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运气不错,井妖临死前蝎尾一通乱抽没挨着他的边,才有站在道人身后看妖物如何败亡的机会。现场非常震憾,数百快石头崩裂就象传说中的尸解一样,曾经强大无比的妖怪就这么烟消云散,道法之威可见一斑。
剑就散落在石头堆中,李绩捡起来一看,前世出品果然有质量保障,长剑毫发未伤。
除了剑和数百块石头,妖物还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个散发莫名幽光的珠子,一截秞黑的倒尖刺,这应该就是蝎尾刺,强忍住捡拾的冲动,李绩默默的抱剑站在道人身边护法。
毫无疑问,这两样东西肯定是很珍贵的,李绩也相信,就算自己捡了,重法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自己救了他的老命,但真若如此做,他一定会失去某种难得的东西,这也是李绩赌上性命想得到的——机缘。
在重法和妖物恶斗时李绩已经想的清清楚楚,原本自己孜孜追求的武道已经不算什么了,在这个世界,修真才是正解。如何修?找谁学?等小说中所谓的修真门派现世收徒么?自己现在已经二十一岁,还要等多少年?况且慈溪这偏僻小地方就连镇志中也数百年未曾听说过什么修仙,在这里守株待兔,恐怕就算胡子白了也是一场空...
双城同样如此,记忆中根本没有类似的东西,而重法却来自双城,这说明以李氏家族的地位恐怕还没接触这类高大上的资格...完全陌生的道路,没有头绪,没有人脉,没有引路者,二十一岁的年纪他还有多少时间?
只有眼前这个道人或许能帮到他,李绩不奢望一步登天,他只求一个机会,一条门径...
远远的,墙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喊叫声,大概是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乡人中胆大者过来探查情况。重法道人恰在此时睁开双眼,显然回气已毕,虽脸色还是苍白,但比之方才却是好了许多。
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绩一眼,袍袖一卷,那珠子,尖刺,连带数百块石头,皆消失不见,开口道,
“老道惭愧,今日若无游徼,怕已是身死道消矣...”
“道长客气,还是道长洪福齐天,法力精深,擒那妖物不过时间长短而已...小子略效绵薄之力,却是不敢居功。”李绩连忙摇手道。
“前倨后恭,不再以为老道是骗子了?”
“……”这道人眼神毒辣,而且有些小心眼儿,李绩腹诽道。
“道门修真,最重因果,今得游徼之助,方能斩杀此獠,汝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听听....”
道人微微一笑,言归正传。如他这般道人,最忌欠人恩情,一日不还,道心总有所忌,却是麻烦。
“身为慈溪游徼,上为国家,下为乡民,保境安民本份内之事,只求无愧于心,虽粉身碎骨,亦不会退缩,又何来报酬之说,道长说笑了...”李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油滑,这些官冕堂皇之话,哄哄乡野村民还可,在老道面前,汝休装那前贤圣人...毕竟,汝也算救了老道一命...”
重法斜了李绩一眼,“这样吧,吾有黄金百两,可助尔安渡余生,荣华富贵谈不上,衣食无忧却是不难,你看如何?”
南离国,甚或说整个北域寒洲,金子都是很值钱的货币。一两金可兑百两银,一般百姓人家,一家几口全年用度也不过十数两银子而已,象李绩薪资,明面上不过月入三两,和官老肖子明一般,蔷夫虚继海也不过月入五两,可见百两黄金是多么大的一笔款子。
“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家财万贯,食不过三餐,眠不过一榻,却非小子所好....”李绩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唔?既如此,老道与双城太守有旧,可荐你入衙,州城富庶,提管一方,可比你小小的慈溪游徼来的风光,怎样?”道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是否风光不可知,但头上老爷贵人多出许多却是一定,小子生来性冷,行事放荡,却不喜受人节制约束。”李绩却不松口。
“嗯?吾观你剑法虽然出众,但自出一格,想来未曾习得名门大派的剑技秘法,不如老道送你一套顶尖剑法秘笈,他日有成,于凡俗间,又有何人能节制于你?”道人有点不耐烦道。
“即使他日剑法有成,能对付如井妖这般妖物否?”李绩反将一军。
重法道人怒目圆睁“吾有道丹一枚,可增寿数二十载,为仙家所炼,等闲将军诸候亦求之不可得,你可满意?”
“二十载之后呢?”李绩嗤之以鼻...
“这也不愿,那也不要,小小凡人,真当老道是开慈济堂的么?”重法怒声而喝,一股威压朴面而来。
见时机已至,李绩俯身长拜:“老仙师容禀,小子愿蝇附尾骥,长随仙师,端茶送水,侍候身前,望仙师收留....”
“咄...吾就知你是打的这般主意。”
重法一拂袍袖,转身便走,
“汝年纪已长,根骨不佳,若习武艺,还可为一方之豪,修真么,终归一事无成,白白害了性命...”
说话间,人已去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