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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去年春耕时节的经历,张涯此时更加从容不迫。
“不耽搁你们春耕,两三天内就能搞完。”
他淡淡一笑,继续吩咐着,“这些都是临时建筑,照建窝棚的方式就成。不过,内外的暖道要建好……”
“成!俺们就纳黑干。”郭石柱拍腿说道。
张涯点头道:“好好做。弄完这个事儿,你们就能带钱返家。”
有了简易暖棚,接下来就好办。
浸种、育秧等事,杨丙生都很熟悉,便全交给他具体操持,张涯只是指出加温的技巧,既要保证足够温暖,亦避免将秧苗烤焦了。
杨丙生心中虽觉得不可能成功,但他本人老实巴交的,且张涯都出了工费,还有令其仰望的‘官身’在,育秧之事也就这么着了。
钟三牛、徐五等村民,将水泥碌碡送达川口坝,便牵着耕牛回返塬地。按照张涯的安排,突击播种塬地空置农田。
不管是新营造的,还是前年开垦的,这些农田均翻耕完毕,只需轻轻耙一遍,清理掉野草芽就能播种。
轮种、休耕之类的,张涯暂无具体章程。
所以干脆利索,黄豆、小米对半种植,黄豆田不重茬即可,既有口粮亦有马料,还能继续养地。
所有人下田,十几头耕牛拉耧,很快就搞完了。
村民们需要抢春耕农时,移植树苗、果树之类的,只能往后推。
给冬小麦灌拔节水,倒是自己人就能够进行。
张涯略加思虑,便喊来赵树起。
刚安排完风力水车等事,徐平山便匆匆跑来。
“少东家,少东家!”
顾不得什么礼节,徐平山便嚷嚷道,“有匹母马要下骡驹,不过我瞅着不成呀,骡驹好像个子太大,下不下来……”
姥姥的!第一头骡子就难产?双眉微挑起来,张涯即刻问道:“噢!丰哥没回来吗?还有谁知道怎么处置?”
抹去额头汗渍,徐平山急道:“这个,丰哥儿也不知晓咋弄骡驹,其他人也没知晓的……少东家!你看咋办?”
张涯顿时以手扶额,心中禁不住骂娘。咋办!上辈子我就一工科狗,天知道怎么给马骡接生!
“走!去看看。”
很是无奈的挥挥手,他回头看看赵树起,继而言道,“赵二哥!你且和胡四哥、方老哥他们一道,将零部件弄去道观那里。”
不能因一件突发小事,就拦阻所有工作进展。
张涯都要兼顾到。
旋即抵达马厩,果然一匹母马遭遇了难产。
孟谷丰、钟大力等人都在围观,就连胡大根等铁匠都来了,乃至陈吉海都跑来凑热闹,就是均束手无策,都在感叹、闲聊。
这场景实在是令人着急。
孟谷丰急匆匆说道:“少东家!刚才力哥儿去请稳婆,可人家说这是生马子,事儿不归她管,她也没这手艺……”
这都是废话!
就这时候的接生婆,连人都还弄不好,那有闲心去干别的。
“莫慌、莫慌!我且观察一番。”
心中不停吐槽,张涯徐徐吩咐着,“丰哥,你去找丽莎要瓶酒精,再让她们烧两锅热水备用……对了!把我去岁的旧袍服也拿来。”
见他如此安排,又围着马屁股观看,众人皆面面相觑。
捋着胡须愣了愣,陈吉海双眉跳动,出言说道:“远之贤弟!你这是……这一套东西,都是接生用的啊?”
“接生?不是,我这是助产!”心中极不爽利,张涯恹恹答道。
陈吉海眼露迷茫,继而大惊失色,急道:“贤弟不可!污秽之气甚烈,岂能如此近身……不妥、不妥!”
有啥污秽之气?
不妥也是需要硬来,后果无法预测而已。
骡驹的前蹄都露出来了,若再不采取紧急措施,估计一切都要凉凉。张涯心中只能暗呼一句:咱头铁、就硬来。
孟谷丰很快回返。
急速反穿上旧衣袍,张涯将双臂全露出来,淡然吩咐道:“丰哥!快给我消毒。我这露出的手臂,全都倒上酒精。”
紧接着,他就开始骚操作。
见张涯将双手探进马儿‘知名不具’的部位,陈吉海瞬间就捂住双眼,紧急背过身子,同时吼道:“远之贤弟!你这……斯文扫地矣!”
没什么斯文扫地,只要骡驹落地就成。
甭管有没有损伤之类的,张涯右手握住骡驹前蹄,左手轻摁住它的口鼻,缓缓用力将其拖出来。
毛发黑色的骡驹落地,其胸口很快规律起伏。
嗯!不错,还活着。
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张涯屏住呼吸,急速吩咐道:“丰哥、山哥!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手艺了……我去沐浴净身!”
他不赶紧洗澡不成呀。粪、尿、血交织在一起,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味道啥滴更是一言难尽。
张涯急速离去,剩下的人全晕头转向。
半晌,徐平山叹服道:“丰哥!咱这少东家,竟然连这等事儿都会!还有啥是他不知晓的?”
“这个,这个……我哪知晓啊,反正少东家太神了!”孟谷丰拿块旧麻布,给黑骡驹擦拭着口鼻。
陈吉海感叹不已,摇头摇了半天,点头也点了很久。
之后,他瞅了瞅众人,表情严肃说道:“尔等谨记!此事莫要外传……否则,对张小郎君的名声不利!”
众人纷纷应诺。
但是,就算这些人很重视,闭口不谈及此事。
张涯却不认为这能有什么不好的。
洗澡之时,见他满身污浊,祝丽莎十分诧异。
张涯便简要说了一遍,也算科普下某方面的基础知识。
于是,晚餐时,乔无忧看了看他,摇摇头并未说什么,白无垢却双眉紧皱,频频拍打着桌面。
未几,白无垢说道,语气暗含训斥:“远之!若想东华门唱名……此等污秽之事,而后切莫再沾,于名声大损益!”
不是说宋朝前期挺开明?禁锢,是从朱熹之后才有的……张涯顿时哑然,只好频频应是。
翌日,安装风力水车之时,匆匆而来的秦翌,见到张涯之后,不等寒暄客套,就直接将他拉到一旁。
表情很是严肃,秦翌沉声说道:“远之贤弟!匹马、駃騠能直几何!而后切莫如此荒谬,要三思而后行……”
虽是古今不同造成的认识分歧。但这些人如此维护他,张涯顿时很感动,弯腰拱手大礼相谢。
紧接着,耗费半日时光,将风车安装到位。
看着高高耸立的砖塔,以及硕大的藤编桨叶,不管是秦翌、陈吉海等官吏,亦或是孟谷丰、徐平山等人,全都痴傻起来。
“远之贤弟!此物巧夺天工矣……”
揉着微酸的脖子,秦翌赞叹不已,“只是不知此风车一昼夜间,能汲水多少?可否大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