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2020年4月22日 水曜日 晴

    

    湖北省高考时间已经确定了，高中返校时间也确定了。不过焦某人倒是略微担心酷暑之中的高三狗如何度日。

    犹记得当年班主任李园老师怕我们吹空调冷坏又怕酷暑热坏我们的举措。

    夏日里本要是把厚厚的防冻门帘卷起扣上的，偶尔大多数人觉得太热便会周转去开空调，当然至少要有班长的允许，班主任不在的话。

    但上头两个中央空调正下面的同学则必然要裹紧绿色的外套校服了。焦某人还留着三件绿外套校服，但是上面女孩子们的签名祝语已经被母亲洗的看不见了。焦某人自己没说过，便也算了。

    标准八十人的班级，两个空调并不嫌多，但正对着空调下面的女孩子，尽管裹紧了外套校服，仍不免觉得难受。所以有时也会有些换座位的时候。臭男孩自然求之不得，反而觉得舒畅。

    焦某人大概也换过座，不过印象不深刻了。反倒是每周六下午上三节课之后放假直至周日不上早自习从第一节课开始的周假里，焦某人有时和小伙伴们彻夜上网结果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的事，记忆犹新。

    很多城市应该都有汉街之类的地方。有次漫展，王英浩带着焦某人还有龙玫瑰的儿子、一个百合女、壮士女，额百合女应该没一起，不是一个班的，王英浩、焦某人、龙玫瑰之子、壮女是高二一个班的。

    当时因为漫展去过十字街还是别的时候呢？忘了。焦某人去过王英浩家、壮女家，以及龙玫瑰之子家。当然龙玫瑰之子不姓龙当时焦某人替他伤心t_t好久。不过初听其母名为龙玫瑰可是大惊失色的，比较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名字一样。

    关键是姓龙。

    焦某人觉得如果姓龙??的话，没准叫龙屎都比焦某人名字好。可惜焦氏家族式微，一家混的比一家惨，母亲的妹妹嫁的金矿老板样的人物前几年也出了事，大概就是赔了很多钱吧。

    所谓混的好不好，在大人眼中，就是有没有钱。

    焦某人拿着最后一片菠萝到一楼进门大客厅里坐着吃，姐姐一边陪睿睿玩一边提醒用垃圾桶接菠萝滴的水不然会黏糊糊的。

    早上姐姐带着睿睿逛超市时止不住睿睿的撒娇央求泼皮打滚给他买了玩具车。因为经常看玩具车视频，外甥睿睿对大多数车种都知道名称，或许比焦某人知道的更多。

    比如在姐姐只能买一个的要求下，睿睿买了红色的洒水车，焦某人不确定上面的结构真的合理真实，毕竟没仔细观察过洒水车。

    午饭时焦母和姐姐母女两人莫名感叹了一番，提到了堂哥铁牛家，铁牛还没结婚，这很正常，他不过二十三四岁，莹堂妹还刚准备上高中，哦，初三毕业嘛，二姨夫又是整天游手好闲爱打麻将的性子，家里又欠了一屁股外债。

    这些情况差不多焦某人也了解，欠钱不过是因为终于从出租屋里搬出来自己盖了房子，借了亲戚们的钱罢了，焦某人家自然也借了，还有小爹家也借了，其他好几家自然多少借了，估计大姨能借的最多。大姨家焦某人最熟，毕竟高中的城市在那里，经常寄宿在那里。

    哀叹的内容还有其他像是不相关的事，什么工作场合应该也禁烟吧，也不吸烟吧，跟烟相关。

    难道是江铁牛吸烟花了很多钱？甚至有一瞬间焦某人觉得江铁牛是不是染上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

    所以莫名的哀叹像是故意引焦某人发问一样。

    “他们家咋了？”焦某人只得这么询问姐姐。姐姐先莫名感叹的，母亲像是知道却并不想主动告诉焦某人似的。

    “二娘儿得了肺癌，肺癌晚期。”姐姐说着，“肺癌晚期，没几天了。”

    接着又是姐姐无聊的劝诫与哀叹。

    不过焦某人却是心头大震，这消息就好比给二姨判了死刑缓刑几个月而已。

    肺癌晚期，如今没得治了。就算能治，那价钱恐怕焦氏家族都勒紧裤带凑钱给二姨，也恐怕不够。更何况凑钱也是不可能的，牵着的钱已经让本不富裕的焦式家族雪上加霜了。

    这世界，贫穷杀死的人太多了，所以祖国才尽力扶贫。

    但是，世界就是这样子，贫穷有时候会让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假如用所有能耗到的钱也不能治好病怎么办？”

    “那就不治了。”

    这大概是真的最好的选择了。

    法律上生命是无价之宝。但是生命有多么廉价我们感受的到。这才是让我们砥砺前进的动力之一。

    世界很美好，但还没那么美好。

    又听姐姐说，二姨家当然本来十几年前还是挺宽裕的，但是二姨夫坐吃山空，再多的家财也经不起毫无节制地作弄。

    于是在焦某人有印象以来，二姨家，永远是县城里一家简陋的出租房。完全没有小说主人公出租房那样美好。

    亲戚们都想要体面，但是出租房，再怎样，也体面不起来。焦某人家虽在城乡结合部般的小镇的偏镇，但家里也是比城市普通居民楼宽阔敞亮的房子，就算住五六个人都不嫌挤，还有两楼，虽然是二十年左右前建的，但焦某人去过的城里人朋友家，没一个有一层楼一半大的。这就是城市与乡下吧。

    过两年，江堂哥的境况可以想象，母亲病逝，父亲是个抽烟喝酒赌博的混蛋，妹妹正在上高中，基本上就是父母双亡有妹有房的轻小说模板了。

    但是在现实中，我们亲戚们只会去同情他。因为他不是轻小说男主角，却承受了这样的境遇。生活只是给他带来了苦难与痛苦，曾经的幸福快乐更像是提醒如今的悲惨。

    如果，焦某人是说如果，江有一个好结局的话，这一切或许都能算作他成长的一部分。

    焦某人虽然也算接触不少主角江，但还未真的怎么深聊过。

    又是这样。

    焦某人没稍稍关注一个人，会想象如果彼此处境互换焦某人会怎样。总是得出的结论是那样焦某人就不是焦某人，还好我焦某人是焦某人，我是我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焦某人觉得，有点羡慕江的主角般的遭遇。或许焦某人人生算不上顺风顺水，但焦某人也从未经历过人生级别的悲惨，这正是比普通人更普通的人生。

    虽然焦某人自小受漫画吸引从而对小说有了兴趣，进而培养了思维锻炼了大脑，形成了自己的思想与行为模式，但是这亿点点的影响，显然掩盖不了更垃圾的本性。

    所谓焦某人，不过是努力扮演普通人的恶心垃圾罢了。

    这样的焦某人，怎么配得上这样美好的人生呢？所以每当察觉到爱情将要来临，内心深处各种要素的抗拒从潜意识层面断送了自己的感情，又从潜意识里各个方面影响着焦某人。

    每当面对人群，每当面向观众，骨子里的怯懦与卑劣的表演欲就忍不住钻出来，颤抖着的停不下来的身体，让自己每次都几近难堪。

    既然如此，焦某人连表观意识也抗拒在人前表演了。所以才形成“我更喜欢几个好友相处”的论调。

    实际上连一个好友都没有。

    直至高中。那时焦某人出现了另一种变化。

    阿福与焦某人（现在）谈过心，某种程度上概括了焦某人的不同阶段：

    喜欢漫画小说游戏、喜欢胡思乱想哲学、喜欢自己创造某种理论。

    阿福显然知道焦某人过去也有过好友，不过阿福不知道的是每个阶段只有一个最好的朋友。

    焦某人1.0喜欢漫画小说游戏的唯一好友是虚伪系王二；

    焦某人2.0喜欢胡思乱想哲学的唯一好友是生活系都哥；

    焦某人3.0喜欢自己创造某种理论的唯一好友是学习系阿福。

    当然，马飞马负乘马涛马芳精也自然在朋友之列。虽然按照1.0的理论没认识三年以上都不能算作朋友。显然这种说法十分荒谬。感情的度自然不是靠时间来累计，而是与有效时间感性度模糊正相关。单纯认识十几年的小学同学实际上并不如认识一个月的学院前辈。

    朋友论还不够完善，如何与人类相处从高一时期就是同源体焦某人的颅内研究课题。因为实践性很强的缘故，焦某人将其规划为高中三年，所以高中三年的焦某人行为模式其实挺迥异的，还好最多也只是两年同班，三年同班的一个也无。

    不过，那些两年辈同学，倒是意外地亲近焦某人，至少，大部分如此。毕竟焦某人还有些关于“厌恶性行为与心理调查”，挑选的实验对象自然会产生多为嫉妒厌恶的情绪。至于普适性厌恶实验多使用哗众取宠、怪异荒诞行为来进行。当然，多在第一时期，即高一进行。

    所以，焦某人的高中朋友（不是高中同学）多是高二同班，或是高二高三连任同学。

    当然，因为学校安排，高二也是整个高中时期最漫长的阶段，高一贼早分文理班。高三又那么短。

    时间线变动了！焦某人突然从记忆检索中醒来。

    明明在高一时期运行的实验多是厌恶性实验，但除了生活系亲密朋友都哥外的最好的两位朋友小疯和尚老板，从高一就开始与焦某人结缘。

    不！有错误！

    因为照片，焦某人以为从高一开始小疯与尚老板就与自己同班。

    其实仔细想想，周欣雨、刘心怡是高一的两个女性同学朋友，那么何鑫鑫与游婷自然是高二的女性同学朋友。

    所以与游婷焦某人合影的小疯尚老板自然是高二结识。

    那么就逻辑通顺了。

    高一焦某人多进行的是厌恶性实验，所以几乎连周欣雨与刘心怡除了平安夜送苹果写写贺卡之外有时也会劝诫表达不满>_<。说起来送过贺卡的女孩子几乎都没了联系，倒是经常表面厌恶焦某人的游婷如今还能联系中发发照片的交情。

    所以尽管小疯尚老板久闻焦某人高一奇怪班长恶名，但到高二焦某人转换模式后，小疯尚老板接触到焦某人之后反而觉得焦某人挺有意思。

    尤其是那种站在花坛俯瞰着其他同学说着“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的时候，虽然小疯多是无奈笑着装作恶狠狠把焦某人拉下花坛。就好像这样就把焦某人拉下神坛和大家一起吹牛皮插科打诨了一样。

    但因为焦某人已经不在高二进行大规模厌恶性实验的缘故，反而让人觉得焦某人是个可爱的家伙。当然，还是会有人觉得这家伙略微讨厌，但那更多的是潜意识里对焦某人潇洒的羡慕所衍生的嫉妒性厌恶，多来自于不熟的人。熟悉的人会知道焦某人其实也还好，亲近之下其实觉得大家也没什么差距，他潇洒我就干涉他好了，反而觉得大家都一样。

    于是关系更亲近了。焦某人冰冷的心自然也乐得解冻。

    无论是对小疯、对尚老板、对游婷，还是对张少帅。张少帅有些时候会让人反感，所以不能算是核心朋友，但好在，他真的能主动亲近人，虽然方式依旧恶劣。

    说起张少帅，张作霖将军也好像可以称为张少帅。听说张作霖还听过周杰伦的歌儿。在2001年还是2002年，大概是01年。当时周董才出道吧。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大红大紫过了，仍然是音乐界的一块丰碑，前阵子还有那啥与坤坤较量打榜来着了吧？虽然赢得相当厉害。但是也从暴走大事件里隐隐察觉到：

    我们不是最年轻的一代了。

    这也没什么。

    前文提到尚老板小疯的同班情况，焦某人特意发消息问了问尚老板。顺便聊了聊。

    焦某人还是蛮感动的。三秒之内尚老板就回了消息。相反，焦某人并不是随时qqtim后台运行，即使是尚老板小疯阿福三个男的特别关心，也不一定能及时回复。

    希望尚老板能考研进焦某人学校，如果尚老板咨询之后真的想考这所学校的话。毕竟尚老板有很多选择。

    所以，焦某人，你也要努力呀！

    所谓幸福，就是平凡快乐中有一点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