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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谁造的孽(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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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最初迁到绩溪郡的时候,其实只有十来口人。

    一对父母,四个兄弟,两个媳妇。四兄弟中,老二和老三占嫡,老大老四占庶。战乱后的贫穷难以想象,老四年岁最小没能养住,最后只剩下兄弟三人。

    老大生下秦充、秦允兄弟。老二生下秦彦,秦立兄弟。老三唯有一子,名唤秦弈。按照序齿,秦充居长,秦允次之、秦彦行三、秦弈行四、秦立居末。

    便是如此,秦家的人口仍算不上多。

    且当时的秦家才刚在绩溪郡站稳脚跟,正是需要抱团取暖的时候。

    孰料秦彦与唐招弟大婚后,唐招弟性子掐尖要强,与家中妯娌全都相处不来,每每搞的鸡飞狗跳。家里有个母大虫,秦彦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再加上祖父母已经过世,父亲叔伯逐渐年迈,秦彦不愿兄嫂弟媳几个总受委屈,遂提出分家。

    而刘天和口中所说的秦家三房,正是秦允的庶三子秦江一房。

    彼时秦允已经不在,秦江本是庶出,又已病入膏肓,女儿秦丹玫出事,唯有十几岁的儿子秦羡渔能鼎立门户。而利益受损的,正是秦老太君的亲闺女。

    无理时秦老太君尚且能闹个天翻地覆,又何况秦江这房理亏?将病弱的秦江和尚未成年的秦羡渔驱逐出族,委实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当然了,刘天和对秦家的历史所知有限。

    能清楚查到的,也仅限于秦江得知自己要被除族后,很快便一命呜呼。可人死债消这句话在秦老太君面前根本就不顶用,秦江死后仍被除族,秦羡渔完全无力与家族抗衡,为了照顾寡母,小小年纪就到码头做工。

    算起来,谢术昭还得称呼秦羡渔一声舅舅呢。只秦羡渔是秦江的老来子,与谢术昭的年龄相仿,而他被逐出秦家之时年岁尚小,自己都活得困难,就别说帮长姐秦丹玫出头了。

    同样的,秦丹玫自觉连累幼弟,被娘家与夫家同时厌弃,当时谢琳已经成了姜白岩的侧妃,连带乔婉云的地位都拔高一筹,谢正清贪恋仕途,又哪里还看得到被家族所弃的发妻?

    秦丹玫被困在后宅,便是满心记挂着秦羡渔,却有心无力。等秦羡渔慢慢混出头来,秦丹玫中噬心之毒已经油尽灯枯。

    要说秦羡渔不在乎长姐的处境和生死,仅仅因为秦丹玫识人不明、牵累他被除族,就对秦丹玫不闻不问,不帮他出头、对她没有丝毫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因为谢家人趋炎附势刻薄寡恩,而他又自身能力不足!

    秦羡渔被除族后,原本就与谢家断了往来,但因秦丹玫之故,每年都会使人到上京城打探消息。秦丹玫死后,秦羡渔照样会派人到上京城打探消息。但刘天和知道,秦羡渔打探消息的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具体的内情,刘天和所知有限,可他知道,秦羡渔并不是孤身一人。

    秦江本就才智平平,又是个庶出的身份,自然很难在族中得到重视。可才智平平不是原罪,犯错误的本来也不是秦江。若非要往他身上安个罪名,至多是没教会女儿辨别人心,看不清谢琳是人是妖。

    可这算是什么大罪,也值当被除族?这不是品行问题,也没上升到道德层面,秦江既没为非作歹,也没坑害过族人。不是还有句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为什么不怪谢家,不怪罪魁祸首谢琳?

    不过是柿子专挑软的捏罢了。而秦彦这房,从秦天晏开始,就比其他的几房格外有出息,偏秦老太君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族长之位在秦羡渊乃至其父手中的时候,秦家确实势头很好,族人们皆是受益非浅。

    可那是在族人们受益的情况下。

    秦羡渊这次做出的事情就不说了,单说秦老太君,真正喜欢她的人有几个?若她没有丈夫儿子以及孙子的庇护,凭什么在秦氏族中作威作福?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世上从来不乏落井下石之人。这些人当中,秦羡渔绝对要算一个;在秦羡渔被除族后,一直暗中帮扶他的嫡亲伯叔祖秦充也得算一个。

    刘天和不知道谢术昭是否清楚这些内情。于他而言,谢术昭清不清楚都没关系,实在不清楚的话,他可以好心给他讲解一番。他特意提起此事,就是要戳谢术昭的肺管子!

    有嫡亲的舅舅不认,为了仕途和荣华富贵,反倒将个小娘养的庶妹当宝一样供着,可真是好样的呀!你谢术昭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不是前一刻还在鄙视他么,刘天和表示,他很想看看谢术昭是什么表情!

    谢术昭还能有什么表情?闻言抬眸扫了他一眼,目光冷的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将刘天和的脑浆给打出来,却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正是谢家男人被诟病的地方,刘天和虽然有故意挑事的嫌疑,但谢术昭清楚,要对上秦家,秦家三房,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去。

    事实也是如此,他跟谢琳并非一母同胞,姜泽也不是他嫡亲的外甥。真要较真,秦家三房的关系反倒与他更加亲近——谢琳没挖罗魏墙角之前,他也没少跟秦家往来。

    但因乔婉云的出现,母亲虽不至于受到磋磨,却只余表面尊重。因为谢琳的出格,外祖家被秦家除族,母亲与娘家离心离德,他与胞弟更是与秦家恩断义绝,母亲成了秦氏的罪人,最后郁郁而终。

    要说他对秦家三房没有怨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假。但他能分辨是非,自然明白这事儿怪不到秦家三房头上。除族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平生洗不去的污点。

    秦家不曾犯错,却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背负了十足的惩罚,外祖和外祖母甚至赔上了性命——外祖是在得知自己被除族后就咽气的,外祖母跟着舅舅搬出秦氏祖宅后,连半年都没熬过去。

    他至今记得母亲收到外祖死讯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面如死灰没有一丝人气,等收到外祖母的死讯,整个人都垮了。人活着干什么?不就是有奔头活个精气神么?没了奔头,没了精气神,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谢术昭难受不难受?他心里有没有数?自然有的——犯错的是谢琳,应该受到惩罚的是谢琳,可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谁更有权势,谁就是公平。谢琳做的事情,对秦家和秦羡渔来说,绝对是不可原谅的。而谢家虽在谢琳行事之际不曾推波助澜,却也没有阻止。

    他与胞弟更是在秦家与谢家之间快速做出选择,同样不可原谅!但事实不容辩驳,谢术昭无法否认他的选择是基于家族和仕途。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当时的谢家还很弱小,只有谢正清在翰林院任职。翰林院编修是个清贵差事,说出去也好听,但放在扔个砖头就有可能砸中勋贵或是官员的上京城,区区七品官算什么?

    谢琳的行为出格没有教养,连他都要不齿,但好处也是看得到的。

    因她这一举动,谢家,秦家、罗家同时牵涉其中。

    秦家只是商贾,他外祖这房就不说了。就说秦家本支,便是将他外祖这房除族,到头来,秦家与罗家不还是撇清了干系姻亲变陌路?人性就是这么现实。

    秦老太君在谢琳没得势的时候跳的有多欢,谢琳得势后罗家逐渐没落,秦老太君就避得有多快!最后秦家与罗家谁也没得了好,秦家不仅贡献了场笑话给绩溪郡的百姓做谈资,也损失了罗家这个强有力的姻亲助力。

    罗家呢,不仅赔上了家族、赔上了性命,也与“皇帝外家”这个名头失之交臂!

    唯一得利的,也只有谢琳和谢家了!

    谢琳得势之前,甚至连秦家都比不上,当时的定国侯府罗家又是多么风光?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功勋,世代簪缨的将门世家,底蕴多深厚啊,出了个皇子妃——还有可能成为皇后,上京城多少人艳羡!

    可到最后呢?人生有得有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十几年前,他已经做了选择,已经做过的事情,既定的伤害,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再讲亲戚情分,岂不是既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连戏子都明白。

    但不讲究亲戚情分,却未必要拔刀相向。

    良久,就在刘天和以为谢术昭会捅他两刀时,谢术昭说话了,“刘大人,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别忘了本官是做什么的,凭空臆测的话,本官劝你慎言,须知祸从口出。”

    谢术昭半垂着眼,慢条斯理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起来漫不经心,出口的话却格外有冷厉。说着斜睨了刘天和一眼,似笑非笑道:“刘大人,你说呢?”

    事实上,谢术昭也说不清心底到底什么感受。道理他都明白,若真的不得已对上秦家三房,让他大开杀戒,他也不是下不去手。可他手上人命无数,却绝对不包括血亲。

    说到底,秦家三房的人没做错什么,这么多年也没凑上来沾谢家的光,他母亲死后,秦羡渔连个屁都没放,就更不存在说找谢家报仇了。

    但要真的让他对秦羡渔下手吧,他又有些不愿。为什么不愿?谢术昭一时间还想不明白。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自然不可能往心慈手软和良心未泯这方面去想。

    至于说杀了秦羡渔会败坏自己的名声,谢术昭就更不用去想了。早在他外祖和外祖母并母亲去世后,就有人说他忘本凉薄,类似的闲话他这些年也没少听说。

    可他要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情,刘天和算个什么东西,也轮的到他来挑唆?更别说,这事情还不一定就是秦羡渔做的。当他谢术昭是吃素的呢?

    早在秦老太君领着秦宁馥几人上京,又大喇喇住进睿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着人查探过,也是从那时候,他知道秦羡渊与尹尚尹卓之间的勾当,也隐约猜到秦老太君的用意。

    但姜衍那时候刚回上京,一直循规蹈矩,他与姜泽半点把柄都没抓到。再加上秦家在姜衍还不成气候之前就开始耍小心思,甚至隐隐与镇国将军府对立,这对姜泽有利,也就没太在意。

    也是在那时候,他开始真正的留意到秦羡渔。

    秦家三房才刚被除族的时候,秦羡渔靠在码头帮人扛包送货为生,两年后蓄积了第一笔资金,走街串巷的做了货郎,又两年后开了个小铺子,之后小铺子变成大铺子,大铺子变成几家、十几家铺子。

    但这些产业,不过是个小富商的水准,与秦羡渊手里的产业还是没法比的。他手里并无多余的人脉,也没官场背景,又怎么可能在秦家出事的时候,一口气洗劫几十家铺子?

    谢术昭并不认为秦羡渔有这个能力,刘天和摆明了是想看戏的嘴脸,想清楚这点,他反倒冷静下来。

    刘天和在他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免有些失望。等对上他的视线,心下又是一突,但他也不是为了一时之气,就顾头不顾腚一味找死的人,这事儿迟早要说,只现在说刚好可以抚慰他受伤的自尊心。

    忙收敛了情绪道:“大人放心,你我皆是朝廷命官,无凭无据的事情,下官万不敢信口开河。此事是否与秦家三房有关,下官也不清楚,但……”

    竟然还敢挑衅,谢术昭怒极反笑,“当真是不知死活,不清楚你也敢说,谁给你的胆子?”真当他是泥捏的呢,“刘天和,你莫不是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刘天和当然知道谢术昭随时都能杀他,但这个随时,绝不包括现在。

    终究还是动怒了呀,他还以为谢术昭真的半点火气也无呢。会动怒就好,至少证明谢术昭还有弱点!倘真的连这都没有反应,那才难以对付。

    刘天和面上谦卑,心底却冒着喜悦的泡泡,但还不等这泡泡冒起来,便听咔嚓一声脆响。抬眸一望,只见原本还握在谢术昭手中的甜白瓷茶盏已经变成了齑粉,等他松开拳头时,齑粉如细沙般簌簌落在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