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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虽然民风开放,但到底男女有别,共乘一马也属少见。
而现在,杨昭不但跟长孙无垢共乘一马,还在万众瞩目中,出现在这大隋武试的现场。
大家会怎么议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将怎么议论她?
人们会说,她堂堂唐公之女,何等身份,却连一个寒门赘婿都拴不住,成婚才不足一月,就敢在外边公然沾花惹草。
李秀宁咬紧了朱唇,眼中分明燃起一丝妒意。
“快看,那位唐公女婿来啦,他还真有胆量参加武试呀。”
“瞧他身后那佳人,那不是长孙家的千金么,怎会跟他同乘一马?”
“娶了玉面罗刹,又跟长孙无垢关系不浅,还得到如意公主的照拂,洛阳三大美人都跟他有瓜葛,这个杨昭当真是艳福不浅呀。”
“就是就是,这小子一介寒门出身,不就是会写几首诗么,能有什么魅力,我不服!”
校场内外,哗然四起。
最不忿的就是那些王侯公子,一个个嫉妒愤怒,敌视的目光恨不得将杨昭万箭穿心。
“无垢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不是去找你了吗?”高士廉一脸诧异,狐疑的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眼神茫然,看着马上那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那不是长孙家祖传的明光铠么,怎么穿在杨昭身上了,难不成无垢这铠甲,本就是要送给……”
高士廉本是无心之言,话未说完,蓦然间回过神来。
他干咳几声,悄悄瞟了李世民一眼。
这位李家二公子,此刻果然已脸色难看,眉头拧成了川字。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很恼火。
要知道,李家和高家交好,两家长辈都有意联姻,促成长孙无垢与李世民这对年轻人的好事。
只是长孙无垢天真烂漫,一直把李世民视为长孙无忌一样,都当成是自己的兄长,从未往别的方面想。
李世民为此苦恼,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捅穿这层窗户纸,让长孙无垢不再把他当兄长。
今日,当他看到自己中意的女子,竟把祖传的铠甲,赠与另一个男人,还和那个男人,共乘一马,亲密无间的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下时,纵然李世民性情再洒脱,此刻也心中有火。
况且,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姐夫,他李家的赘婿。
“他终于来了,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渊却长松一口气,脸上现出一丝欣慰释然的笑容。
此刻,身为李家家主,他最关心的是维护李家的名声,至于长孙无垢为何跟杨昭在一起,这等旁枝末节,却不是他所关心。
“长孙小姐,这里应该安全了,你照顾好自己。”
杨昭一跃下马,将长孙无垢扶了下来。
长孙无垢扫了一眼四周,她到底是女儿家,自有矜持,那些异样的眼神,令她不免有些尴尬。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杨大哥,是我害你遭人诽议了。”
长孙无垢歉然叹道,她处处为他人设想,并没有担心自己名节,反倒顾虑杨昭的名声。
“嘴长在他人脸上,我们也管不住,咱们问心无愧便是。”
杨昭却一笑,语气神情,洒脱淡然。
若非是宇文家拦路事件,让长孙无垢失了坐骑,他怕单独丢下长孙无垢有危险,他也不会带着长孙无垢,共乘赤兔前来校场。
他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惧宵小议论。
“那……杨大哥你好好比试,我在观礼席上,看你精彩表演。”
长孙无垢被他的洒脱感染,便也释然一笑,屈膝福了一福,便上了观礼台。
杨昭则整了整衣甲,穿过校场,从容的踏上将台报道。
一路上,柴绍等豪门子弟们,满是敌意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在他身上刮来刮去,杨昭却视若空气。
“在下杨昭,前来报到。”
杨昭向着秦琼抱拳,将手中象征身份的铁牌献上。
“点卯时辰已过,杨公子为何来迟?”秦琼收下了铁牌,替他登记,却还得过问一句原由。
“路上遇到几个地痞拦路,稍稍耽搁了片刻。”杨昭平静的答道。
有如意公主的照拂,秦琼自然不会为难,却是笑道:“宝马美人,杨公子适才登场方式,可是出尽了风头,羡煞了洛阳城的王孙公子们呀。”
杨昭一怔,回想刚才那一幕,似乎确实有故意出风头之嫌。
“秦将军真会开玩笑。”他却只苦笑一下,也不屑于多解释。
秦琼则拿着名单,去向来护儿回复。
来护儿的脸色这才好转,向珠帘中一拱手:“殿下,那个身着银甲的少年,便是那杨昭,现下人已齐了,可以开试了吗?”
“随你。”
杨如意敷衍似的回了两个字,素手轻轻掀起几串珠帘,淡漠如烟的目光,落在了杨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