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森笑了笑,说:“你们做好你们的病历就行了,城区分局这边我来安排好了。”
盖甫说:“那我先回去忙了。”
送走了盖甫,孟森就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他轻易是不会拨打的,现在情况有点严重,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因此不得不动用他这个潜伏很久的关系。
电话接通了,对方问道:“什么事啊?”
孟森说:“我这边出了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需要你帮我协调一下。”
对方说:“协调什么?”
孟森说:“我这边死了一个小姐,是吸毒过量致死的,我不想让城区分局进行尸检,你看有没有办法帮我安排一下?”
对方说:“现在这个尸体在哪里?”
孟森说:“在滨港医院,他们会出具病历和死亡证明。”
对方说:“那这件事情恐怕要惊动城区分局刑警大队了,你去找一下他们的大队长陆离,他是我一手拉拔起来的,他会帮你安排的。”
孟森说:“我就这么去吗?”
对方说:“我会跟陆离打个招呼的,不过你也带点钱过去吧,我只能帮你们搭个线,有些话还需要你自己跟他说的。”
孟森说:“我明白。”
对方说:“那我给你陆离的电话,一会你自己跟他联系见面。”
孟森就记下了陆离的电话号码,等了一会之后,估计自己这个关系已经打电话给了陆离了,这才把电话达到了陆离那里去。
陆离接了电话,说:“哪位?”
孟森笑了笑说:“你好陆大队长,我兴孟集团的孟森啊,我朋友让我打电话跟你联系的。”
陆离笑了笑说:“是孟董啊,老领导跟我说你有事需要我帮忙,什么事啊?”
孟森笑笑说:“电话里说不方便,陆大队长,我想跟你见个面,你看什么时间可以啊?”
陆离说:“要不你来我办公室吧。”
孟森并不想去城区分局刑警队,他现在正是被人紧盯的时候,这个时候去城区分局刑警队,太扎眼了。他笑了笑说:“陆大队长,这不好吧,你也知道兴孟集团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去你那里怕是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陆离想想也是,便说道:“要不这样吧,去新月茶楼喝茶吧。”
孟森知道新月茶楼,这是海川一家比较有名的茶馆,便笑笑说:“行啊,我们一会见。”
孟森就又开了保险箱,这一次他直接拿了二十万出来,他知道要想赶紧处理掉小姐的尸体,陆离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这可比盖甫重要得多,再加上他跟陆离本来是没什么交情的,也是需要多一点钱打动对方的。
孟森带着钱去了新月茶楼,这里可能是陆离常来的一个据点,孟森报出陆离的名字之后,小姐就把他带到了一个雅间,陆离已经等在那里面了。
两人在海川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虽然没打过交道,可是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陆离看到孟森来了,笑着站了起来,跟孟森握了握手,说:“请坐,请坐。”
孟森坐了下来,陆离笑了笑说:“孟董要跟我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孟森相信自己的那个关系介绍陆离给他,一定是有一定的把握陆离会帮他的忙,便开门见山说:“陆大队长,夜总会那边出了点事,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陆离笑了,说:“你夜总会那边不是停业了吗,能出什么事啊?”
孟森笑笑说:“陆大队长对我的情况很熟悉啊,是啊,夜总会是停业了,不过还有一些员工留守在那里。昨晚有一个女员工偷着吸食毒品,结果过量,发现时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你也知道夜总会现在的状态,这个时候再出了这种事情,闹大了的话,我这边的局面就更无法收拾了。陆大队长,帮帮忙,帮夜总会这边遮掩一下。”
陆离看了孟森一眼,说:“已经死人了,你要我怎么遮掩啊?”
孟森说:“我希望你们刑警队不要把事态再扩大,尽快处理一下这件事情,让死者可以尽快火化。”
陆离说:“这个……”
孟森在这个时候把钱推到了陆离面前,笑了笑说:“我相信陆大队长一定会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件事情的。”
陆离目测了一下钱的厚度,猜测大概是二十万的样子,这让他很满意,便笑笑说:“既然孟董是老领导介绍来的,你的忙我自然是要帮的。尸体在哪里?”
孟森说:“在滨港医院,我会安排他们去你们刑警队报案的。”
陆离笑笑说:“既然这样,你就尽快安排吧。”
于是滨港医院出具了死亡证明,城区分局刑警队对死亡情况进行了简单的调查,确认死者是吸毒过量死亡,并无其他致死原因,准许死者家属可以火化尸体。
孟森忙活了这大半天,等的就是这句死者家属可以活化尸体,有了这个准许,孟森二话不说,根本就不通知家属,直接把尸体拉到了海川火葬场,假扮死者的家属,直接将小姐送进了火化炉。
一阵青烟升起,小姐很快就化成了一堆骨灰,看着小小的一包骨灰,孟森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几分伤感,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这人也太没什么了吧?
孟森叹了口气,吩咐手下人就在火葬场买了一个一千多块钱的骨灰盒,心说,我买了这么贵的骨灰盒给你,也算对得起你了,你做鬼可别来找我。
孟森把骨灰放进了骨灰盒,同时也把小姐的一些随身物品放到了骨灰盒内,这其中就有小姐压在夜总会的身份证,这时他才注意到小姐真实的名字叫做褚音,这个姓有点怪,孟森都不知道前面那个褚字读什么音。
处理完这一切,孟森回到了夜总会,再去看那间包厢,顿时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孟森心里就有点篸得慌,看来这间包厢是不能保留了。孟森心里就决定明天就找人来把包厢给拆掉,彻底的消灭一切痕迹。
这时孟森的手机响了,看看是孟副省长的号码,便接通了,孟副省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倒还很镇静,说:“小孟啊,那件事情你善后处理的怎么样了?”
孟森说:“都处理好了,我刚从火葬场回来,尸体已经火化了。”
孟副省长松了口气,他的镇静实际上是装出来的,这一天他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海川那边的事情暴露。这一刻孟森跟他说尸体已经火化了,这等于说能指证他的证据完全被毁灭了,他可以没事了。
孟副省长的语气就放松了下来,说:“小孟啊,你没让我失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辛苦的。”
孟森笑了笑,说:“为您做事我向来都是尽量做到最好的。”
孟副省长说:“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孟森听孟副省长说话的语调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又是一副大领导的口吻,心里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心说这家伙不是凌晨被吓得半死小便都失去了控制的怂样了,原来这些的大领导们道貌岸然之下也是一副平常人的躯壳,第一次孟森觉得他看不起孟副省长了,因为他觉得尿了裤子的孟副省长实在是不像个男人。
海川市委,市委书记办公室,莫克坐在办公桌后面正无聊的看着文件。看了一会儿之后,莫克感觉有点无聊,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外边,视线所及是海川市一些政府机构和公检法的办公大楼。
按说这些都应该是他这个一把手所统辖的范围,可是莫克心里并没有感受到一统天下的气势。到任以来,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请示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主动来向他表示亲近,大家对他都是一副十分尊敬却不敢亲近的样子,甚至连副书记于捷对他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搞不明白这是因为他们畏惧市委书记的威严,还是因为他炒作那段安排妻子戏码所带来的副作用。但是他明白一点的是,这种局面是不能持续下去了,持续下去的话,他这个市委书记将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那他的工作势必很难开展。
另一方面,莫克对他在海川要如何开展工作心中也没数。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主政一方的一把手,别看他讲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但是真要务实起来,他还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但是莫克是必须有一个开始的,而且不能等的太久,海川市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个市委书记闪亮的亮相,肯定都在等着看他的下一步的举动,他不能仅仅围绕着自己身边的小事去做动作,他必须要对海川市的政务做点什么。
可是做点什么呢?这是这几天莫克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也想过几个方案,但是都被他否定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炒作安排妻子的戏码已经把他抬高到了一个层次,而上到这个层次之后,他似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否则海川市市民们一定会认为他前面所做的不过是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