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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之中, 戈日尔汗正在饮酒,他喜欢这种奢侈的酒饮,在贫民连粮食都吃不起的时候,他还能够喝到用纯正的粮食酿造出来的美酒, 一股火热入喉,仰头靠在狼皮之上,心中尽是舒畅之意。
外面传来了环佩之声, 珊瑚珠和牛骨的撞击之声有着不一样的味道,让人一听,肚中的火就涌到了心上。
门帐打开,一头辫子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头发中被编入了五彩的丝绳, 珊瑚珠串成的华盛遮盖住了头顶发心的位置,垂下的红色珠串正落在额前,衣裳五彩的, 腰上的银腰带纯白夺目, 裙摆上还有着菱形的几何图案,转过身,能够看到她后背上那一大块儿纯白的牛骨装饰, 和发辫末梢垂下的珊瑚珠轻轻碰撞。
“可敦(皇后)怎么过来了?”
戈日尔汗稍微展颜,他的可敦萨瓦娜是另一支强大种族族长的女儿, 有着美丽的容貌, 还有与之匹配的武力值, 并非那些可以随意亵玩的妃子, 值得他给出一个好脸色,友善对待。
“大汗这几日的心情似乎不错?”萨瓦娜的嘴唇有些厚,皮肤也并不白皙,有着健美的身材,和高原民族特有的直爽。
她与戈日尔汗成亲多年,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却深受敬爱,哪怕如此,她也只敢在戈日尔汗心情好的时候来说一些闲话。
“还好。”戈日尔汗摸着挂在腰间的刀币,在别人眼中,这就是个不值钱的装饰物,很是普通。
萨瓦娜并没有多看,她来还算是有正事,犹豫了一下,她把事情说了,再看大汗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多加追问,找了个话头便告辞离开了。
忽赤儿一直在,作为受过割刑的人,他在戈日尔汗的眼中比爱宠藏獒还要好用一些,倒也不怕他听到什么机密。
“是谁跟可敦说了这些?去查。”汗王的口气并没有一下子变坏,只是面色暗沉许多。
忽赤儿悄悄看了一眼,忙应下来,立马就出去查问了。
事情倒是很容易查到,这一片高原之上,没有人会不信奉神佛,萨瓦娜哪怕贵为可敦,也是如此,而且她一直无子,对此还更信一些,有人对她说她无子可能是因为大汗的缘故,因为大汗杀人太多,上天便给了报应,不容他有子。
无子这件事对哪个人来说都是个痛脚,尤其大汗如今的年龄虽然不老,但三十多岁,放在这个时代儿子都是可以接班的时候了,他却连一个婴儿都没见到,往日不想就罢了,想起来,怎能心中痛快?
萨瓦娜所求便是让大汗修建什么灵塔,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做一场大法事超度他们,以此求得佛祖宽恕,给他一个孩子。
想法是好的,心是好的,但是这件事却是触了霉头。
戈日尔汗认为自己是世上唯一的佛,然而他这个佛却不能够有儿子,还要跟什么神佛求子,这岂不是打脸?
忽赤儿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人,更加不喜欢这里的信仰,回来转述的时候少不得添油加醋:“依我看,这些喇嘛就是想要压服了大汗,让大汗承认他们的地位在天上,如此一来,大汗便要屈居他们之下了,这可不是以后还要处处干涉大汗的决定?”
因为信仰的特殊,最早这一片地方是政教合一的,掌管了宗教的佛爷统治着这一片领土,忽赤儿完全不了解这里的历史,只是随口说说,完全不介意夸大其词,却不知道正中了靶心。
已经掌权的人并非宗教出身,自然害怕那些掌握着宗教的人重新政教合一。
戈日尔汗的脸色凝重起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摇他的统治。萨瓦娜常去拜佛的地方是本地的圣庙,所求教的达赖也并非普通的喇嘛可比,想要让她改变信仰是不可能的,而让那位达赖改口… …
已经见识过这些僧人骨头到底有多硬的戈日尔汗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个念头,抬手止住了忽赤儿的滔滔不绝,说:“既然可敦要办一场法事,那就办,我要圣庙中的所有喇嘛都为她办这件事,就由那位达赖主持好了。”
“大汗这是… …”忽赤儿拿不准注意,这话好像有些问题,关键是大汗虽然自比神佛,但对那些僧人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也是忽赤儿敢下这样的谗言的原因所在,如果大汗对他们又半分的好感,他也不敢随便说话若此。
“既然是大法事,自然不能用普通的柴火,不是说喇嘛都有水晶骨吗?直接烧起来应该会更显诚意。”
戈日尔汗说得没有任何烟火气,好像他随意的一句话并没有任何的意味。
心领神会的忽赤儿笑起来,说:“大汗英明,自然是那样烧起来才好看,想来高僧的尸油必然也与旁人不同。”
“咔嚓”一声,刀币上有了裂纹,细碎的粉末落在了戈日尔汗的手上,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不结实?”
几乎就在下一刻,心情就又有了暴虐之感,站起身来,神情有了些烦躁,忽赤儿在他身边多年,早都知道他的性子怎样,见到他这幅模样,忙去外头唤了一名妃子进来。
哆哆嗦嗦的妃子差不多是被推进来的,戈日尔汗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汗,这是所有人的看法,她最初也是抱着同样的看法成了汗王的妃子,然后体会了一下半死不活的感觉到底是怎样,如今每每想起,就不敢往里迈步。
可惜却又不能躲,族人的性命系于一身,见过了大汗那些残酷的刑罚,她完全不想让自己的族人也承受一下。
忽赤儿才不管那么多,看着王帐落下,听到里面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压抑不住的求饶声,轻笑了一声,这样厉害的汗王,还不是连个儿子都没有?
这一段有关汗王的小插曲桑吉丹巴并不知道,他一心忙着如何把禅宗改头换面教给大家,因为最开始肯定有人排斥,他不得不用精神力辅助传法,在玄学的应用上,这样也是最方便的。
相信只要十天半月就能见到一定成效,只是这样速成自然也有缺点,若是他们想要再让佛法精深,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是眼下还是保命为要,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想以后的事情到底怎样,否则,什么都完了。
桑吉丹巴并没有相熟的人,因为那位老牧民给他帮过忙,两人倒是有些熟悉,但这王帐范围内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都能够被一个养狗人知道的,哪怕那狗是汗王的藏獒,老牧民所知也并不多。
听到汗王要办法事的消息,桑吉丹巴第一时间差点儿抬头去看太阳,这位剧情中灭佛的怎么突然要办法事了?这不是信佛的体现吗?
后来才有了些消息传出,说这场法事是可敦要办的,是为了求子。
也就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桑吉丹巴在又一次递交制作好的刀币时,被汗王叫去问话,问的还是这方面的问题。
“佛子,可能问佛,我为何无子?”
桑吉丹巴很无奈,无论怎样的回答似乎都是错,他看到戈日尔汗拿起刀币在手,这才语调平缓地说:“大汗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戈日尔汗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讲了。
“有一日,有一人求佛,叩拜之时,看到身边一人同叩首,问道:你求何事?那人回道:我亦不知。再看那人相貌,竟与菩萨一般无二。”桑吉丹巴讲得极为简单,说得就是“佛拜佛”,乃是让人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戈日尔汗听得面带微笑,说:“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世人自渡’的道理了。”
“正是,正是因此,我才说大汗颇有佛性。”桑吉丹巴这样说着,语调一转,“大汗之前所问也正是此理,大汗不知之问,我亦不知。”
“讲得好,讲得好!”戈日尔汗大笑拊掌,似乎颇为满意这个回答,然后就说,“可敦准备的法事正是今天,不知佛子可愿同往一观?”
直觉上总觉得这场法事未必简单,奈何剧情简单,实在不曾提及此事,桑吉丹巴也不过闪念之后便点头应允,这位戈日尔汗最不喜人违背他的话,想来若是拒绝他的邀约,定会惹他不满,倒不如顺其自然,也省得横生枝节。
这场法事就准备在圣庙门前,这样的位置按理说是不应该筹备任何事情的,但是因为汗王要求,圣庙的达赖到底给了面子,同意了此事,然后大火熊熊燃起,这场被起名为火耀法会的法事就这样开始了。
最开始的一切流程似乎都还好,等到忽赤儿指使人“添柴”的时候,桑吉丹巴才发现这场法事的险恶之处,竟是直接拿人当柴火烧了,听得那僧人毫无防备的惨叫之声,竟是让人毛骨悚然,之前的肃穆瞬间成了满场的惊惧。
“我便是这世间的佛,这世上有什么事需要再去求佛,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还是早早去火海中洗去罪孽,重新轮回吧。”戈日尔汗对着火堆哈哈大笑,一挥手,周围的士兵就捉起喇嘛投入火中。
熊熊烈焰之中,一个个活的人形挣扎跃动,却被长矛压在火堆之中,生生焦黑。
“以后,这里就不再是圣庙,而是屠宰场。”戈日尔汗这样说着,便令人捉了牛羊于火堆旁宰杀,然后整只放到火上烤起来,俨然要开篝火大会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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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欢喜禅听说过,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了,都成了玄幻小说中的题材了,至于天葬,我觉得还是可以尊重一下,这就好像火葬或者土葬一样,是一种习俗,说不定以后科技再发展,还能弄出宇宙葬什么的。
瑜伽那个,哈哈,这样一说,以后都不好意思学了啊!我还说减肥应该学这个呐。
汗王么,有了权力,又是权力顶端,自然有些放纵,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听到的好听话不是小人说出来的啊,但是当时听起来肯定更动听啊!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