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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请第一小队上台，接受嘉奖。”
姚凌站在小队的最前头，郑姬紧随其后，而资历最浅的莫小哀自然只能被安排在队尾。
“恭喜你们在演习当中获得第一名的成绩。在此授予你们‘第一’奖章。”陈将军将第一的奖章别到了姚凌的胸前，脸上带着肯定的笑容。
当陈将军走到最后的莫小哀面前时，他特意拍了拍莫小哀的肩膀，说道：“你的表现很不错，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莫小哀尚不知道陈将军此番话语间背后的深意，只知道是对自己的夸奖，便老老实实受了下来。
陈将军一直想在棕熊里找到一个能代表“棕熊”品牌的人，而莫小哀就是他现在心里的最佳人选。
强大，坚韧，最重要的是，莫小哀是个女性。
在当今社会，即便是对于一个军队来说，“形象”也是无比重要的。硬汉、铁血这样过时的词汇只能在大众心里留下残酷、冷血的印象。
但以女性的形象去推广不仅可以提高军队在国民当中的接受度，也能体现国家的平权思想，真正地表现出“妇女能顶半边天”，也能吸引更多的人应征入伍。
只是是否真的重视女兵，陈将军想都没想过。性别，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台上的人荣誉加身，台下的人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要说谁最不甘心，倒还不是离胜利最近的第三小队，从最底层一路爬到第二，这个结果完全可以接受。
而第七小队，从头到尾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计划的核心，自己才是跟第一小队争胜利的人。最终不仅被第三小队狠狠摆了一道，甚至还以0分的成绩位列末尾，被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颁奖结束以后，除了第一小队，其余所有小队队长又再次集结在了一起，就像演习之前，谷之音做的那样，只不过这一回他成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谷之音，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太过分了吗？”王子义忿忿地指责道，“利用了这么多人，也太过卑鄙了吧？”
谷之音听了冷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现在跑来指责我，不如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要相信敌人吧？”
“敌人？我们就算不是同伴，也是一起对抗第一小队的同志吧？”王子义依旧不依不饶。
“弱者才需要报团取暖。”谷之音说，“原本我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在我说让你去和第一小队对抗的时候，那时候你不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份胜利很无耻吗？你我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一点上，其他队长也有同感。原本的计划里，拿到旗子的会是第七小队，现在只是换成了第三小队而已，对他们而言本质上并没有任何不同。
“但我不得不说，谷之音你这样是在消费未来啊。”最为年长的蓝影队长说道，“至此以后恐怕是没有哪个小队愿意跟你们合作了。”
“我不管未来怎么样，现在我们可是第二啊。至于你们想不想跟我合作，我只能说话不要说得太早。只要第一小队还在，迫于压力你们当中某些人总会愿意跟我合作。只要有一个愿意，就会有十一个愿意。”
除了王子义，其他小队队长都在心里默默认同了谷之音的说法。
“好了，半年之后再见吧。”谷之音转过身，挥着手潇洒离去。
回到宿舍之后，谷之音躺倒在了床上，队员们恰好都不在，只剩他一个人。
已经很棒了吧。
第二真的很好了。
已经竭尽全力了，输给第一不丢人。
可无论谷之音如何安慰自己，不甘的泪水还是从眼角滴到了床上。就算能骗过所有人，让所有人相信自己很满意，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赢了。如果当时不反抗，老老实实让第一小队一个个淘汰，如果收起尊严和骄傲，现在第一就是自己的了。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赢！
败者不甘，胜者也不会自傲。
“李穆隐，你给我过来！”李戍伯把弟弟叫到了自己跟前，恶狠狠地说道，“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只会一股脑往前冲，说你几次了都不听。”
“我本来就是突破手，不往前冲往哪冲？”李穆隐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下李戍伯气得一拳打在了弟弟头上，可是疼痛却传到了自己脑袋上，一时间又气又好笑。
“好了好了。”姚凌不得已出面阻止这场闹剧，“也不止穆隐一个人有问题，这次最大的问题还是我，如果我淘汰的速度再快点，我们也就不用到那样的窘境了。”
“我应该多去探听别人情报的。”郑姬也反省道。
就在大家都在说着自己这次演习的不足时，莫小哀就在旁边一边吃着葡萄干，一边看着新闻。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姚凌看向莫小哀。
“没有啊。”莫小哀瞪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我觉得我做的很好啊，而且最后不是赢了吗？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反思的。”
姚凌本还打算说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但一想到她在这次演习中的表现，甚至还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似乎确实没什么值得反思的地方，便只能一脸遗憾地把头又转了回去。
“暂且让你得意一阵子吧。”姚凌在心里想着，脸上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笑容。
经历了队长牺牲之后的第一小队还能始终保持在第一的位置，这一点已经让姚凌非常欣慰了。有了莫小哀的加入，只要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好好磨合，应该不会再有人能与之匹敌了。
“他们干的很好呢。”一个男人睁开眼睛说道，这个男人每个眼睛里都有两个眼珠，一黑一蓝。
他身边的一个老人咯咯地坏笑后说道：“早知道就应该把那些家伙也一并封在黑棺里了。”
“好了，使徒们。”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坐在高高的石阶上，一束光照在他的身后的十字架上，“闭上眼睛，感受上帝的愤怒，再将怒火，向世人昭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