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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中, 郑有财的案子除了一个不知道人在哪里长什么样的汪佑伦被列为在逃凶手之外,汪氏受其牵连也论了罪,虽不致死,但牢狱之苦并非她这种女眷能够承受的,最后死于自尽。
原主并非什么谦谦君子, 小时候也罢了,等大了些被郑有财送入县学读书, 十日才回家一天, 便是装也能有一副温良谦俭让的模样。
郑有财只认识一些字,并不知道原主的学问平常,家中女眷更是对此无所知,尊他那读书人的做派,并不了解他的秉性。
便是汪氏这个嫡女, 也只是隔了原主跟董姨娘的接触,其他的,要什么给什么,完全不知他在外头并非在好好读书。
这样一个人, 猛然遇到这样的事, 害怕过去之后,想到的就是偌大家产都归了自己,至于汪氏, 他倒是为对方的死哭了两声, 但董姨娘说明他是亲子以后, 他便转为了愤恨, 觉得母子不知是汪氏的错,再没有去祭拜过对方。
没了顶头管着的老爹,又没了端庄刻板的嫡母,原主一下子放纵起来,先是赶走了管理家财的邱氏,诬陷她贪墨家中银子,又把两个邱氏所出的姐姐卖了个好价钱。
再便是对生母董姨娘了,以为儿子掌家就能当家做主的董姨娘很快就被打了脸,因为她指手画脚太多,被原主送入了附近的庵堂。
原主的亲妹妹也没什么好结果,因为所学不良,未曾出嫁就坏了名声,最后上赶着做了别人的妾室。
也正因为这三姐妹都没什么好结果,等到汪佑伦开始报复了,她们也因此幸免于难。
以原主这样的性格,便是汪佑伦不去报复,花光了家产的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郑鑫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因为郑有财的余威,原主之前也不过就是不好好读书而已,虽结识了几位狐朋狗友,但因为经济管束等原因,并未跟他们建立什么深厚的友情,暴露自己的本性不良。
只能说他来得一如既往地及时,还有足够的挽回空间。
想到这里,郑鑫皱了皱眉头,郑有财的案子到底是谁做的呢?
不会是汪佑伦,从剧情上看,对方此时只是有些名气的戏子,并没有勾搭上肃王,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回来杀人害命。
原主对郑有财在外的事情并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剧情中再提及此事,也不过是汪佑伦一句“恶有恶报,可惜他死得早,也只能你父债子偿了。”
因为缺乏足够的线索,郑鑫也对侦破无能为力,只好先用钱财疏通,去狱中见汪氏。
“儿啊,你信我,我是冤枉的啊!”汪氏的首饰都被除去,一身衣裳也不复整洁,见到郑鑫,扒过来从栏杆空隙伸出手去,拽住郑鑫的衣裳哭诉。
“母亲放心,我已经跟县令申诉了,大人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母亲。”
陈枚乘算是一个好官,没有贪婪到不可救药,碰上这等事情,一来是汪氏真的有嫌疑,二来未尝不是要弄些钱财。
陈侩这位叔父,差不多也是类似的想法,只不过更虚伪一些。
郑鑫好好安慰了汪氏,确定她没有寻死的念头了,又给了狱头一些钱财,让人多加照应,这才去求见县令,疏通钱财。
不同于原主那般重视家产,郑鑫对郑家的这些产业并不太吝啬,肯花钱,又能投人所好,汪氏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女流,顶多算是从犯,能有多大事?
在受害者家属都不想追究的情况下,县令从善如流地放了人,然而罪名没消,只说是“念其有所悔改,特网开一面”云云。
汪氏待了两天牢房,真是怕了,哪怕还觉冤枉,却也再无二话,被带回了家中。
但那样的罪名在身,哪怕是郑有财不在了,她想要重新掌家也是不能。
家中诸事依旧是邱氏在管,她只是担了个名头。
“儿啊,可苦了你了!”
回到家中,汪氏就对着郑鑫大哭,她这个当家主母有了这样的名头,以后儿子哪里还好说亲。
“倒不如我当下去了,也免得如今尴尬。”汪氏哭得哀切。
郑鑫落地就是她抱来照顾,这么多年,只当自己亲儿子了,再加上对方见她在狱还不放弃,竟是舍了大半家产换了她回来。
亲儿子也未必能如此啊!
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拖累儿子,汪氏哭得可比得知郑有财死了的时候真心多了。
“母亲不要想太多,事情到底怎样,咱们都清楚的,不要管旁人怎么说。成品的事还早,不须着急,且等三年孝期过了再说吧。”
郑有财总觉得自己儿子未来大有出息,便没给他早早定亲,如今事发突然,便是孝期过后,婚事也是难定。
郑鑫却不是很操心这个,古代对他都算是第二故乡了,各种规则便是因世界不同有所变化,总还是在掌握之中,想要上进并不算难,以后总会好的。
耐心安慰了汪氏一会儿,郑鑫便回房读书去了,每个世界的文化便有所类却也有不同,想要科举,便容不得他不下苦功。
只是这苦功也是相对而言,他稍稍修炼一下精神力便能够过目不忘,学习起来自是效率百倍。
三年守孝,第一年郑鑫过得十分充实,学习新的知识,固然会有些辛苦,但学进去之后也会有无限乐趣。
第二年却不太好,郑鑫发现了自己的生母董姨娘跟人有私情。
汪氏这个主母于这件事上还是很有风范的,她视郑鑫为亲子,自然不想有一天她的身世被揭穿,董姨娘的存在便如芒在背,如今她自己犯错,自然是好的。
汪氏生性良善心软,便把董氏逐出郑家了事。
董氏的女儿查明是郑家女儿,便由汪氏接过扶养之责。
因为汪氏有过罪名,教养女儿的事便请了县中有名的嬷嬷接手。
为了请人,郑家又搭进去一大笔钱,不得不卖掉一些产业,这般一折腾,仅剩郑家酒楼还能有些收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董氏的女儿还小点儿,过几年嫁人也来得及,邱氏的两个女儿可不小了,尤其是大姐儿,已经十七了,三年守孝就要二十了,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本身就在婚嫁市场上不看好,再加上父亡,母有罪,生母是姨娘,想要找个好人家除非自身有实力。
但大姐儿有什么实力。汪氏算是后宅之中最有水平的一个了,但她认识的字也就是勉强看个账本的程度,其他才艺全无。
至于掌家理事的手段,不是说没有,只是并不高明,不然也不至于多年都是邱氏管家,郑有财的不喜自然是一方面,但她自己没手段也是题中之义。
为了大姐儿以后能够嫁得好,守孝期间就疏忽不得,用好名声的嬷嬷给大姐儿二姐儿增增名气也是好的。
起码郑家大张旗鼓这样做了,别人以后也不能说大姐儿二姐儿没教养了。
因为这一点,邱氏很感激郑鑫,郑鑫问了问她的意思,又跟汪氏商量了一下,干脆把她也发嫁出去了。
多年代行主母权,哪怕没儿子,郑鑫也不相信邱氏没有自己的野心,他还指望着用汪氏之子的身份缓冲汪佑伦的仇恨,那么知道他身世的旧人就越少越好。
其实,郑家那些个知道此事的下人都被汪氏和郑有财联手换掉了,郑有财指望儿子有出息,嫡子出身显然比庶子好。
汪氏不用说,她没儿子,干什么都没底气,自然是想要一个儿子的,尤其是自己不能生的情况下。
邱氏因此不敢吭声,至于董氏,她没有什么长远眼光,只是被郑有财压着,闭紧了嘴巴,直到郑有财死了,汪氏死了,她才敢冒头。
这也是身份使然,她是贱籍出身,谁都能做她的主,对于郑有财和汪氏,她是畏惧的。
这般的她,便是走的时候都没敢多说什么,她是这样,邱氏也差不多,邱氏的身契一直在汪氏手中,自然也是不敢翻天的。
等到把两人都安排走了,郑鑫感到汪氏明显松了一口气,抑郁的神色也去了,对他也更亲近了几分。
第三年,汪氏忙着出孝的事情,她多年未曾掌家,哪怕如今家底薄了,但做起来还是累人,累却高兴。
“这酒楼还是你姥爷当年一点点儿做起来的,你舅舅却不争气……”
或许因为那一场牢狱之灾,因为丈夫死了感受到的世态炎凉,现在汪氏说起早年想念不已的亲弟弟时已经是另外一副口吻,好像完全相信了当年丈夫那番弟弟离家出走的鬼话。
郑鑫知道她这算是自我催眠,起码这样的话生活就不那么痛苦了。
其实除了那次坐牢,汪氏真的没有受过什么苦,以前觉得弟弟被弄丢就是最苦的了,足以让她与丈夫不合,但丈夫死了她才发现这更苦,生活质量下降,收入来源减少,下人也跟着缩减了,她一个妇人家也不知道怎样来源……每每想到这些汪氏都忍不住落泪,能让她稍稍高兴的便是儿子的课业越来越好了,考中了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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