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对于这芊芊的脸孔问题还只是停留在猜测的阶段,那么这一枪下去就实锤了。
只见这张芊芊的脸孔随着被碎石枪击中的一瞬间,整个脸部轮廓也就都出现了更为强烈的震荡模糊。
这个黑侏儒的本体则猛烈挣扎起来,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我现在的首要目标自然是得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个黑侏儒现出原形,而且我现在也已经确定了这个黑侏儒不是芊芊了,既然如此,那我对这家伙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于是我又朝着他的头部继续连射-了几枪,很快我就看到那张芊芊的脸孔迅速消失了。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她的脸孔竟然很快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随着她的脸一起出现的还有她的身躯。
当然了,这并非是实际的躯体,而是另外一个意识残留体。
之所以能断定是“另外一个”,是因为这个芊芊也同样是通体发黑的,肤色跟眼前这个侏儒以及以前的聂比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也就是说我之前对于芊芊所推断的那些有关于她体内抗蛊虫病毒以及其他能量的体质特性还是有用的。
看来这个侏儒只是芊芊的意识残留体所临时寄存的一个载体,这样的情况我以前倒是也遇到过,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芊芊的这一部分意识残留体一旦离开,这个侏儒恐怕也就完蛋了,因为他现在本来身上就中了我的碎石枪子弹,在失去了能量之后,死亡必然会随之降临。
果不其然,接着我就看到这侏儒哀嚎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而且我也在他倒下的一瞬间看清了他的脸,的确是一副亚洲人的脸孔,从脸部的细节特征来看,也和我以前遇到的其他缅甸蛊师十分类似,应该就是他们的人了。
一瞬间我就又回到了和芊芊的意识残留体对峙的阶段,不过让我又一次意外的情况出现了,眼前的这个芊芊的意识残留体居然在我面前只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接着便像是之前的那个巨猿一样,也化作了一团黑烟消散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我还感觉到周围的能量也逐渐“出现”了。
这种“出现”并非是因为这些能量突然凭空生成了,而是因为我对它们的感知力重新恢复了正常,所以才能重新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这种察觉附近能量体系的能力一旦重新恢复,其实也就意味着这我附近,甚至于整栋楼内的能量秩序又恢复到了我所熟悉的方向上。
这似乎也同样意味着楼内的威胁……解除了?
这时候我身后的月灵也走了上来,她现在似乎也比刚才放松了一些,毕竟月灵对于能量的敏-感度和我是不相上下的,她现在也应该察觉到了我刚才所说的情况。
果然,接着就听月灵说道:“好像这个芊芊的意识残留体已经消失了。”
我点了点头:“怪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是怎么消失的?”
“这一股意识体应该并不强,所以才能被你身上的能量轻易同化掉。”月灵皱着眉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股意识体不强的话,它又是怎么在一开始控制这楼内的所有寒气能量呢?”
我和月灵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异口同声地说道:“难道这股能量也离开了?”
我擦!我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因为我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个楼内的能量强度,无论是寒气还是其他的能量,总量都比原来少了许多,以我现在所感应到的能量值,别说启动寒气防卫了,就连袭击一个蛊物都成问题,更别提之前的芊芊能量可是还能在墙壁上留下实际的痕迹的。
这股能量的离开形势以及缘由极有可能是王-丹一样的,因为这个楼内之前的能量变动本来就是王-丹所主导的,现在的她等于是在最初的能量“搜刮”之后,又带走了这山峰建筑内被隐藏的最后一批寒气能量。
这样的结果其实对于我们是没有坏处的,因为这就意味着王-丹依旧没有迁怒于我,但是这对于兰里岛的情况就没那么妙了,虽然我现在对于兰里岛上的情况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疑问,但是在一切没有揭晓之前,我还是有必要亲自去兰里岛一探究竟的。
如果说王-丹和这个黑版的芊芊提前去了,并且对那里的人和事物进行了毁灭式的打击,那对我们探寻兰里岛上有关于解决灾变的问题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更关键的是,我还不确定这个黑版的芊芊在和王-丹真的汇合之后,有没有可能闹出一些新的幺蛾子来。
此外,那个相对正常的芊芊又去了哪里了?还有袁玉以及他的妻子呢?
这时候月灵开始提醒我让我试试看能否用能量探测的方式检验这个楼内现在的情况,毕竟现在楼内的影响解除,我的探测能力也应该重新恢复了才对。
事实上不用月灵提醒我也想到这一点了,不过我并没有优先动用自己的探测能力,而是先将那个之前出过问题的探测仪拿了出来。
这探测仪之前出现过乱码,但是这次当我打开之后却发现它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至少在我看来是正常的,已经回到了之前杰克给我调试过后的样子,这也就是说,之前这探测仪出问题的根源其实也是在这楼内的芊芊能量以及王-丹的寒气影响之下。
我不禁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我一直都以为这个能量探测仪是“无敌”的,它对于所有能量的探测都占据压倒性的主导地位,只要调试的范围正确,这个探测的精度就是绝对的,而且还是单向的。
可现在来看,只要能量足够强大,竟然都可以反过来让这样的能量探测仪失效了,这也就意味着我对于这探测仪的依赖性必须有所下降,否则当我遇到真正的能量危机的时候,再盲目地把这探测仪作为测量标准可就太愚蠢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对于能正常使用的时候,探测仪当然还是首要的,毕竟在条件正常的情况下,探测仪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而且我现在也就是利用这探测仪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芊芊的能量和那个袁玉妻子的位置。
让我意外的是,这两股不同的能量源居然处在了一个位置上。
我对于这探测仪的纵向距离标准并不熟悉,但好在月灵就在我身边,她告诉我说从探测仪上来看的话,这两个能量源的位置其实就在峰顶。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是因为袁玉的妻子按理来说是应该以逃离这里为首要目标的,这样一来她就应该处于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峰中层区域附近,出现在顶峰位置不仅不利于逃走,反而有可能会被这山峰内外的强大能量逼到死路上去。但是……或许也正是因为被逼迫的原因,那些能量提前封堵住了出口,迫使这个袁玉的妻子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暂时先避让到峰顶的安全区域,毕竟当时的寒气防卫系统是从下往上喷发的。
有了月灵的确定,我便开始和她商量从哪一条路回到最高层。
不过我们研究了一圈发现自己似乎也只有一条路了,因为现在整个楼层的楼梯通道都被寒气防卫系统摧毁了,毕竟这些楼梯的位置都处于整个建筑的四周,而寒气防卫系统的主要打击面其实也就是从四周开始的,比如我所见到的从垂直通道里喷射出的寒气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相对来说,建筑中部区域的位置受损程度就要小多了,这中部区域其实也就是之前升降台所运作的主要区域。
我立马把这个想法和月灵说了一遍,月灵说想法没错,不过我们现在的关键点是得在附近寻找到一个可以控制升降台的控制室。而至于如何控制
就不用我担心了,因为这是月灵的拿手好戏,她说只要这个控制系统和蓝鸟公司的常规系统相仿,她就有十足的把握运作这个升降台。
根据我之前的观察,这个山峰建筑的控制台并不是每层都有,但是这种“空白区域”也不会相差太多,所以我们只要在附近的上下两层楼内仔细搜查一番,肯定能有所发现。
不过即便是这种两层之间的攀爬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还要稍微好一点,毕竟我身上由能量供给而生出的体质增长还存在,只要给我一定的着力点,即便在楼梯通道已经完全摧毁的前提下我也能进行上下层之间的移动。
可是月灵就没这么简单了,我还能用蛮力弥补,她却实在无力支撑这种纯体力的活动,再加上她刚刚才从寒气冲击之下存活过来,本身的行动灵-活度也已经受到了进一步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这次寻找控制室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做就好了,至于月灵具体操控的时候,我再将她一并带下去就好了,这样总比一直带着她寻找要轻松不少。
我把这个想法和月灵沟通了一下,我惊奇地发现她现在居然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只见她皱着眉说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妹妹……我已经和她沟通过很多次了,她现在也渐渐理解了你的做法。”
我皱了皱眉,心里相当惊奇,因为以月灵以前的性格来说,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悲观的话,在我的印象中,哪怕是悲观,月灵也应该用别的方式表达,而不是用这种近乎于向我恳求的方式。
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以防万一而已。”月灵说道。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继续逼问道:“你难道发现了什么危险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月灵听了之后微微一愣,接着便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危险我察觉不到,不过我知道自己和起源计划是脱离不开关系的,从刚才这楼内的能量情况来看,那些痛恨起源计划人员的能量源已经变得无比强大了,我觉得只要他们展开报复的话,我肯定是会被包含在内的。”
“不对吧。”我摇头说道:“你从头到尾也都是起源计划的受害者啊,是陈烈强迫你、要挟你的这么做的。”
“你虽然知道,但是他们未必清楚,而且他们作为遗留下来的意识体,学习能力及其微弱,或者说根本不具备学习能力,毕竟像那个芊芊的情况是极少数的。”
月灵这里所说的芊芊正是那个相对而言比较正常的芊芊,也就是之前和我进行过沟通的芊芊。
我立马告诉月灵不要心灰意冷,因为我们现在既然可以和正常的芊芊进行对话交流,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她的其余分-身也“听话”,月灵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让我赶快开始自己的行动。
我离开月灵之后,第一时间就朝上方的区域攀爬了过去,因为我刚才本来就是从下层来的,在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控制室的痕迹,但是当我费尽力气朝上爬了三层楼之后也依然没能发现这附近有控制室出现。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开始从寒气防卫系统的冲击下醒来后,发现的那个起源计划的遗留人员。
这个家伙当时是死在了附近垂直通道的最底层,对面则是那批“狼人”破开的玻璃层,我寻思着难不成是在玻璃的另一面?因为那些“狼人”肯定是奔着袭击目标去的,而起源计划的遗留人员们为了阻止“狼人”进攻,肯定也会选择控制室进行抵抗。
于是我立马又原路朝下返了回去,在途中我还见到了之前的那些“复活”起来的“狼人”,不过他们现在都像是没电的机器人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楼内寒气退散的缘故……
我很快就到了最开始那个起源计划遗留人员的死亡地点,这边的玻璃墙已经完全碎裂了,都是那些“狼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