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掌拍出,对上两尊大佛降魔印。
林子无《皇极功》并无招数,使得是霸道的运功方法,想要将其发挥到极致就需要习练者唯我独尊的霸气。
降魔印碎裂,林子无的双掌中间皮肉也绽裂开口子,鲜血直流。
普通拳脚的两掌打出,菩提寺内所铸金佛左右摇晃,僧人们口诵真经,不少僧人受不了林子无的施加给大佛的元气劲力口吐鲜血而倒地,命悬一线!
这一战,菩提寺只能赢不能输,他们已经施展了所有手段,外加有信徒在今日口诵真经,菩提寺积累了信力才敢一面以佛法愿力镇压天坑,一面围杀林子无。
可依着现今情形来看,那两尊大佛并不是林子无的对手。
非人又杀将来,林子无一记鞭腿横扫在非人的头颅,将非人的头颅打散。
可就算如此非人的东西依旧逼杀而来,双手往前一搭,锁住了林子无的腿,手掌一扣压在林子无的膝盖上,猛力下压。
"吼!”
非人的头颅由黑气重新凝聚,张开一掌血喷大口,死死咬住了林子无的小腿。
林子无重心后压,单腿立地,高抬被锁住的腿,猛力一甩,将非人甩了出去。
林子无裤子被咬烂,露出皮肉,那里还有两排牙印。
他伸手拍在小腿上,拍散了牙印上的黑气。
"嗖!”
桃木剑飞来,剑气如虹。
林子无抽起一掌,直接拍在桃木剑剑尖上,将桃木剑拍飞。
可剑气未减,如大潮拍向林子无。
大浪击石,力道千钧。
剑气将林子无拍退十余丈,非人乘机从后偷袭,伸出双手想要搂住林子无的脖子。
林子无感知身后凛然的杀意,身子一侧,一击后踹,踢在了非人的腹部。
可非人的腹部似烟如雾,林子无一脚踹去踹了个空,反而非人身躯顷刻间又扣住了林子无的腿。
"阿!”
"弥!”
"陀!”
"佛!”
非人的东西锁住林子无腿时,天际之上响起了四字佛号。
一股磅礴压力直压而下,林子无身形在眨眼之间有了凝滞。
"嗖!”
正是此时,桃木剑再度杀来。
厮杀正酣,书院里先生们的目光都投在了天坑之处。
夫子在午休,子康和朝道两人在旁伺候着,时不时往外瞥一眼,透过窗户看向蓝天。
今日京城的天气甚好,蓝天白云,加着山花萌芽绽放的香气,有着让人春游的诗意。
李堑提着剑站在素白衣衫的衣胜雪身旁,衣胜雪的剑已经被他放下了,放在了屋里,此刻的他倒觉着轻松很多。
潘达在旁陪着食铁兽戏耍,他任凭食铁兽抱着他的大腿,目光锁定在道门的方向。
"桃木剑悬在道门外,去天坑的只是一道剑意,看来他们最后的手段并不是真武大殿的桃木剑。”
潘达从旁边拿过一个果子递进了食铁兽的嘴巴里,食铁兽没有一口将他吞掉,而伸出爪子那住果子,左右各一口的咬吃。
潘达得以抽出自己的腿,向李堑和衣胜雪走了过去。
他们两人站在竹林尽头的悬崖上,迎着春风而站,尽是一副天下高人的样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霸悍的人,能够以一己之力连战两大宗门不说,还能与黑色缠斗如此之久。”
李堑回头看向竹林深处的竹屋,心中疑惑,她问道:"他是你们大唐的大将军,为什么你们不帮他?”
衣胜雪身子往后一坐,直接坐在了风中,他双手叠在脑后,颇为惬意的回答道:"不是我们不帮他。是命运已经决定了他今天的结局,我们谁也改变不了。我们并没有能力或者运气能够在玄妙的天机之中看到一丝改变未来的希望。”
"可如果你们只要去两人,不,只要一人你们就能将那两个宗门重创。”
潘达身宽体胖,还有些恐高,站在悬崖边上看了一眼悬崖下的淡云,依旧无法像李堑和衣胜雪那样自然淡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自己的脚底下,发现自己还是失败了。
喘着心悸的粗气往后倒退,扶住了竹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们老师说了,修行者需要和天斗,可是我们如果无法跳出天机这两个字,那我们始终只是他的玩偶。现在你看到了,也正是如此。”
潘达本来有一番话说,可被一吓,早已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听得衣胜雪说出这番话,忙不迭的点头。
"荒谬。你们常常提天道、天机、命运,你们怎么知道就一定存在?何不是你们自己想象出来的,给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你们没有证据证明它存在。”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它存在,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不存在。”
曲长歌提着食盒缓步走来,老远就听见了李堑怨气颇大的这句话,反驳了一句。
李堑回头看了曲长歌一眼,没有说话。
"好了,不必为存在或不存在的事情来争论。”
潘达刚忙接过食盒,他正需要食物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他打开食盒又补充了一句。
"我觉得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用来讨论的命题,连天机、天道是个什么样子都说不清,就想着它内里是什么,这不瞎扯淡嘛。”
潘达直接拿起了食盒里的烧鹅,用力一扯,扯下一条鹅腿,狼吞虎咽三四口就将鹅腿给吃完了,这时他才感觉舒服了些。
"十二去了漠北?”
曲长歌闻言,无奈的说道:"那可不是,他媳妇在漠北,加上他又在兜不住话的师兄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可不去漠北嘛。”
说道兜不住话的师兄这几个字时,曲长歌给了一个白眼给潘达。
潘达转过身背对曲长歌,自顾自的吃着烧鹅。
"你还真自己一个人吃啊。”
衣胜雪抬头看天,久不言语,随后长叹了口气。
"我这一生又该往何处去呢?实力修为也到如此了,且不知人生居然如此无趣。以至于我接下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若只是每日在这看天看云岂不是郁闷死了。”
衣胜雪站起身来,走下山去,已经很无聊了,他想去找些不无聊的事做,比如去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