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只手,也让其他人难以近身。
可随之而来的三箭,林饮歌因为身形无法动弹,只能硬碰硬了。
一只手,三支箭。
林饮歌双脚往后一踏,双脚支撑着墙面,手臂往胸前一缩,她用铠甲卡住铁箭。
闷哼一声,气劲鼓动,铠甲卡在铁箭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嘭!”
林饮歌面色赤红,她双膝再一弯,猛力一蹬,铁箭被抽出了城墙。
"呔!”
双手持戟,一戟斩下一箭,一箭射在林饮歌胸前护心铠上,一箭被林饮歌受伤的手抓住。
"咚!”
林饮歌被那一箭顶着砸在了城墙之上,她气血翻腾,可来不及犹豫,双收持戟,唔的一抡,削下悍卒首级五六。
此刻林饮歌不敢在人群当中冒头,只能以大戟贴身袭杀,不断的变换身形。
山化弥阙的铁箭让她忌惮了。
林冷月挡下最后一箭,仍然有余力。她贴身穿着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若不是戴着面甲,青原悍卒能够看得清楚林冷月面上豆大的汗水。
她凌空抽踏两步,身子后靠,脚跟踩在了微微露出石牙的墙面上。
林冷月双眼不断的在青原悍卒当中巡视,她想要找出山化弥阙的身影。
山化弥阙躲在人群当中,他手臂酸痛难忍,颤抖的想要再抽出一支铁箭,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想不到,世间上居然有连挡我铁箭如此之多而安然无恙之人。”
山化弥阙咽了一口口水,此刻肚中空无一物,身子渐冷了起来。这是他消耗掉所有力气的征兆。
可他没有让自己停留在一个地方,还在军阵当中游走。
"姐姐!”
林冷月冲入人群当中,长剑连刺,剑尖之上鲜血飞溅。
她扶住了林饮歌。
林饮歌喘着粗气道:"那个箭手如何了?”
"不知道,可我想现在连发这么多箭的他,应当力竭了。”
"快带我走!”
林冷月看见林饮歌眼睛中泛起血丝,心中一凉。
长剑在她手中一绕,剑影自剑尖而起。
几十道剑影缤纷炫目,带走了几十人的姓名。
在缤纷炫目的剑影之中,分出三道人影,每道人影似真似假,却是《阴阳二气诀》一气化三清的修术。
"将军!”
所有人看见了那三道人影,却没有想到林冷月扶着林饮歌忽然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林饮歌拉着林冷月蹲了下来,躲在了女墙之后,再往旁边挪了数尺距离。
"别看我们!小心戒备!”
林冷月轻斥一声,她担心再来几箭射穿了城墙。
"怎么样了?”
罗御府猫着身子蹲走了过来。
林冷月替林饮歌揭开面甲,只见林饮歌面上青筋暴起不说,青筋上布满了青色血丝。
"他娘的狗东西,箭上有毒!”
林饮歌喘着粗气,随着粗气出来的还有血丝,她怒骂一声。
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着了道,如果只是单纯冲阵,她相信自己杀他几个来回,将其大将斩落马下绝对不在话下。
可是没有想到,遇上一个偷袭暗算的高手,更厉害的是那个人还担心自己的箭射不死人,特意在箭上涂了毒。
方才林饮歌还在运气大杀四方,这样反而加快了毒素流动。
"快扶我下去!”
林饮歌说这话,血水就从最终涌出。
林冷月看见这模样,身子顿时僵住了。
倒是罗御府,一把扛过林饮歌,冲下了城去。
山化弥阙看着那三道人影在阵中冲杀一番后消失,自己长长的舒了口气。
在军阵中的千夫长赶紧扶住了山化弥阙。
"将军!”
千夫长将山化弥阙扶回大帐之中,他扑倒在火架前,双手并不灵活的抓住了肉,狼吞虎咽的将烤着的肉吃掉大半。
这时他翻过身来,直接躺在了火架旁,感受着马粪烧火的热度。
半响后,他说道:"没曾想到唐军当中还有两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能够挡下我这么多箭,一个中了我的铁箭之后居然还能大杀四方。”
另外一名千夫长走了进来,他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声道:"将军,此次我军损失七百余人。”
山化弥阙嗯了一声,那名千夫长便退出了大帐。
"不过我相信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活着。我倒是佩服他能够硬生生的将将军的铁箭抽出来。”
千夫长扶起山化弥阙,让他靠在了劈盖着雪豹皮毛的帅位上。
千夫长低着头恭敬的继续说道:"只要中了将军的神箭必定不可能活着。”
山化弥阙笑着说道:"不过此战倒是酣畅凌厉,好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了。以他们唐国的修为境界来看,这两人绝对是修行者当中的高手。”
"可以我们所知,漠北军多数将领都只是普通人,率兵打仗行,可单打独斗不行。这两个人依着将军的说法是修行者当中的高手的话,只怕背景不简单吧。”
山化弥阙指着千夫长,然后又指了指了火架旁边的袄子。
千夫长笑着跪坐在了袄子上,伸着手在火架上烤火。
"你让人去查查。”
山化弥阙面色沉了下来,他斜躺了下来,再用雪豹皮盖在了身子上。
"如果这两个人身份地位高贵,那我们就得直接攻破青原关,不等金帐王庭了。山中狩猎,可是以谁猎杀的猛兽多和凶猛来定胜负的。等着别人来和你一起狩猎,你还能剩下几口肉吃呢?”
山化弥阙的话让千夫长极为赞同,他向山化弥阙恭维道:"将军是雪山上的神灵在世,箭法无双,勇决青原。这一战我们青原必定会胜利。我们青原子民会将雪山的耀福洒满人间。”
山化弥阙扯了扯皮毛,然后招招手,千夫长连忙起身提着两个火架靠近山化弥阙。
山化弥阙感觉着火架的炙烤,打了哈切,说道:"守军吧,埋锅造饭。再让士卒们多去寻些能够焚烧的东西,再过些时日,大雪化的日子就更冷了。”
"是的将军。我们身上穿着袄子极为暖和,加上我们青原人本来耐寒,这点寒冷倒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