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军笑了笑说:“我承不承认都一样的,反正你也是知道了的。要说顾明丽为什么会找人跟踪你,也不怕跟你讲实话,这个根由是在我身上,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俩一起参加活动,结束后就先送你回住的地方,你是大市长嘛,这种场合当然是先送你回去的。那天你喝的也有点多,我就把你送上了楼,送进了家门。确信你没事了,我才离开。”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具体的情形了,反正你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是了。”
何飞军笑笑说:“好,我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后来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转头又回去找你,结果就让我看到了一幕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大市长那么晚回去了,并没有赶紧休息,而是偷着从住处溜出来,坐上的士不知道去哪里了。”
孙守义愣了一下,却原来何飞军是这样子对自己起了疑心的啊。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奇怪的,他都是等送他的人离开了,才会偷着去跟刘丽华幽会的,何飞军又是怎么会发现这一点的呢?
孙守义看了何飞军一眼,说:“这你怎么会看到的?难道说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要窥探我的隐私了?”
何飞军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这个想法,我当时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忘了跟你汇报了,想折返回去跟你汇报一下,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我心里就奇怪了,我们的大市长这是想干什么?这么晚出去不会是体察民情去了吧?我当时也想过要跟踪你,不过我坐的是市政府的车,要是跟过去,就会被你发现。于是我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有真的跟踪上去。”
原来是何飞军中途又折返回来了,这可是无法事先就防备的,难怪会被他发现。孙守义瞪了何飞军一眼,说:“你当晚虽然是没跟上我,不过你还不是事后让顾明丽出面找私家侦探跟踪我了吗?”
何飞军笑了笑说:“谁叫你那晚的行踪太诡异了呢?我如果不搞个明白,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孙守义没好气的说:“行了,别这么酸不拉几的,继续说你的就是了。”
何飞军说:“你当然不会是去体察民情了,于是我就想到了我们的大市长也许是去解决身体上的某种饥渴去了。当然你是不会去那种娱乐场所去的,你这张脸在海川市辨识度很高的,你如果是去娱乐场所,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的。你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是不会冒这种险的。”
说到这里何飞军抬头看了看孙守义,说:“于是我就猜到你可能是在某个地方有了情人了。这也不奇怪,你为了权力娶了一个丑的不行的女人,自然是会想到用野花来弥补家花的不足了。”
孙守义冷冷的看了何飞军一眼,骂道:“何飞军,你个混蛋,不准你污蔑我的妻子。”
何飞军笑了起来,说:“孙守义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这么可笑呢?你这么说好像是你很爱你的妻子一样,但实际上你却是背叛了她的。真不知道是我说她丑对她伤害大呢,还是你这个做丈夫的背着她偷腥对她的伤害大呢?”
孙守义看了何飞军一眼,他不知道何飞军是否真的抓到了他偷情的证据,但是不管何飞军抓没抓到这方面的证据,他首先一点,就是什么都不能承认的。他于是说:“何飞军,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从没有背叛过我的妻子。”
何飞军笑着摇了摇头,说:“孙守义啊,你这一点我还真是佩服你,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但这话你骗别人行,你骗不了我的。虽然那些私家侦探没找到你的情人究竟是谁,但是却发现你多次在深夜离开住处,去向不明。我想这其中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在海川市最少是有一个情人的。”
孙守义听到这里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何飞军这么说也就是他还没发现刘丽华是他的情人,那他就无需太担心这一点了,再合理的推测它也是推测,不能成为事实,何飞军仅凭这一点是无法证明他有偷情行为的。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何飞军啊,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就凭着这种不着边际的揣测,就能证明我背叛了我妻子吗?简直是无理取闹。”
何飞军笑了起来,说:“当然了这些如果上法庭作为呈堂证供,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我不需要把这些当做呈堂证供的,我只需要要引起一些人的合理怀疑就足够了。”
何飞军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孙守义的眼睛继续说道,比方说你那个出身高官家庭的妻子了,你说她听到了这些,她是会相信我呢,还是会相信你呢?还有啊,我如果把这个情况跟组织上汇报了,组织上会不会觉得你这个市委书记在深夜神出鬼没的行为很令人生疑呢?
孙守义的神情就明显有些不自在了,何飞军这算是抓到了他的要害了,他是有偷情前科的,如果让沈佳知道他深夜溜出住处,去向不明,肯定知道他故态复萌,那他必然会面临一场家庭风波的。
另一方面如果何飞军真的豁出去了,把这件事情跟组织上汇报了,一个市委书记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出门,也是肯定会启人疑窦的。即使组织上不能因此处分他,也是给省委领导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也必然会影响到他未来的仕途发展。
孙守义恶狠狠的瞪了何飞军一眼,说:“何飞军,你个混蛋,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提拔了你啊?”
何飞军笑了笑说:“孙守义,你被把自己搞的好像是我的恩人一样,你提拔我不是因为赏识我吧?你是觉得我老实肯听你的话,能帮你做事,你这才提拔我的吧?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表功,我们是互有所需。”
孙守义冷冷的看了何飞军一眼,说:“我提拔了你也好,各取所需也好,我总是给了你机会的,你居然对我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真是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何飞军冷笑了一声,说,“孙守义啊,你的脸皮真是够厚的了,好像你对我还有恩情似的。你别当我不知道我去中央党校学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的。”
何飞军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之后,发现东海省组织部们根本就没有说因为他去中央党校学习了一番,就对他有提拔重用的意思。对此何飞军难免就有些纳闷,既然东海组织部没有要提拔他的意思,为什么要将他派出去学习六个月呢?
何飞军在东海政坛也算是混了这么多年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人脉在的,就找人去东海省组织部查询了一下,想弄明白他被派出去学习的缘由。不查倒还好,这一查简直把何飞军的鼻子给气歪了。
从朋友那里反馈回来的情况是这样说的,原本这一次的学习根本就没有何飞军什么事情的。但是临近要去学习的时候,白部长突然没什么缘由的就将他加进了名单当中。
到这个时候何飞军才知道他去中央党校学习根本就是被人家摆了一道。他跟白部长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白部长将他加入到党校的学习名单当中,绝非是因为他本身的缘故。
他身边的一些人当中唯一能跟白部长扯上关系的,就是孙守义了,据说白部长跟孙守义的岳父关系相当的好,孙守义当初从中央部委下派到东海省来工作,也是有让白部长帮忙照顾的意思。
于是他去中央党校学习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一定是孙守义对他起了疑心了,不想再继续使用他了,才让白部长出面将他从海川市现有的岗位上调开,从而让他将分管的工业经济口交出来。
在此之前,何飞军以为调整他的分工是市长姚巍山跟他玩的把戏,孙守义只不过是附和了姚巍山而已。现在他才明白即使没有姚巍山,孙守义也是会想办法把他从分管工业经济的位置上拿下来的。孙守义这个混蛋也真是够阴险的。
现在孙守义这混蛋再次来跟他摆功,何飞军就忍不住拆穿了他。看着何飞军气哼哼的样子,孙守义心里感到了一丝惬意,他总算是在何飞军面前找回了一点点的面子。
孙守义到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跟何飞军伪装什么了,就讥讽的笑了笑,说:“你这个傻瓜被我被我耍了这么久,总算是开窍了。是啊,中央党校的事情是我找白部长安排的,你这个混蛋大概还做美梦等着组织部门重用提拔你吧?”
在中央党校学习的那段日子里,何飞军确实是憧憬过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中央党校一上,他就会很快的飞黄腾达了,现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何飞军脱口骂了一句:“孙守义你个混蛋,竟敢这么来耍我,枉我以前那么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