用这些力量发现卡密尔的不对劲儿, 那么,要不然这种“在意”真的就是一种缘分使然,要不然,就是他的层次太低, 无法看破对方的“伪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不知道神力更胜自己的神明会看出什么不同来吗?
“哦, 菲斯, 你可真会伤我的心, 你要离我而去吗?你认为那个孩子也能成为神明,还是说你希望他来取代我?果然,你是嫌我老了吧!”
神明抬手捧心,好像心痛到不能自已的模样,那故作的哀叹恨不得直接唱上一篇“我爱的人不爱我”,为戏剧事业做出巨大的来自神明的贡献。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他的长相,忽略那并不与之相配的脖子之下的部分,也是好看的,这样的人,去舞台上当个主角没什么问题,但… …
果然就不能期待他有一刻的正经。
圣子给了神明一个优雅的白眼,准备绕过这块儿“拦路石”,去外面走一走,哪怕还要处理一些神殿之中的具体事务,也比跟着这位瞎说八道好很多。
“亲爱的菲斯,你说得对,我是应该用心培养一些信徒了,那么,就按照你说的,之后的课程我会去上… …”
神明的话依旧有着轻佻的成分,却还是让圣子驻足,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得到了神明一个媚眼,顿时黑了脸,这不正经的样子,真是… …
神殿之中的事务被圣子做了划分,人们太习惯神明的高高在上,好像他们人生的所有磨难都在成神之前,成神之后就能随意放纵,任何具体的事务,多的是代理人愿意分一杯羹。
原主之前做的也是这种代理人的活儿,不一样的是他有生命压力所迫,不得不为,而其他人是为利益驱动。
显然后者更具有自主性,更能让人积极起来。
现在,圣子不再做那些日常工作,而是把其中的部分,有关信仰的那部分,全部交还给了神明。
其中具体的划分也没少跟神明扯皮,逃避工作的神明才是正常的神明,勤勤恳恳什么的,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神明宁可在沉睡之中荒废时间,也不愿意为了信仰他的眷属多想一些能够获得的福利,指引他们生活得更好。
从这个方面来讲,神明就像是一个懒惰的雇主,只要自己吃饱,哪管手下人是不是会饿死。
而信仰之力,在成神之前还是很关键的,成神之后,若要进一步提升,所需要的信仰之力太大量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看到成效的任务,需要漫长的时间发酵积累,急也急不得。
这种时候,每日的点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难怪神明总有些不上心的意思。
圣子把教育任务分出去,理由就是神明可以亲自教导出属于自己的死忠粉,哦,忠诚信徒,其实也不用天天上课,习惯成自然便没那么珍贵了。
隔一段时间一堂课的频率就刚刚好了,至于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还是要看神明自己的意思。
生命之神的懒惰,让这个时间很快从一个月一次到两个月一次,再到一年一次,其稀少程度也跟神诞日相提并论了。
神诞日依旧是圣子主持,这种庆典节日每年似乎都一样,像是一个传统节日,以前神明都是不出席的,顶多是让雕像放光,回应一下众人的祈祷,烘托节日气氛。
在圣子重新划分分工之后,神明偶尔也会出席一下,隐藏在神殿之中,依旧如同往年一样会弄出一点儿动静来回应众人,却也会露个头,看看自己是多么受欢迎了。
本来主持节日的圣子把工作细化了一下,让优秀的祭司来做主持人,自己渐渐退居幕后。
几年后,就能够跟神明一起在高处观看节日的热闹场面了。
神诞日的节目很多,会有各种各样的游街活动,每年最被期待的,除了神殿团高大威猛的骑士护卫队,就只有乞儿所在街区的那些卖花女组成的花魁游街了。
穿着各种漂亮衣裳的女子们十分懂得如何卖弄自己的妖娆妩媚,也有那种清纯如花的女孩儿,介于成熟女人和少女之间的风情,也让不少人伴随着她们的脚步环游城市的街道。
为了便于观看,有的人会随着他们的脚步奔走,有的人则会守在固定的路线上观看,楼上临街的窗户都是打开的,不少人从窗子探出身来,还有人会漫天撒花,一同被扔下的偶尔也会有一块手帕或花边儿之类的东西,还有些人会把帽子也扔出来,欢呼雀跃。
这是全城的狂欢。
从高处看去,能够看到整座城市都因此而活了起来,每一条街道都像是血管,行走在上面的人如同流动着的血液,在某些地方汇合,又在某个街口分散,循环交织。
神殿之中的孩子们,也会汇聚在人群之中参与这样的盛事,他们穿着洁白的衣裳,如同一只只小白鸽,混迹其中,若零星点缀的白色花朵,纯洁而美好。
圣子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朵,卡密尔。
他也在人群中,最靠近高台的地方站着,往年,圣子都会站在高台上主持神诞日,并不需要多做什么,不过就是说两句“神诞日开始”“像神祈祷”之类的话,今年,圣子却不准备去了。
“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儿,像是被背叛了一样,你们真的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神明有些介意,又似乎只是调侃。
他其实更想说,明明已经在用目光谴责了,为什么不干脆舍弃呢?以他的性子,若是有人背叛自己,肯定也会被他所舍弃的。
那孩子的那种执着,不像是为了要一个答案,更像是要把人夺回去一样。
便是如此,那个孩子看他的眼神依旧是淡漠的,不会有如同看到情敌那样的仇恨,更加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很多时候,比起生命之神,那个孩子的表现才像一个毫无感情的神明,只配作为雕像的那种冰冷神明。
即便是死神,不,哪怕是冬日之神,也不会有他那般的寂寂表现了。
“你还发现了什么?”
圣子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若是这样扯下去,说不定他能给编出一个宿世情缘来,这任神明的脑洞总是往情情爱爱上面扯,也许更适合去写言情小说,指不定以后也能当个爱情之神。
“你还想要有什么吗?你也喜欢那个孩子!我早该看出来的,你每次看他的眼神儿都不一样,盈满了明亮的光,你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儿看我,果然,菲斯,你不爱我了吗?”
一个人就能顶五百只鸭子的神明已经碎碎念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哀怨表演,深闺怨妇这个主题一向是他很喜欢的,每每都能自己演完一整场,不需要任何配戏的。
圣子拂袖离开,跟神明多说一句话的自己真是欠的!
多少前车之鉴,怎么就总是不长记性,非要搭茬呢?
在圣子离开后,神明向前一步,抬手对看向这边儿的卡密尔挥了挥手,像是在对大家打招呼一样,发现神明举动的台下众人爆发出了轰鸣的欢呼声,音浪汹涌,那站在前排的小小少年,就好像是即将拍在礁石上的浪花,随时都要倾覆的感觉。
深蓝的海洋蔑视着浪花的细小,这般弱,怎能匹敌?
而且,几年了,从未见到对方有任何方面的倾向和执着,所以,神明之路,也许他走不了,那么,只会伴在神明身边儿的圣子,依旧会是他的圣子。
想到这一点,神明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好像会发光一样,莫名带给人一些森然之意。
卡密尔仰头看着上方,近乎直射过来的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即便如此,那一口白牙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不快。某种含义,没有言语,没有目光对视,还是从那种表现之中透露了出来,让他感觉到了被冒犯的不快。
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在飞快划过,让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些痛苦的神色,被人群拥挤着,几乎贴着高台的卡密尔很快无法维持向上看的姿势,收回了目光的同时,也冷静了许多,没有再执着幼稚的眼神厮杀,认真想了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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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信徒。其他就不剧透了。这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