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回头亦无路
奔流的帝荒之江之上，三艘载着数百人的轮船正迎着波涛向前快速行驶着...
“你确定那人真的从水路离开，前往帝都了吗？”最前面的一艘船上，林启东脸色淡淡的说道。
“大人，属下也非确定，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此人除了从这条路走，别无去路了，而且我也打听到，此人消失之时，也有一艘船只出了天荒城边境，前往帝都的方向”一旁的一个男子说道，此人那被林帅招入的禾匆。
而那林启东正是那帝都林家派来的人，修为在先天八重，他带着一群人赶来天荒城，却是被通知那牧天歌已然乘船离开此地了。
随后匆忙在林帅的安排下，派乘船只追了上去...
但是若真如禾匆所说，那牧天歌应该已经离开两天了，他们想要追到，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就算如此，林启东也不得不这般，因为现在也只有这条线索了，若是那牧天歌真的现在搭乘船只前往帝都，那他们也省的到处寻找了。
“哼，此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主动去送死”林启东看着前方冷笑道。
虽说如此，但是他在见到林帅之后，也是听闻了一些事情...
未及弱冠已然先天，还先后斩杀了三名先天高手，其中一人还有个炼体的，这般人物只能用天骄形容。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人物”林启东心中也是吃惊，若是真如此，那更加不不能让他继续成长了，不然对林家是个大威胁，林启东目光渐冷，回头命令道：“全速前进”
他要在此人进入帝都前截住他，并将此人斩杀。
...
帝荒之江的某一处...
斩杀妖熊和马自成之后，一路上没有妖魔在阻挡，牧天歌和莫笑所在的船在天黑之前驶出了这片区域，来到了正轨的江道之上...
因为马自成的原因，路程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牧天歌扫描了下地图，发现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其实与之前进入的那处路口相差不到千米。
“浪费了不少时间”牧天歌站在船头看着四周暗暗想到，而看地图之上分布，这条帝江似乎也是在那片区域的外围，这一路上的妖魔应该都会是从里面出来的。
“公子，我们该如何前行”莫笑看着牧天歌问道，他是不清楚如何去帝都的，因为他也没有去过...
莫笑是一年前被骗上了这条方舟的，不过万幸自己没被当食物，反而成了这艘方舟的一员，因为这艘船偶尔也会发生意外，船员会出现减员的情况，所以他刚好补上那个空缺...
被控制的人都会忘记过去种种，会被移植进新的记忆，这样人们就会很自然的觉得自己其实本身就是在为妖魔服务。
但这种服务也只是建立在控制者没有死的情况之下，若是那控制者死亡，那么那些被控制的人就会瞬间挣脱控制，恢复以往的记忆。
这些那马自成是不清楚的，虽然他跟着那天冠黑鳞妖蛇最久，但是也只知道妖蛇有这种能力，但是如何解除却是不清楚，他也没必要知道这样的事。
所以那天冠黑鳞妖蛇被牧天歌击杀之后，那些被控制的船员才会瞬间失去束缚，短暂的晕过去之后，便会再次醒来，这才会造成之后的船员反叛情况...
“沿着主航道前行就行，不需要拐弯”牧天歌站在船头，看着前方的湍流的江水说道。
他之所以之前与那马自成说就算没有他自己也能到，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利用系统的扫描早已知道去往帝都的航线。
至于后来那马自成所说的知道没有妖魔的路线，牧天歌哪里会信那种鬼话，不过是他为了活命而撒的谎罢了。
牧天歌感受着江流的速度，心中清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之变，在过两三天应该就能进入帝都的境内了...
夜晚的帝江之中除了那湍急的水流之声外，在没有什么声音了，夜空之中高高悬挂着一轮明月，洁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将江面都映射的波光粼粼...
借着这清晰的月光，和急流，莫笑也不要太用心去掌舵，一时有些好奇的看向站在船头的人影...
“公子，你是去帝都是去玩吗？”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年龄，修为却是达到不可思议的少年，莫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江水拍打船体声太大的缘故，前方的人影似乎没有听到般，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这并没有阻止莫笑的话语，他看着前方，目光追忆，开口说道：“我十二岁开始修炼，十六岁进入淬体之境被帝都的学院收录...”
四年才入淬体，只能说是普通，但也不能一概而论...
因为有种老说法是，在淬体之前将身体打磨的越完美，入淬体之后，修炼会比一般人快数倍。
说白了就是将基础打的越牢固，对以后的修炼越好...
如那沐婉清当初就选择这一条路，在淬体之前耗了不少时间，不然她三年前就应该入淬体了。
在牧天歌看来，沐婉清耗那么多时间在此，是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
这事还要从牧天歌穿越而来说起，因为当初牧天歌的原主身死与沐婉清有关...
不过这事也只怪当初两人太年幼，不懂事，那沐婉清跑出城外玩的时候很不巧的碰到妖魔袭击，在逃跑之时，被随后担心她安危追上来的牧天歌发现...
为替沐婉清争取逃走时间，他居然不自量力的去阻挡妖魔，那时的牧天歌不过一个十四岁的普通少年，妖魔一巴掌下去就把他打成重伤，幸好城中武者即使发现，牧天歌才没有被吃掉...
不过牧天歌伤势太重，在回去之时已然身死，被随后穿越而来的牧天歌占据身体，这才有现在的牧天歌...
之后沐婉清便努力修炼，扬言说以后要保护牧天歌，因为之前的牧天歌是没有修炼资质的，所以才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导致沐婉清选择这条路。
牧天歌当时刚穿越过去，还有些懵，见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居然说要保护他，他就半开玩笑的说，凭她这样柔弱的身体如何保护他。
那沐婉清大概是年幼赌气，不服输，居然想到去尝试那种古法来证明自己不柔弱，她老爹也是对她疼爱有加，毕竟是自己独女，还有武者资质，自然是有求必应。
多方打听，从老一辈武者口中知道那种古法所需要的药材，就花大钱购买药材来帮助她，但是一次下去，那沐婉清就被吓退了。
毕竟那古方法太痛苦了，要用大量名贵药材放入热水之中煮，然后人进去一起泡，相当于“煮人”，将药效煮入人体，那入体滋味犹如万蚁噬体，九天一次，九九八十一次后体内杂质将全部去除，达到完美...
这九天一次也是根据个人体质选择，若是自信，可一天一次，八十一天便可完成。
那时牧天歌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已经开始留意自己的系统了，之后他也是极少与那沐婉清和云庭一起玩，专心打铁锻炼，杀妖魔刷功点值修炼。
但这事并没有完，牧天歌的“冷淡”让沐婉清再次“搏命”尝试，这一下子就又是两年多过去，当牧天歌再次注意到之时才发现了沐婉清的不对劲，一问之下才了解了情况...
“厉害！”这是牧天歌当时说的话，沐婉清也是轻笑，那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复当年了...
牧天歌一心杀妖修炼，极少与他们相处，沐婉清虽然因为牧天歌的一句玩笑话执意踏出那一步，但她心中如何想也没人知道，第二年她踏入淬体，之后便被帝都学院招收...
牧天歌沉思着，背后那莫笑还在自话自语：“一年前我回家看望父母之后，想要在回帝都，却是遇到了这事...”
说完他陷入了沉默...
一年没有回学院，基本都会被当成死亡了，而且一年来他也没有在修炼，修为一直处于淬体六重之境，如今若是回到学院，大概已是物是人非了...
若是在恢复记忆之时，他还会很迷茫，很无助，但是如今莫笑却是看淡了。
“公子，我能跟在你身边吗？”不管那牧天歌回不回答他，莫笑还是看着那道身影问道。
“不能...”下一刻，船头罕见的传来了牧天歌的话语，说的很轻很淡，不容反驳。
自己此去帝都，危险重重，一个人行动相对来说更方便些，若是带上他，先不说此人到底值不值的信任，到时要是出现危险自己还得去救，岂不是更麻烦。
“是吗？”莫笑听到牧天歌这话，脸色微微一愣，随后轻笑了下，没有在说话了。
人家凭什么要带自己，不过就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已，莫笑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就振作了起来。
都从死亡面前走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继续前进，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牧天歌不知道莫笑的在想些什么，他静静的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江面，突然，他目光一凝，他发现地图之上有一道红点正向他们接近，这红点所在正好是在前方的江中...
“注意开船，水里有东西”淡淡的话语从船头传来，那在开船的莫笑一惊，立刻明白牧天歌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恩”他脸色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那道身影...
牧天歌站在船头，目光看着前方快速接近的一道气息...
“哗”巨浪狂涛，一瞬间，船的四周江面便是波涛汹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下不断翻腾，激起阵阵巨浪，想要将船掀翻...
“孽畜，滚出来”牧天歌目光冷彻，对着江面大喝一声，音波似剑，“轰”的一声，江面瞬爆炸了开来，一只黑影从前方江中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