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侧身翻滚了一下,月灵这一刀狠狠砸在了我肩膀一侧。
我的天!
她这是真的在砍我!
我强打着精神,忍着腹中的剧痛继续翻滚躲闪着。
月灵还在紧追不舍。
她这真的是性情大变了,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性?
我不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月灵一刀一刀,切切实实地在朝我劈来。
我快支持不住了!
这腹中的蛊虫……真的是成也它、败也它……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跟不上月灵的速度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两声尖锐的叫声。
没错,就是那种狗被踩了尾巴的声音!
俩婴儿来了!
我有些吃惊,更有些激动,这俩婴儿看起来是真的认识我,否则刚才在地下楼房里的时候他们就袭击我了。
现在他们竟然又来了。
"月灵!是蛊婴!”陈烈的声音也出现了。
"嗷!呼……嗷!”怪声接连出现,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腹中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我现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立马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正好看到陈烈驾着直升机已经停在我附近了。
再看月灵那边,她正在拼命闪躲着两个蛊婴的上下弹跳。
这俩婴儿脚上就和装了弹簧一样,不停地朝着月灵脑袋上蹦去。
我很清楚这俩婴儿想干嘛,月灵只要被他们抓到脑袋,那眼睛肯定就没了。
我竟然跟傻逼一样冲月灵喊道:"小心脑袋!”
但我才喊出来就反应过来了,人家俩婴儿可是在帮我呢,我怎么反倒是倒戈到另一头了。
我立马扇了自己一耳光。
同时陈烈也看到我爬起来了,他竟然在用枪瞄我。
妈的!
我立马快速移动起来。
其实我本来是想去帮那俩婴儿的,但我依旧对月灵下不去手。
这时我注意到我的开山刀被月灵遗落在地上了,便立马弯腰捡了起来。
我的天!
这宝刀终于回来了!感觉我好像是重新和多年的好友重聚了一般!
我开始快步朝着陈烈所在的直升机冲了过去,那陈烈看到我来了,立马冲月灵喊了起来,叫她过来帮忙。
但月灵此时正被那俩婴儿所纠缠,根本无暇顾及陈烈这边。
然而我才一靠近陈烈,之前那些环绕在直升机周边的比丘鸟便纷纷朝我飞扑而来,我很快就被这些比丘鸟完全缠住了,这些鸟儿扑扇着翅膀,朝着我身子上下疯狂啄咬着。
我只能后退。
而且我发现自己一旦后退,这些鸟儿便不再追赶我了。
不过这些鸟也同样阻碍了陈烈的视野,他没法用枪瞄准我了。
我开始朝着月灵那边看去,只见月灵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末端绑着球状物的长棍,此时正在一下下敲击着地面,随着这长棍的敲击声,那俩婴儿竟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满地打滚儿起来,没多久就逃走了。
我急忙飞身朝着月灵扑去,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月灵打晕再说。
可惜月灵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她很快就再度使得我肚子里的蛊虫翻腾起来,这次的力道更大了,不到数秒钟的功夫我就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我才收回到手里不久的开山刀又落到了地上。
我模模糊糊看到月灵走到我近前,对着我脑袋上一脚狠狠踢了过来,接着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草他吗的。
又是昏迷。
我这几天昏迷的次数,恐怕比我有生以来的次数加起来都多。
不过这次我很清楚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我脑袋上被月灵踢的剧痛感还在呢,而且此时依旧是傍晚,四周冲天的火光也依然在,动物的叫声自然也少不了。
我是被一盆水泼醒的。
我并没有被捆绑,但我却感觉自己此时极度虚弱,有点像是我不久前泡在溶液里时的那种状态。
我此时仰面躺在地上,睁眼后自己的视力还有些模糊呢,接着我就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这手不用猜也知道是月灵的。
这冰冷感刺激的我立即睁开了眼睛,只见月灵果然就在我面前,不过陈烈并不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即想挣脱她,但是被月灵用力拉扯住了。
"月灵?这是哪儿?”我问道。
月灵也不回答我,而是开始拽着我朝前走了过去。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这里果然还处在乌金山区内,只不过已经不在刚才那别墅所在的高崖之处了,现在我们的位置在一片森林空地中央,前边不远处有一处三层高的小白楼,居然多少有点像是我们在岛上曾经长期居住过的那处小楼。
森林大火还在持续,已经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月灵死死拉扯着我的胳膊,我现在由于虚弱也没法挣脱,只能任由她把我朝前拽去。
这时我注意到在我刚才离开的地方不远处还停了架直升机,而这直升机也正是之前陈烈开的那架,中部凸杆上还有被我用力掰扯所留下来的印痕呢。
很快就靠近了那小白楼,我这才发现这小白楼处又出现了一些蓝鸟公司的人,这些人很像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专门抓捕半感染者的赏金猎人,此时一个个儿都在朝我看来。
月灵和其中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我就这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她拖了进去。
我之前的推断全部都应验了,在乌金山里,陈烈的窝巢果然不止那别墅一处,现在这应该就是乌金山内他的另外一处隐蔽据点了。
现在已经听不到枪火的声音了,看起来蓝鸟公司和救世军的战斗应该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我被月灵粗暴地扯到了小白楼内,接着就见侧方又上来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他们一并把我朝前拖了过去。
"你们要干嘛?”我开始大喊起来。
然而没人理会我。
我开始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辈儿骂了一遍,但是只换来了一个人对我的耳光。
我又对着月灵吼了几声,但是她此时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般。
很快我就被带到了一处房间里,我惊恐地看到了我所熟悉的那种石台子,旁边又水槽,有手术器具。
这屋里有俩石台子,一个石台子是空的,另外一个石台子上则坐着……陈烈!
他此时也在看我,不过他看我的目光就好像是在欣赏一件玩物一般。
我很快就被束缚在了石台子上,期间我挣扎过,但我的身体却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很熟悉,看来我是中了麻药了。
果然,接着就听陈烈嘱咐道:"麻醉药别断!这个人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头!”
几个戴口罩的人纷纷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说是叫陈总放心,他们有万全的把握,此外他还向陈烈请罪,说什么现在设备简陋,只能这样了。
陈烈摆手说没事儿,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这几个口罩男说完之后便前后离开了,我听到他们说是先去做一下手术前的准备。
我吓坏了!
同时我也彻底恼了。
月灵没跟着他们离开,而是抱着胸口站在墙边,明显是在保护陈烈呢。
我用尽全力转头看着她喊道:"月灵!你不是说叫我相信你吗?草!这就是我相信你的下场?老子现在要被人开膛破肚了!你这个骗子!”
月灵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一瞬间我似乎从她眼中又看到了一丝不忍,但她这种神色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便开始转头骂陈烈,但陈烈也同样不回答我的话语。
"老王八蛋!你弟弟!你孙子都死了!草你吗你都绝后了!你活那么长时间有什么用?”
陈烈被我这话骂的皱了皱眉,接着就见他冲月灵打了个响指,月灵立即过来朝着我脑袋上狠狠来了一下,我就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