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比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充斥着这个房间。
沉默之中,滴答滴答的水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当然了,滴下来的不可能是水,而是血。
在那椅子上,是一具具已经被扭折成不可思议形状的尸体,肌肉被拉抻成恶心的模样,血淋淋的断骨刺出皮肤,就像是被掰折的枯木,凌乱的支棱着。
已经变成这种形状的人,自然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过了一小会。
“吱吱吱——”
一阵轴承转动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是轻轻的簌簌声音,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继而“啪”一下,一只脚踩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此刻,有那么一个视角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在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没有死,此刻,他正踩在血泊里,很满意的看着另外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个人......是艾琳!
......
呃,对,就是艾琳,那个不久前还装作要放弃求生的漂亮女人。
这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早在之前的游戏中,子良就猜测过,“竖锯”会不会就隐藏在玩家中间,但是当时他推测的人是安德鲁......好吧,那只是一个方便自己能干掉安德鲁的诱导,不过他依旧一直在密切的观察着其他人,因为他依然怀疑,竖锯就在自己的身旁。
只不过,他怀疑的对象一直都是那个断肢男而已,毕竟他说话的语气,做事的风格,都很符合竖锯的特点,最关键的是,在这场游戏中,一直没有指明他去玩些什么。
可是......即使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竖锯并不是那个残肢男,而是艾琳。
她没死,因为她坐的座椅根本就没有旋转,她只是坐上去,然后等着其他两个人都被绞死之后,就又站了起来。
艾琳冷冷的走到了两把椅子旁,也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总之,那些束缚的工具接连被打开,扭曲的尸体也啪叽一下,滑落到血泊中。
“终于完成了......”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准备推开面前的大门。
这时。
“完......成了......什么?”一个嘶哑怪异的声音突然的从她的身后传来。
“啊啊!!”
艾琳被吓得一声尖叫,直接跌倒在地上,她慌乱的转过身......
然后,她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早就被扭得不成人形的尸体正在地上蠕动着,那些掰断的骨骼一点点的开始聚拢起来,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慎人声响,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竟然重塑完整,扒着地面,像是爬出深渊的恶鬼一样,缓缓向她移动过来。
与此同时,那恶鬼剩下的肢体也不断的扭动,就如同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这些残肢慢慢的,细心的归回原位......
因为【浑浊的提托诺斯之血】的原因,子良现在的恢复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地步,几乎只要不是将肢体连根砍断,那接吧接吧很快就能愈合起来,而且不单单如此,似乎只要是心脏和大脑不被直接破坏,像什么重伤啊,大出血啊,毒素啊之类的玩意,那几乎都能用【提托诺斯之血】硬扛过去。
而且子良还很有提前量的用一卷医用纱布将自己的颈部和上半身全都缠了一边,还记得最开始在那个醒来的房间么,为了让房间内的人充分的吸进毒气,那扇门足足过了5分钟才打开,在这段时间内,子良闲着没事干,就一边听录音,一边用医用纱布提前包扎自己,万一过一会玩游戏时,出现个突然锁喉之类的装置呢,那样即使脖子被突然扭断了,估计用纱布的自己的再生能力,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哦,为了不让人产生不必要的怀疑,他出来后还特意的将衣领立起来,将那厚厚一层纱布当上,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果真派上了用场。
那么话回当前,
艾琳哪见过这种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情形,她吓得手脚并用,拼了命的往后退去,直到后背顶到了墙壁,才爆发出一阵杀猪一样的嘶吼。
而这时,子良的残肢基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支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用两只还在滴着血的手按住自己的头部,“嘎吱”一声,将脑袋掰正。
“你好,竖锯......”他低着头,看着已经吓得没了魂一样的‘竖锯’,微笑着说道:“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啊,看来你早就猜到了,会有人发现‘竖锯’就在我们中间,所以你特意的用那名已经玩过一次的残肢男人当做挡箭牌,用来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一点,直到最后我才看出来。”
艾琳没有说话,他还在卖力的将自己往墙角里挤。
子良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本黑色笔记,顺便往自己身上蹭了蹭......让人惊讶的是,那本黑色笔记就像是能够吸收血液一般,子良身上没有干涸的血水就这样,全都被那笔记吸允了进去。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这场游戏我还有很多没有弄明白的地方。”子良慢悠悠的翻着笔记说道:“首先,就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挖掘那些已经连当事人都忘记了的陈年往事,你的理念不是创造一个没有罪恶的世界么,那么现阶段看起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无聊的救赎游戏?甚至不惜......骗人?
对,就是骗人,你故意将事情放大化,来编造一些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罪恶’。
就比如上一个房间里的眼镜大叔,其实根本就不是‘帕布尔先生’,对吧。”
说着,子良从兜里掏出了一卷磁带来。
“这卷磁带是我从那个人兜里偷偷拿出来的,就在他去按下绿色按钮,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时候,当时我还纳闷,他的磁带不是连同播放器一起砸向费马了么?
那么现在,我们来听听,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说着,子良从兜里又掏出了播放器,甩了甩上面沾的血水,随后将磁带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