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秋玥涵说完此话，不仅楚俊哲怔在当场，便是同桌的楚鹏鲸与欧阳芷文也是神情木然，看向秋玥涵的眼神，更是呈现疑惑之色。
“这不可能，当年大哥身患绝症…他…他如何能活下来？”楚俊哲嘴唇颤抖，更是对秋玥涵强笑出声，显然不相信秋玥涵所说的事情。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道孤寂的身影缓缓走进了楚家大院，甚至空气中隐约还流露着一股肃杀之意。
“小弟，我来接你回家。”楚渊一身黑色长袍，一柄血色利剑，沉稳的走了进来，看着楚俊哲缓缓说道。
此时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当楚渊出现之时，楚俊哲惊骇绝伦盯着眼前的楚渊，而楚鹏鲸夫妇更好似灵魂丢失了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大…大哥？”楚俊哲猛然从座位上起身，身躯止不住的在微颤。
楚渊的出现，让楚俊哲如坠梦中，他直勾勾的看着楚渊，眼睛里满是复杂！自己的大哥不仅没有死，而且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楚…楚渊…你……”望着楚渊一身古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之意，秋玥涵欲言又止，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感觉。
“鹏鲸，这是你的儿子吧？”欧阳芷文回过神来，不阴不阳的朝楚鹏鲸说道。
“小弟，跟我走吧，母亲和妹妹正在家中等你。”可惜，楚渊连看一眼欧阳芷文都欠奉，他默默的看着楚俊哲，其声音略显低沉。
“大…大哥…我……。”楚俊哲突然愧疚的低下头，仿佛在抉择什么。
“哼！”
欧阳芷文冷笑一声，直接来到楚渊身前，怒斥道：“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这次趁着老爷子七十大寿来到楚家，莫非你与你那个贱婢母亲，还想重回楚家不成？”
当欧阳芷文话音未落的时候，楚渊终于将目光从楚俊哲身上收回，他淡然的看着欧阳芷文，只是接下来的举动，彻底让寿宴当中的宾客哗然出声。
啪！
重重的耳光声传来，只见欧阳芷文猛然被扇飞而出，数颗带血的牙齿掉落在地，她的身躯更是将身宴席砸翻。
在众人错愕不已的时候，楚渊直接来到欧阳芷文身前，猛然伸出右脚狠狠的踏在她的面颊之上不断碾动，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臭女人，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拿皮鞭抽打我母子二人，更是用尽一切手段将我们赶出楚家，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脑海当中。”
欧阳芷文被楚渊狠狠的踩在脚下，面庞迅速肿胀，甚至嘴中喷溅出鲜血，但更多的是羞恼愤恨，她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楚渊竟然敢对她动手。
欧阳芷文承不住这种羞辱，嘶嚎道：“你妈就是个贱-货，你更是个杂种，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咔嚓！
楚渊一脚落下，欧阳芷文肋骨断裂数根，口中更是凄厉的惨嚎。
她咬着牙喊着，似乎要把楚渊这两个字一起咬碎、嚼烂：“楚渊，你这个小杂种，有本事就杀了我。楚鹏鲸，你这个懦夫，还不快点收拾这个小杂种。”
“逆子，给我住手！你太放肆了，还不快给我放手？”楚鹏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步流星的朝楚渊走来。
可惜，对于楚鹏鲸的怒斥，楚渊毫无反应，反而把右脚挪到欧阳芷文的胸口之上，嘴角更是勾勒一抹残酷微笑：“你可知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紧接着，楚渊拔出长剑，将剑尖直接抵在欧阳芷文额头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斩杀于此。
“鹏鲸，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楚惊天面色难堪的走来，身边更是跟随众多宾客，直接将楚渊围拢中央。
“爸！”
望着楚惊天阴沉的面色，楚鹏鲸也是心中一紧，今天是楚惊天的寿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这岂不是让外人看他们楚家的笑话？
说一千道一万，楚渊都是他的儿子，现在闹出这种事情，最后自己定然要被楚惊天责罚，恐怕自己觊觎的家主之位，已然有些悬了。不过一瞬间，楚鹏鲸便想明白了其中一切，这也让他看向楚渊的眼神，呈现极其阴鸷之色。
“逆子，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后娘，将她放了吧。”楚惊天伸出食指对着楚渊怒斥道，语气极其的豪横。
“哥，你放了大妈吧。”楚俊哲也快速出声，对楚渊规劝道。
“大妈？”
楚俊哲的话语，直接让楚渊眉头一皱，而后缓缓看向楚俊哲道：“你重说一遍，你刚才叫她什么？”
望着楚渊杀气四溢的双眸，楚俊哲全身发颤，可是在楚家众人的注视下，他也只能眉目低垂，不敢看楚渊的双眼，道：“哥，不管怎么说，你我身体里都留着楚家的血脉，她虽然不是我们生母，可也是父亲的妻子啊。”
“哈哈。”
被楚渊踩在脚下的欧阳芷文猖狂大笑道：“楚渊你这个小杂种，还想带你弟弟离开楚家，你问问他愿意吗？”
此时，楚渊脸色陡然一寒，握着长剑的手更是青筋毕露，他一切都看懂了，他弟弟已经变了，绝不会跟自己离开楚家。
“是为了荣华富贵？”
楚渊喃喃自语，当他再次睁眼看向楚俊哲之时，轻声道：“亦或……是所谓楚家家主之位？”
楚渊的声音越发平静，可听入楚俊哲的耳中，却让他面色惨白，身躯更是微微在颤栗，直至过了十数息，他猛然抬头朝楚渊看去，脸上的神情胀红至极。
“对，我是为了荣华富贵，我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你知道吗，在江城的日子我们是多么的苦，我不想一辈子都当一个普通人，而楚家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此时的楚俊哲，神情显得疯癫，他不断朝楚渊大吼。
“哥，你有点理智吧，我们身体里都留着楚家的血脉，我们天生就要高人一等，为什么你一直要与楚家作对呢？你将大妈放了吧，我一定会向爷爷和父亲为你求情的。”楚俊哲放声大吼，好似要将这些年心理的憋下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俊哲，你说的很好，你放心，只要大妈活着一天，定然会将你当亲生儿子般对待。”虽然被楚渊踩踏脚下，可欧阳芷文看楚渊阴沉的面色，整个人顿时开心至极，更是不断对楚俊哲夸赞道。
“小弟，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为了所谓的人上人，你真的要放弃母亲与明月吗？”楚渊将脚从欧阳芷文身上挪开，手中血色利剑微微下垂。
面对楚渊的质问，楚俊哲双唇紧咬，久久答不出话来，而这也让楚渊自嘲一笑，不再看楚俊哲一眼。
“逆子，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向你大妈跪下道歉？”望着楚渊已然放开欧阳芷文，楚鹏鲸面色稍缓，可还是极其严厉的对楚渊斥责道。
“道歉？”
楚渊脸孔上满是杀机和凶厉，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狞笑，猛然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欧阳芷文身前，惊魂魔剑横陈在其咽喉之处，那冰冷的剑身更好似有血液在流淌一般。
此刻，楚渊的状态有些疯狂，他只要将魔剑轻轻划过，就能要了欧阳芷文的性命，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将欧阳芷文斩杀，而是戏谑而残酷的看向楚惊天父子。
“小畜生，你要做什么？”
“逆子，你若敢杀母，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惊天父子早就没心思去琢磨楚渊为什么会是古武者，此刻欧阳芷文危在旦夕，若是真的死在这里，欧阳家岂会善罢甘休？
“哥，你在做什么，快快住手。”楚俊哲吓的低声祈求道。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被楚渊所震惊，秋玥涵痴痴的望着前方杀机冲霄的男子，眼中呈现极其复杂之色。
“原来…原来你是古武者…怪…怪不得……。”
秋玥涵自嘲一笑，她本以为楚渊这五年时间，已经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可今日所见，她才终于明悟，对方已经成为古武者，不再是当年那个孱弱少年。
只是，真的如秋玥涵所想的那般，楚渊真的只是个古武者吗？
楚渊用剑尖抵欧阳芷文咽喉之上，他正在微笑，凶狠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群，嚣张的脸上挂着狠戾和阴毒。
“楚…楚渊…不要杀我…求…求你……。”欧阳芷文并非愚蠢之人，如果此时她还感觉不出楚渊的杀机，她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此时的欧阳芷文再也没有刚才的猖狂，如果说刚才是凶残如狼，那么现在就是卑贱如狗。
“楚渊，你绝不能杀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楚鹏鲸面如金纸，惶恐不安，他不得不放低姿态，虽然他与欧阳芷文只是一场政治上的联姻，但他绝不能让欧阳芷文死，否则他在楚家的地位将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