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城显而易见的不同寻常自然也引起了唐天行的疑惑。
可眼下显然不是再回去向陈泽禀报的时候。
时机就在眼前,不管有什么疑惑,唐天行只需潜入到东平城内,将那守将抓出来一问便知。
心中有了计较,唐天行也不急躁,慢慢等着。
可以看到,不多时,城头上的守军便已走了大半,而余下的小部分士兵,其注意力明显也没有放在城下,而是频频回头张望,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至少有个三五天没吃过饭了。
此时不进何时进?
唐天行眼中精光一闪。
这种程度的防守,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直入无人之境!
刷!
唐天行整个人在原地消失,借着夜色的掩护再加上他那鬼魅般的身法,此时就算是有人不经意间往城外望一眼,顶多也就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城下被微风吹起了几片落叶而已。
几个起落间,唐天行已然贴到了城墙脚下。
他自腰包里取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可以看到,这双手套乃是他特制的,在指缝间各有着四枚略带弯曲的锋利箭头。
唐天行将手套戴好,双手摊了摊,那八枚箭头便随着他的活动,在掌心里闪烁着淡淡的寒芒。
他点了点头,又抬起头往城头上望了一眼,这便直接将一只手掌拍在了城墙上。
那四枚锋利的箭头也不知是何物所作,这一掌拍下去,当即就深深潜入了墙内不说,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另一只手同样施为,此刻的唐天行就犹如一只巨大的人型壁虎一般,以双手在城墙上交替攀爬,速度极快地往城头上走。
这种程度的防守,实在是让唐天行连找一处人少一些的地方再上城的意愿都没有。
他只是正好冲到了这里,便直接就在这里攀爬起来。
那八枚箭头的锋利程度非同凡响,使得唐天行根本没有耗费什么力气,整个人就已经快登上城头。
“喂,他们几个吃饭也太慢了吧!”
“就是!”
“呸,这几个王八羔子指不定使了什么坏,才让咱们输了。”
“哎……忍忍吧,他们也该快了。”
越是离城头近,上面士兵们的交谈就越清晰。
唐天行听得清楚,也更加眉头紧皱。
从城头上两人的对话来看,应该是方才放饭的时候,众士兵们乃是用打赌的方式决定了吃饭的顺序。
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唐天行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座城池的士兵,吃饭方式乃是用打赌来分先后。
这不是应该有专门的兵长去负责顺序的么?
“也是,等把饭吃了,我也该交班了,终于可以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正思虑间,那俩士兵的交谈并没有停止。
这更加让唐天行眉头大挑!
要知道,四大帝国的对士兵的管理都差不多,乃是以兵营来集中管理士兵。
士兵们从参军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得擅自离开兵营,除非是服役期满,或者晋升了军阶,这才可以回家娶妻生子。
断没有还在服役的士兵就可以随意回家抱老婆孩子的。
而且这两人还在城头上站岗,并且还在打赌中输了先吃饭的权利,可想而知,其职位也不会高,估计就是最底层的普通士兵罢了。
这样的士兵,要回也是回兵营吧?
唐天行的眉头皱得已经舒展不开,同时他还想到了另外一点。
那就是,陈泽怀疑东平城已经被程宏给占了。
那么也就是说,无论程宏是分出了白烈帝国的兵力还是青阳帝国的兵力,那都应该是外来的入侵者,而非东平城本城人士。
既然如此,那家伙去抱哪门子的老婆孩子?
听他的口气很是轻松随意,并且唐天行也很自信,自己不可能被这两人发觉,也就是说,那句话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很稀松平常。
所以……
至少就这个士兵来说,他应该就是这东平城出生!
疑惑越来越多。
但对于唐天行而言,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也未尝就没有好处。
若是最后发现,东平城并非落入敌方之手,那不是对己方的计划更好么?
“哎,他们回来了!”
正想着,城头上又传来惊喜的人声,看来是盼了许久的同伴终于酒足饭饱。
至于为什么用酒足这两个字……
唐天行的鼻子动了动。
先天上的缺憾让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可与此同时,唐天行的其他感官都得到了加强。
那些回来的士兵尚还离着一段距离,唐天行已然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钻入了鼻孔。
当值期间还能喝酒?
这一下更是颠覆了唐天行对于一个正常守城士兵的认知。
什么情况?
抱着强烈的好奇,他却也没错过这一个好机会。
城头上双方正在交接,能够清楚地听到适才那两个士兵的抱怨,以及回来士兵打着哈哈的解释。
在此时此刻,正是对方注意力最松懈的时候,唐天行哪会浪费掉如此机会?
他双手微一用力,整个人已经借此瞬间弹上了半空。
紧接着,唐天行在半空中竟是双臂大张,这时才见,他那件黑色的夜行衣在双臂处竟还连着两片巨大的羽翼。
城头上本就风大,他这一张开双臂,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只巨鸟,直接由士兵们的头顶上无声无息飞掠而过。
这也是艺高人胆大,唐天行竟然就用着如此直接方式越过了守军,直接飞跃向了东平城内。
这一飞,距离也是不远,即使已经飞越过了城头,唐天行还是没有收回双臂,仍然是滑翔的姿态直往东平城内部俯冲而去。
他身在半空,在飞越过城头的时候,也是往下望了一眼。
就见东平城城墙内里的城下广场上,一片乱糟糟的场景,甚至还能听到士兵们呼来喝去划酒打拳的声音。
这……哪是什么士兵?
唐天行无奈摇头,越发地看不懂这东平城中的一切。
所幸有夜色的掩护,一直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他这一滑,直接是滑翔到了东平城靠近城中心的位置,这才在一处平房的房顶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