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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自囚

    

    上官安听到许延寿的反驳当即气的脸色通红,指着许延寿手指头直哆嗦:“你!你……”

    看到两人争吵,田延年当即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大汉两千石以上高官,在街头之上肆无忌惮的争吵,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回太守府再说。”

    许延寿听此,躬身拱手向田延年道歉:“田大人教训的是,小子孟浪了,臣曾听过一句话,一定莫要和蠢贼争吵,因为蠢贼会将人的智力降低至和蠢贼同一水平之上,用他丰富的愚蠢经验战胜他的对手。

    蠢贼激怒了小子的脾气,让小子的智慧暂时不符合自己的水平,做了蠢贼才会做的事,确实是小子的问题。”

    “你!你……”上官安听到许延寿这话,本来被田延年压下的怒火再一次蹭的一下上头了。

    田延年也皱了一下眉头,瞪了许延寿一眼,觉得许延寿做的有点过了。

    许延寿看到上官安如此,心中乐的不行,还没等田延年开口,他抢先开口给田延年搭话说道:“田使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臣对于蠢人争辩我是否贪腐这件事感到羞耻,愿自囚以待使节查清事实。”

    上官安一听,一个愣神,他本想和许延寿大吵一架发泄一下情绪,但是却没没想到许延寿竟然来这么一出。

    但上官安被许延寿这么一损,岂能善罢甘休,当即便冲许延寿喊道:“黄口小儿,你别以为……”

    话音未落,被皱眉头的田延年一下打断:“好了,上官都尉,既然他许延寿都已经自请囚禁了,莫要再和许延寿争吵了。”

    被田延年语言打断,上官安先是看了一眼田延年,也稍稍冷静了几分,也觉得再和许延寿争吵就实在没有风度了。

    但邪火憋在心中,没办法释放,让上官安憋的内伤。

    但是看许延寿竟然都提出自囚来了,上官安权衡了一下,就算是许延寿真的有底气能推翻自己的这些证据,他上官安反正也不亏。

    当即上官安便冲着田延年喊道:“田使节教训的是,既然许太守为自证清白,请求自囚,我等不如全了他的想法如何?”

    田延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延寿。

    许延寿此时一脸的坦然,看到许延寿如此态度,田延年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许太守,那就得罪了。待事情查清楚之前,还请许太守这几日在太守内宅休息几日。”

    许延寿点点头:“此乃小子本分,但会稽郡事务众多,且在清淤筑坝,还请田使节允许臣在自囚期间,仍能接见臣属,安排政事。”

    “不行!既已自囚,便是犯人,犯人岂能继续为官!”田延年还没发话,上官安就已经先跳出来替田延年说话了。

    田延年黑着脸看着上官安道:“上官都尉,离京之前,陛下、大将军、左将军可曾明确你、我二人谁为主,谁为辅?”

    上官安一听,一愣神,不甘心的说道:“自然是田使节为主,我为辅,上官某人孟浪了。但田使节……”

    “好了,不必再说了,既然知道我为主,我认为许太守说的没错。”田延年目光直视上官安。

    上官安瞪着田延年,许久才不甘心的拱手道:“田使节说的是。”

    许延寿面带笑意向田延年拱手道:“多谢田使节能理解。鄙人即刻便前往太守府自囚,告辞。”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许延寿潇洒离开,上官安心中一阵憋火。

    田延年也瞥了一眼许延寿的背影,一招手道:“带着资料,走。”

    回到太守府,许延寿前往内宅。

    杨黛君听到声音,赶紧迎接出来,看到许延寿回来,她诧异问道:“夫君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早?”

    许延寿笑着摸了摸杨黛君的脸颊说道:“夫人,这段时间,为夫哪儿也不去了,这几天就陪着你。”

    杨黛君先是一阵高兴,但看着许延寿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她不禁问道:“夫君,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许延寿搂着杨黛君一边进屋一边说道:“前些时日,会稽郡的一群遗老遗传老觉得我侵犯了他们的利益,组织了一批人在朝堂之上弹劾我。

    陛下为了搞清状况,派了使节前来调查。

    我为自证清白,便自请囚禁,不能离开太守府,可不就是陪着你么?”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两人就进了屋。

    杨黛君脸上一阵担忧抬头看了一眼许延寿:“夫君,没事吧?”

    许延寿将杨黛君按在座椅之上笑着说道:“夫人,你就放心吧,为夫早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杨黛君听此,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但眉宇之间显然带着几分担忧。

    此时田延年也在太守府别院先住了下来,刚刚安顿好,便开始查看上官安弄出来的那一套假证据。

    显然,这一套假证据也多少算是废了心血的。

    此前田延年看许延寿那么淡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觉得许延寿应该是被诬陷的。

    但是看了这一套证据之后,田延年心态发生了几分动摇。

    他将这些材料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皱着眉头,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思索。

    过了片刻,田延年对外面喊道:“快去将副使节上官安请过来,我找他有事相商。”

    “诺!”

    外面值守之人一听,应了一声,赶紧前往另外一个别院去请上官安。

    没多久,上官安前来,看到田延年后,上官安拱手向田延年行礼道:“见过田使节,不知田使节深夜召我前来,可有何事?”

    田延年手拿材料,对上官安说道:“不知上官都尉,这些材料从何处而来?”

    看田延年一脸慎重,上官安道:“此乃饱受许延寿水深火热折磨的会稽郡诸多世家给我的。

    此前他们是想将此账本发往长安的,听说陛下派了使节前来调查许延寿后,便没有再将此发往长安,而是将账本给了我。

    田使节,材料可有问题?”

    田延年没有说话,翻了翻材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上官安有些莫名其妙,被田延年喊过来,田延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禁开口再次问道:“田使节,材料可有问题。”

    田延年看了上官安一眼,道:“没什么问题。时候不早了,上官都尉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着伸手表示送客。

    上官安看田延年这个态度,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即脸拉下来道:“田延年,做人不要太过分,就算你是大将军的人,就算此番前来,你为主,我为辅。

    但我父亲乃是左将军,大将军也是我的岳父,你今日辱我,我比会和父亲与大将军述说。”

    田延年一听皱了一下眉头,上官安说的倒也是没错,上官安此人背景通天,完全不是田延年用实打实的政绩出头的能比得上的,得罪他完全没必要。

    然而紧接着,田延年却将这个顾虑抛之脑后,他忽然想临行前霍光特意嘱咐自己此番前来一定不必顾忌情面,无论是使节团内还是团外,不必给任何人留情面。

    当即田延年便将顾虑抛之脑后,不在意的说道:“上官都尉,我为主,你为辅。怎么,我问你些公务之事不应该?”

    上官安气的爆炸,心中想着:“我竟受此卑鄙小人之辱!”

    想着手便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拔剑想要砍死田延年。

    田延年一瞬间便感受到了上官安的杀气,眼睛一眯,一股危险的气息从田延年的身上散发。

    上官安被这股气息震慑,打了个激灵,看着田延年健壮的身躯,权衡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差距。

    上官安终究还是没有拔剑,而是咬着牙对田延年说道:“田延年,此事没完!”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田延年看着上官安,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一个老仆进来,小心翼翼的对田延年说道:“主家,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田延年一听微微颔首,便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许延寿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得有人喊:“太守,太守。使节团田使节前来喊太守前去大堂对质。”

    许延寿一皱眉头,叹息着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嘴里嘟囔着:“这田使节也有点太敬业了吧。大早上就喊我前去对质,真令人头疼啊。”

    杨黛君此时倒是已经穿上衣服了,她晃了晃许延寿:“夫君,还是赶紧起来吧。早点去也能早点洗清嫌疑。”

    许延寿偏头看了一眼杨黛君,揉乱了杨黛君的头发道:“夫人说得对,我这就起床。”

    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前去太守府大堂。

    此时田延年、上官安都已经在大堂等待着了。

    看到许延寿前来,上官安喝道:“许延寿,听闻召唤,竟然让我等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可知何罪?”

    面对上官安的大喝,许延寿搭理都没搭理,拱手向田延年行了一礼道:“见过田使节。”

    说完瞥了上官安一眼,没在言语。

    上官安看许延寿如此无视自己,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了许延寿。

    还没等许延寿反应,大堂之中充当仪仗的牙门将手中的长戟一横,竟然指向了上官安。

    “你,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父亲乃是左将军,我岳丈乃是大将军。你们干什么你们,若我有任何闪失,你们都得给我陪葬你们!”

    许延寿一翻白眼,没理会这憨批。

    许延寿手在后面对众人摆了一下,众人见此,纷纷恢复原状。

    田延年也趁机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先干正事。来人,给许太守搬一张座椅,请太守落座。”

    “多谢田使节。”许延寿拱手道谢,接着便坐在了那搬过来的座椅之上。

    田延年一拍邢堂木道:“肃静!今日问询许延寿账本一事,开审!”

    询问正式开始。

    田延年问道:“账本中写道六月二十三日,你伙同他人将粮库赈灾粮以赈灾的名义拉出粮库,并以次充好,掉包之后,将陈粮作新粮做赈灾之用,谋取暴利,可有此事。”

    许延寿没有一点犹豫,摇着头道:“绝无此事。田使节可以翻阅粮库账单对照,且我之行程均有记录。

    六月二十三日正是赈灾忙碌之时,我人都不在吴县,如何可能犯下此事,此定然是有人捏造的!”

    留守太守府的乃是决曹刁德,听到许延寿的反驳,当即对众人喊道:“田使节,此前我等提交的材料某本某页纸上记录着六月二十三日这一天,太守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何事。另外,某本纸上还誊抄了粮库的粮食账本,自陛下开库之令下来之前,就一直没有变化。此前太守赈灾之粮,全是太守垫付的。”

    田延年一听按照刁德的话,开始翻阅资料,果然如刁德所说,确实如此。

    别管怎么着,上官安也是副使节,田延年还是按照规矩,看完材料,将材料递给了旁边的上官安。

    上官安看完脸色黢黑,瞪了一眼刁德没再多说话。

    许延寿冲着上官安挑衅的一挑眉毛,拱了一下手。

    看到许延寿如此,上官安的脸色更黑了。

    田延年接着说道:“六月二十六日,此账本之上记录你利用纸笺斋的渠道购置了不少粮食进行赈灾。

    但实际用于赈灾的粮食数量远远少于所统计的粮食,有人说你在其中牟利了,你作何解释?”

    许延寿刚想说,然而却又被刁德抢了。

    “田大人,还是我来回答吧。某本材料便记录着许太守用私帐赈灾的情况。

    此前太守曾嘱咐我们要公私分明,统计一定不能出错。

    今日方才感觉不是太守想得多,而是我等想的太少了。

    大人,你拿的那本之中详细记载着许延寿赈灾的花费,以及该如何花费的。

    甚至记录之上记录着每日赈灾领取的所有人的信息,真实可靠。

    若使节感兴趣,还可以去问问那些领取赈灾吃食的人们,他们现在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