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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了许如睛，她戴着的只是一张面具。
撕开面具以后，母亲那张依然年轻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母亲双目炽红，悲痛愤恨地看着她。
“都说生养之恩大于天，再不济，我也是你的母亲，给你生命的母亲，你居然毁了我的一切。”
“妈，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
母亲甩给了她一巴掌。
“你是我生的，你会不知道，你的话留着骗鬼去吧！”
沈心云看着母亲的脸变得狰狞扭曲。
她从睡梦中吓醒过来。
窗外血红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
戴月光正睡得香甜。
戴东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床头柜上的警帽，在血红色光芒的晕染下，蒙上了一圈淡淡的灰色。
沈心云柔了柔肿胀发痛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戴东杰已经在厨房将早餐做了出来。
“心云，洛杉矶那头的警察已经逮捕了许如睛，问我们是否要亲自过去审讯。”
沈心云犹疑地看着他问：“你要去么？”
“她涉及国内好几起案子，即便不是死刑，也是无期，我要去一趟。”
沈心云舒了一口气，心细明了如他之人，一切早已了然于心了吧。
无论许如晴是谁，去看看到底是好的。
将戴月光将付给戴承磊以后，这天下午沈心云与戴东杰双双飞往了洛杉矶。
走进审讯室里，一个中年女人长发披肩，穿一件血红的外套，像极了今天清晨她噩梦惊醒后窗外那轮血红的太阳，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许如晴听到脚步声进室内停下后，缓缓抬起了眼睛。
看到沈心云的时候，她的眸子亮了一下。
那抹光亮沈心云多希望她没有捕捉到。
“许如晴，你为什么要怂恿米西兰杀人。”
戴东杰冷冰冰地问。
“我不过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专门给人出点主意，让他们生活在希望中，有什么错。”
沈心云问：“你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万能的互联网，一句简单的广告语，解决世间一切医学外的疑难杂症。”
她的声音没有变。
是她。
那种陌生的熟悉感让她几乎窒息。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沈心云的声音几近哽咽。
许如晴凄美一笑，她的脑海中是去韩国做整容手术的画面。
那时候的心那么坚定，没想到最后这般苍凉结局，只是这种悲凉的苦，她不打算跟任何人提起，任何人。
“值不值都过去了，玫瑰在还没有彻底干枯前，凋落没什么不好，我伏法，我配合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戴东杰走了出去。审讯室内仅有沈心云与许如晴。
“妈。”
沈心云轻轻呼喊。
尽管她声音很小，但许如睛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脸上僵硬了半秒以后弯出了一抹冷笑：“小姑娘，想妈想疯了，也不能乱认妈，我从来就没有生过孩子。”
沈心云低下头，没再作声。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五味杂陈，沈心云心不在焉地跟着戴东杰回到了杭东。
本来以为母亲当年的案子水落石出，心里就会丢掉一个包袱，却没想到背负上了另一个更加沉重的包袱。
这包她一直包在背上，只是始终不愿卸下放到跟前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