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王爷是天下的王爷
“被什么？”月微澜盯着步彩玉：“我不是个不能容人的，有话就说清楚，只要说的有理。”
有理就好办了，可这不就是没理么？步彩玉一时间，心里有些忐忑。
“娘娘。”步彩玉镇定了一下：“这事情，确实是秦浩做的不对。可他因为一直爱慕秀儿，又喝多了，也是情有可原……”
“等一下，情有可原是什么意思？”月微澜打断了步彩云的话：“情有可原的意思是，按情理来说，有可以原谅的地方。但是我告诉你步彩玉，在这件事情里，只有受到伤害的人，才有资格说原谅与否。你一个罪犯家属，有什么资格说情有可原四个字，简直是笑话。”
大概是罪犯家属四个字刺激了步彩玉，步彩玉脸色青白一变：“娘娘，您这话说的，未免不妥。”
“哪里不妥？”月微澜就是想她跳，跳的约高越好：“秦浩不是罪犯，你不是他亲戚？”
“妾身是王府的人，是王爷的人。”步彩玉道：“王妃娘娘这么说，岂不是把王爷也数落进去了。”
“你倒是挺能给自己扯大旗做靠山的。”月微澜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步彩玉，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
身份两个字格外扎心，步彩玉是歌女出身，就算是唐措喜欢，这身份也再上不了一层。
“你不过一个妾而已，和元秀儿并无实质上的不同。”月微澜总觉得她这声音有些耳熟，这思来想去的，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一日雪地里苦求，在屋子里娇声细语的那个么？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月微澜从冷冷的看着她：“不过元秀儿做的是绣房的活儿，你做的是王爷卧房的活儿，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你总不是真的把王爷当夫，把自己当妻了吧？”
感谢万恶的旧社会里等级分明，月微澜打定了主意，她不确定唐措会不会插手这件事情，但就算是唐措插手，她今天也必须把这事情秉公办了。
元秀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之前没和月微澜打过交道，但是那日见了她在雪地中的窘迫，知道唐措并不把她的死活当一回事。也见了她哀痛苦求，怎么都觉得和眼前这个判若两人。
当时的月微澜要是如今这性子，就该直接冲进门里和唐措大吵大闹才对，怎么可能在院子里求了一日。
就在步彩玉的疑惑中，月微澜突然道：“廖管家。”
廖言刚从外面进来，不敢说唐措来了，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听月微澜唤他，连忙走过去：“娘娘。”
“按我朝律法，秦浩该如何判？”
“这……”廖言想了一下，才道：“具体细节老奴也并不清楚，不过之前恰好知道有一起案子，强迫有夫之妇者，斩立决；妇人无夫者，杖一百七。”
秦浩突然有些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元秀儿没成亲，他大概不会判斩立决。可这杖一百七，也是要打死人的。就算是打不死，也勉强能剩下一口气，要了大半条命。
“嗯，我知道了。”月微澜对锦玉王朝这刑法力度十分满意：“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秦浩既然犯了法，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报官吧。”
一切按法律办事，这是牢牢刻在月微澜脑子里的事情，虽然她十分想直接把秦浩打死，但也绝对不会动私刑。
“报官？”廖言一愣。
“怎么？”月微澜看他：“报不得？”
“这，不太合适吧。”廖言莫名的看了看门外：“娘娘，家丑不可外扬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会有损景王府的名誉。”
“我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杖一百七。这也不适合在府里动刑，是吧。”月微澜考虑的十分周到：“一百七，稍微不慎也就打死了。要是在官府打死，死也白死。要是在王府里打死了，算怎么回事呢？明明是件有理的事情，让不知情的外人知道了，反倒变成了没理，岂不是更会影响王爷的名声？”
“娘娘。”步彩玉忍不住道：“妾身知道，之前是妾身不懂事，得罪了娘娘。娘娘今日盯着秦浩不放，也正是想给妾身一点教训。妾身也不是愚钝的人，教训到了，便知道了，娘娘又何必赶尽杀绝？”
“都这样了，还不知我要如何，这还不愚钝？”月微澜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浩，又看了看步彩玉：“秦浩是你亲戚，喝酒赌博却在王府混的如鱼得水，想必没少仗势欺人，你作为他的表姐，不但不管教还给他撑腰。”
步彩玉心里咯噔一声，月微澜这竟然像是要动真格的。
“恃强凌弱，秦浩有罪，国法森严自有公道。而你……你虽无罪，但却有错。”月微澜点了点步彩玉：“你既然是王府的人，那我就能管你，罚你的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这么痛快。
“表姐，表姐。”秦浩慌了，跪着爬到步彩玉身边：“表姐，快替我求求情，我不要见官，一百七十杖，会被打死的。”
“你别怕，别怕。”步彩玉虽然语气有些慌乱，但并不甘心：“今晚王爷在府里，这事情该由王爷做主，您不能就这么判了秦浩的罪。廖管家，廖管家，快去请王爷过来，王爷疼我，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唐措确实在府里，这步彩玉，最近也应该是挺合他心意的，月微澜今日也没有打算要背着他清理门户，就算是她不说，也是要找唐措来的。
“说的有理，王府里的事情，当然应该王爷说了算。”月微澜道：“廖言，你跑一趟，去请王爷过来。”
月微澜坐在上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才见廖言进来面色古怪，房门却又开着一道缝，似乎有人站在门口，便有猜测。
“我相信王爷来了，也是一样的处理。”月微澜声音平稳：“我只是后宅妇人，尚且知道家规国法。王爷是皇帝之子，国家栋梁，难道会因为一己之念，做出违背法纪的事情来？”
唐措在门口听着，心里怎么就那么变扭。
“廖言。”月微澜催促道：“去，去把王爷请来，也好让步彩云知道，王爷到底是公正严明的王爷，是景王府的王爷，还是他们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姐弟两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