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问我啊,地牢,你怎么老是写轰隆隆,天空黑沉沉的,雨将下未下?
就不能够有点创意?走点心。好的这位兄弟,我们就走点心。
天空黑沉沉的,一道道碧蓝色的闪电如同空之浮龙,在滚滚的雷云之中携带着狂风暴浪狠狠的冲刺,雨滴,酝酿的时间不足十秒钟,紧接着一场倾盆暴雨轰然降落,整个彩虹市在顷刻之间进入了春雨的洗涤之中,那些笔挺的高楼大厦上面的污垢虽然能够洗刷到,但是人们心脏上面的污垢,要用什么东西驱除呢?
彩虹市第七中响起了放学的铃声。
如同在草原上面,闻到了春季第一把草香的牛群一样,安安静静的教学楼顷刻间人满为患,外面撑着雨伞的家长门纷纷的展露出最温暖的笑颜,就像是在外面独自训练的小狮子,重新回到了强壮的草原之王的怀抱,神圣的学院,在雨中完成的一天的使命,看着孩子和家长一批批的交接,仿佛连哪校歌都清脆了很多。
屋檐下面的雨水如同一串串的珍珠般不断的滴落,站满青春期的孩子们。
他们有的望着天空,眼神中藏匿着自以为是但是却无关痛痒的忧伤。
他们有的将耳机分隔开来,一男一女听着那歌声,仿佛都想要醉倒在雨神的怀抱之中,他们一起轻轻哼着“和我在成都的街上走一走。”,那一刻他们是多么的向往那座城市啊,可是他们不知道的的是,成都不是一座阴雨的小城,那座城市春暖花开阳光明灭的时候让你窒息,也许只有当他们彼此伤害,彼此握刀转身无情离开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原来成都也没有所谓那么浪漫的玉林路,那条道路的尽头,也没有你魂牵梦萦的小酒馆。
校园门口停着一些下流档次的小车。
小车上面分别放着农夫山泉,康师傅冰红茶,脉动,红牛,营养快线。
人嘛,总是喜欢追忆的,初中既是一个人的情愫烂漫盛开的时候,也许是从前坐在阳光下面女神的一颦一笑,也许是她奔跑在体育场上面头紧紧的贴着白皙的脸蛋儿,也许是她双手放在腰间在毕业照上面定格的羞涩,成为了你以后辗转难眠的夜晚的理由,所以当有了几个小钱后,再次回忆一下当年的感觉,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教学楼的下面,几对恋爱中的蠢猪先走了。
一群称兄道弟豪情万丈的兄弟团伙们怒吼着冲进暴雨中,狂吼着友谊比天高。
你们这群叼毛,今晚不全体烧,老子跟你们姓。
一名瘦弱的少年……
怎么说呢,反正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都他妈长这个逼样,一副瘦不拉几的样子,空荡荡的校服在风中整的跟道袍一样,额头上面搭着几根刘海的他毅然决然的走进风雨中,狂风,那个怒号,暴雨,那个浇灌,泥土,那个肮脏,可是这一切在少年的眼中全他妈都不管用,此时此刻,在内心中,他已经是一个悲情的小王子。
此时此刻他比张信哲都要深情,如果给他一个话筒,他能够唱出一堆狗屁。
走出学校,穿过街道,少年的脚步也曾多次停留,少年的心事没人能懂。
从他离开学校的时候,血天心就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一步都未曾离开。
她就这样跟着前方的少年转了一条又一条街,像是一个捧着糖果的小女孩儿一样小心翼翼,但是她知道,眼前的那名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多么沉重的两个字,既是一份最深沉的爱,也是一份最沉重的责任。
血天心曾经有过一段特别失败的婚姻,那时候她在夺神里面已经非常厌烦,想要金盆洗手就此离开,她找了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人偷偷结了婚,而且两个人生下来一个儿子,但是只是短短两三年的时间。
原来从深爱到厌恶,只需要二十八个月。
时间真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器,将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后,又露出温柔的一面慢慢的治愈着。
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在岁月的长河中,你的内心能够得到相当大的平静,可是你却不知道,它的确是最好的医生,但是他只是治病,不负责治疤,一些疤痕一旦形成的话,将会如影随信的伴随我们一生,坚强的人把他当作过去的故事,默默的隐藏起来,脆弱的人把他当作人生的眼泪,逢人必露,诉说着别人并不关心的愁苦,哭喊着无人想知的疼痛。
丈夫带着过去她杀戮的一些血淋淋的钞票决然离去。
她也一步步的后退,深然离开。
当时原本离开了夺神就等同于离开了魔窟,不过夺神找人的度,也简直乎了血天心的想像,她再一次的回到了夺神,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都隐藏了起来,唯一知道她有一个儿子的,可能就是暗无界了,因为两人的关系不错,所以昨天血姐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即便是试探进攻圣辉岛重要的事情,暗爷也欣然答应。
看着前方的少年,形单影只的孤孤单单的走在风雨中,身形飘摇。
血姐很想要上前轻轻的问一句,儿子,你吃晚饭了吗?
这么多年,虽然依然在为血榜做事情,但是血姐每个月都定期的给儿子寄钱,她做雇佣兵团,随便捞一笔就能够保证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看儿子那愁云惨淡的样子,血姐这一刻仿佛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填满的,有些爱,也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原来我们自以为钱非常重要,但是那也只是我们自我认为。
雨中,一个母亲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儿子的背影。
那种想要触碰却不能够触碰的感觉。
那种内心中宛若生长着魔鬼种子般的悸动,是最折磨人的。
华灯初上,路旁的灯光照耀着细雨飘渺的雨丝只影,一切显得都是那样的朦胧梦幻,一栋高等的住宅小区内,两名头斑白的老人看到地上一滩鲜血流淌进来,吓得不断的怪叫,随后鲜血液体飞的从地上升腾起来,变成了血天心的样子,她淡淡一笑道“爸,妈,不要怕,是我。”
这是她丈夫的父母。
“天……是天心吗?”,老奶奶不断的擦着眼镜,老头找了一副老花镜戴上后确认的点点头,随后紧张的看了看血姐儿子的房间,神神秘秘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这十三年来你可是一次都没有看过小杰啊,我们告诉小杰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全部都去世了,如果让他看到你,十三年的谎,要怎样隐瞒?”
说完老头嫌弃的摆摆手“你还是走,让孩子看到了不好。”
老奶奶也不断点头。
但是血天心坚持的说道“这么多年你们一直照顾小杰我非常感动,但是我也一直履行着我做母亲的职责的,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面寄大量的钱。”
老头嘴角丑恶的瞪大眼睛说道“钱钱钱,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他们两人明显情绪激动,血天心几乎是央求着说道“我现在在外面马上要去完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以说,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间段就要从这里启程,我不知道以后还是否能够回来,但是看着小杰背影的这种感觉,我已经受够了,我是他的母亲,我有权利看孩子,你们……让我……摸摸他就好,行吗?”
不行!
即便血姐如此的低声下气,老头还是瞪大眼睛说道“如果让小杰知道他妈妈还存在着的话,你知道会对他的心灵,他的内心,产生多么富有冲击性的撞击吗?我们两口子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一个谎言,都要毁于一旦。”
一想到自己进攻水之都到底是不是能够有命回来,血姐直接双腿弯曲跪在了地上说道“爸,妈,我从小杰在放学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他了,他简直是太孤僻了,天底下那一个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成长呢?我只是想要跟他见一面,我保证不暴露我的身份。”
血姐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泪花,伸出两只颤抖的双手哽咽的说道“我这两只手,这辈子已经杀戮的太多太多,现在,我只想要抱抱我自己的孩子。”
两名老者就像是哼哈二将一样挡在了血天心的面前,一个摇头不行,一个坚决不同意。
难道我真的一辈子都这样,都要注视自己孩子的背影吗?难道他不能够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放学有爸爸妈妈在外面等待吗?难道他就不能够配享受父爱母爱吗?不行,这辈子我自己一个人已经孤苦伶仃的飘摇了太久,我自己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面长大,我不能够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这样失败人生的覆辙,我必须要我的儿子,我已经忍耐了十三年,现在,哪怕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我都已经无法忍耐。
想到这里,血姐的一张脸庞变得格外的冰冷。
“如果是因为我孩子的话,我愿意离开我现在的生活,我的工作,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血天心握紧双拳,瞳孔中充满了一根根染指密布的血丝,表情有些狰狞凶恶的说道;她这幅样子,也让前方带着坚定信念,不让她看到孩子的二老们浑身哆嗦了一下。
千万别招惹一个女人,如果她真正的动怒起来的话,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出现。
真的别以为她不会伤害你,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她才不会那么低三下四。
一道道的血流,在血天心的手臂上面不断的缠绕着,最后顺着她的指缝,顺着她的手指,一滴滴“哒哒哒”不断的降落在地面上,她抬起头的时候,天灵盖上面的一抹西鲜血也分叉,顺着鼻梁的两侧滑落了下去,血天心恶狠狠的说道“我改给你们的脸面也改了,也说的话我也全部都说完了,如果你们要摆出这幅如此赖皮的态度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给我让开,你们连滚回老家去,如果不是念着旧情,你们早就跟那个负心汉一起下了地狱黄泉了。”
为了能够得到自己的儿子,血天心无所畏惧。
但是突然…
空气都仿佛开始凝固了一样。
先是客厅里面一大股的寒气突然涌动了进来,鱼缸里面的水在瞬间变成了冰块,在里面的金鱼还在呆萌呆萌的眨着眼镜,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地毯上面,随着一声“嘎嘎嘎”寒冰的凝固声,浅薄的寒冰开始形成,不光光是地面上,墙壁上面,一滴滴的冰水也飞的流淌了下来,凝固成了一根根的冰锥,闪耀着锋锐的寒气光芒,“嘎嘎嘎”随着寒冰的凝固声不断的响起,宛若爬山虎一样的寒冰将沙,茶几全部都覆盖包裹后,茶几上面,老头子刚刚泡好的一杯茶,从其中也释放出来了滚滚的寒烟,不断的升空翻卷着。
好冷……两名老者抱着手不断的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血姐刚刚回过头,“嚓”的一声,天空中几乎是真空状态般的一道剑气好似那空中半月半的横扫而过,还没有回过头的血姐,一大股滚烫的鲜血“啪”的一声溅洒在她的脸庞上面。
和周围的温度相比起来,这股鲜血更加的炙热,也更加的让人感觉到恐怖。
杀手……而且是自己敌不过的杀手……好恐怖的气息,连人影都没出现。
血姐吞咽了一下口水,转过头的时候,前方两名老者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大概迟缓了十多秒的时间后,他们两人脖颈上面的皮肤猛然的撕裂开来,随后一股浓浓的血液飙射了才出来,宛若喷泉一样的笔直的冲射到高空中,血姐惊叹着好快的剑,但是如果他们才干刚刚喷血的话,那么第一股鲜血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血姐心急如焚,
而这个时候,小杰房间的门把手突然“咔嚓”一声降落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想要脱离夺神啊,我真是感觉到心痛无比。”
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血姐的瞳孔不断的跳动着。
暗无界低着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将烟雾吐在血姐那张鲜血没有凝固的脸庞上面“知道吗?我自己对夺神也非常不满意,但是我不会选择像你一样,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要建立起来一个新的夺神,一个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夺神,听到你要离开的消息,我感觉到很抱歉。”
新的夺神?
看着暗无界眼神中的贪婪,血姐缓和了一口气道“小杰怎么样了?”
“你的宝贝儿子吗?”,暗无界阴沉的笑道“他非常好,这么晚的时间,窗外又那么大的暴雨,身为孩子的话,还是不要那么提早进入大人的世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不需要告诉他什么道理,也不需要告诉他这么做不对,那么做不对,等到自己要承担后果,或许自己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那么一切道理都懂了。”
暗无界打开门,血天心看到后方的小杰在床上面表情平静的酣睡后方才安心。
“安心了?现在该谈谈你跟夺神的事情了。”,暗无界关上房门。
“夺神里面掌控着佣兵生杀权的,也应该是皇帝才对,你来凑什么热闹?不要以为你故弄玄虚,我就不敢对付你,暗无界,我们两的实力都是半斤八两,要是真的生死相搏的话,我的怒气强大与你,你留不下我的。”,血天心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风的女人,此时此刻从容淡定的分析道。
暗无界叼着烟绕着血姐转了几圈后突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不愧是夺神雇佣兵团的血姐啊,到底是成熟御姐的风范,此时此刻这份淡然平静,我真是佩服佩服。”
“皇帝?我呸。”,暗爷将香烟吐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马上我就是新的夺神之王。”
“你以前还是七国帝王,这些国家沦陷的沦陷,被貘羽占领的占领,你也就只能够龟缩在这样暗无天日的角落里面,跟我一个女子耍耍威风了。”,血天心说完理都不理暗爷,傲然的想要离开,带走小杰的时候,暗无界突然一声大吼“血天心,你现在对我点头哈腰的道歉,还完全来得及,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好看的地步。”
暗爷瞪大眼睛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新的皇帝上任,当然也要杀鸡儆猴,你要是不听我的乖乖跟我合作…”
“暗无界你不用说了。”,血天心转过头,烈焰红唇不断张开的说道“我这次是真正的打算金盆洗手了,再也不理会时代里面的纷纷扰扰,我会带着自己的儿子永远的离开这个时代,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争霸道路,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称帝道路,你就念以前的旧情,给我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旧情?
暗无界突然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后又狂吼道“这个世界上面,没有情可念,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权利,我已经受够了被人颐指气使的生活。”
暗无界猛然的后退一步,在他的身后,一大股的冰烟“轰”的一声冲刺过来,血天心猛然的回过头,那寒冰旋风带着极快的度逼向自己,血天心一声怒吼,双手一甩,两只血爪冲射出来,“当当当…当当当…”寒冰旋风里面的长剑和血爪不断的触碰着,撞击着,火花四溅中,剑锋再次一闪,血爪顷刻间被切割成了粉碎。
寒武收剑,一个翻滚,双脚“砰砰砰”的踢在了血天心的胸膛上面。
血姐捂着胸口一步后退,重重的撞击在了门上。
后面的房间里面,沉睡的小杰眉头突然动了一下。
“是你?”,血天心看着寒武,又看了看暗无界,后者说道“我这次知道你想要看孩子的心情已经不如以前,果不然,你想要归隐山林的话,得先问问我这个帝王是否同意,我身边这位,想必就不用介绍了?天心,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不要离开夺神,跟我一起打江山.”
血天心看着暗无界很久很久,突然轻笑道
“暗骨架子(小名),我们回不去了,我们不在年少轻狂,不在意气风。”
暗爷无言,但是握着拳头,难道真的老了吗?
阳台上,一字排开的昙花刺客的身影突然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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