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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那摸金校尉,正是杨虎,而祁小过也是多虑了,他们并未想使那调虎离山的计,他们只不过是让杨虎出去销赃罢了。
说实在的,被祁小过追踪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发现祁小过的所在,他们这三兄弟说实在的,实在是有些太过迟钝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一路上因为祁小过的无心之言,整得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他们三人也是被惊得风声鹤唳,祁小过对于他们而言,与那些侧目瞧着他们的路人无异。
他们当下只想先把盗来的玉佩宝剑赶忙去换些钱财来急用,然后寻个僻静的地方避避风头,顺便研究一下从稼轩先生墓中盗来的那个铁盒,待得确实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再发生的时候,再出来干自己的老本行。
杨虎在他们兄弟三人之中行二,也是他们三人之中最为机敏的一个,老大性子急躁,不适合与人谈生意,老三又太过年轻,想东西想得不够周到,甚至还有些儿幼稚,所以此事还是他老二来办最好。
他把稼轩先生的那个铁盒也一块带出来了,他倒不是想去把这铁盒一并卖了,他只是记得在这城中有一个厉害的木匠,最好钻研公输之术,虽然这盒子是一个铁盒,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说不定那个木匠会知道这个铁盒的破解之道。
他对这城还算是熟,也来那中间人处销赃过几次来,也明白路,所以为了避人耳目,所以特地寻了一条没什么人知道的巷子来。
祁小过在身后跟着他,这巷子又长有绕,祁小过生怕自己跟丢了,拉着后面太远,所以只好顶着被发现的风险,跟得近了些。
可是跟得一近,就出现问题了:这一是祁小过本来仗着水龙吟的心法,可以压住气息不教人发现,可是这也是有距离限制了,离得太近,便是怎么压也会教人闻得得;这二也是杨虎本来是因为身处闹市之中,周遭的人每每会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以为自己是过渡紧张,才把祁小过一行人的气息给无视掉了,可是当下这巷子一前一后只有他和祁小过两个人,这下他是怎么也会注意到祁小过来的。
祁小过这刚拐过一个巷口,却只见的杨虎并未再往前走,反而停下了步子,回过头看着祁小过。
祁小过在心底忙道不妙,想终究自己还是被发现了,对方施得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所幸林云君没有随自己过来。
“少侠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有什么讨教?”杨虎当时并不以为祁小过是从扬州一路跟自己跟过来的,他以为祁小过只是刚刚才发现了自己,毕竟自己这身份人人喊打,被人撞见想要教训自己一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他多少也是有点底气的,天劫未过的功力,在他们摸金校尉这行,也实在算是不错了的,遇上一般的人物,过个两招然后伺机逃跑也是容易得很。
而他看祁小过的年纪……最多也不过十八岁而已,而常人的十八岁能到什么境界?能到人劫未过便是是一个好苗子了,而能到地劫未过,便就可以算作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了。
是故,他想当然地以为祁小过也不过这样的水平而已,还想着自己说不定还能转过来教训对方一番,教教祁小过做人的道理,不要总是想着伸张正义多管闲事。
而祁小过见自己被对方发现了,便知道去寻那中间人已经无望了,便道:“我是来向你讨要你们从稼轩先生的墓中盗出来的东西的。”
杨虎一惊,心中想的是,自己这刚刚盗了稼轩先生的墓没有几天,怎么这小娃子就已经知道了,实在是蹊跷得紧。
而他转念又一想,回忆起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瞧着自己的缘由,才恍然大悟,知道此事定是已经传播开来了,毕竟那稼轩先生是何等的人物,整个豫州或者更大的一片地方,人人都已经知道是自己兄弟三人盗了稼轩先生的墓。
他背后不由地激起了一身冷汗,他已经来不及去想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了,他本来就有些信鬼神,只道是那件事本来只应该天知地知,以及他们兄弟三人知晓而已,而他们三兄弟自是不可能把此事道与外人听,所以杨虎当下只把此事和稼轩先生泉下显灵扯上了一起。
祁小过岂止杨虎在想这些什么,见杨虎久久未有什么动静,便再问:“稼轩先生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你们这般摸金校尉居然连稼轩先生的坟墓也盗,是否太过分了些。”
祁小过毕竟身份特殊,他本来也是想通过散播消息的办法,教官府或者别的江湖人士来处理此事,而自己躲在暗处即刻,当下正面交锋,实非祁小过的本意,他也不想闹的太大,不然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是故,祁小过继续说道:“你若是把从稼轩先生墓中盗出来之物交换回去,便就算无事发生,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可是这要知道,杨虎所怕的,是此事泄露出去,被官府或者别的江湖人士知道而来围剿自己,虽然害怕真的是稼轩先生显灵,但是他们做摸金校尉的,有哪有把偷出来的东西又还回去的道理?他刚刚想的是在自己把手上的赃物处理完之后,赶忙和大哥三弟一起避避风头,眼前祁小过所言的,他只当作是一个笑话来看待。
一个十七八岁的娃子,能有什么气候,也敢指挥起我来了?
他对祁小过说道:“娃子,你好大的口气,想让我把东西还回去,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祁小过咽了口唾沫,心道一些东西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的:“我有几斤几两,你要拿捏拿捏看吗?”
杨虎哼了一声:“娃子,莫说我欺负你,你若是能在我手上走过十招,我就算你赢了,就把东西归还回去,如何?”
祁小过心中一喜,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那便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