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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玄幻奇幻>补天记>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鹤鸣公子的道心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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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鹤鸣公子的道心之危

    

    剑一瞪了乐胥一眼,微微躬身:“晚辈见过乐副盟主,我六人不过是天下游历,临到此地听得有了楚天祜这个恶魔的消息,这才急急赶来,以期能助得上宝器宗一臂之力,谁知宝器宗果真是聊的,竟然只是凭着自己一己之力,驱魔成功,这等丰功伟绩,晚辈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剑一说完之后,神色不变,淡定的扫过现场,刹那间已是有了恻隐之色。

    乐胥眼见着楚天祜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心中正自算计得失,眼见着天剑宗门下来此,顺路吹捧几句,若是几人顺着话茬下去,那刻就被乐胥架到了烈火上炙烤。

    到时候,全天下都在传的,就不是楚天祜,而是天剑宗弟子的无敌举动了——到那时,想要下来,都不可能了。

    谁知天剑宗这帮子剑痴,竟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是一个反手,把道盟副盟主、宝器宗的乐胥重新套了进去,两人看似句句互捧,其实却是刀刀见肉,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

    乐胥心中大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帮子人,竟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这个道盟副盟主互怼,由此可见,天剑宗根本没将宝器宗放在眼里。

    他么的,一不小心,居然体会了一把举世皆敌的滋味,一时间乐胥咋摸咋摸嘴唇,真想直接暴起,将这些腌臜之辈斩杀了才好。

    可宝器宗……想到这里,乐胥不由得喟然长叹。

    此时此刻说明的情况,难道还不值得警醒和心惊么?宝器宗……已经到了破鼓众人捶的境地了呀。

    自己这道盟副盟主的身份,此刻看来,只剩尴尬!

    今日之后,宝器宗更加会成为一个笑话!不对,乐胥忽然惊醒:这一次楚天祜以如此模样,忽然出现,若是天下道门齐齐要宝器宗给个交代,那宝器宗……可就死了。

    不能。决不能任由此事出现!

    乐胥心念电转,刹那间已是定下对策,当即对着四周的修士喊道:“各位道门同仁,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楚天祜已经彻底入魔,悍然屠杀无数道门修士,委实是天怒人怨。宝器宗乃是道门中坚,即刻就会向道盟盟主传讯,请求盟主为天下修士主持公道,请盟主为宝器宗主持公道。”

    “此獠不除,天下难安!还请各位道友不要灰心,这楚天祜已是不人不鬼,在道盟盟主的主持之下,我们定然能手刃此獠,为天下修士张目,为天下道门正本!”

    “有天剑宗这样的豪侠弟子在,我们道门何愁不能诛灭此獠?老朽现在就去给盟主上书!各位,请了。”

    对着众人微微一礼,转身就走。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细思之下,却也无可奈何!

    这宝器宗……根本不敢惹楚天祜,更是没有说清楚,这楚楚是否是在此处,可楚天祜一剑之下,已经不知多了多少亡魂,众人齐齐心生惧意,此处……还能待么?

    若是这楚天祜隔上几日,再来这么一出,大家伙……岂不是都要命丧于此,做那冤死的鬼?!

    一时间,无数人纠结之极!

    剑一六人,看着眼前无边的竹林,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团团围坐,开始调息。

    没人知道这六人所为何来,又要去往何处——可这六人气息沉凝,再加上天剑宗的名头,六人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修士滞留。

    柳鹤鸣感觉自己仿佛僵直了半晌,难以动弹分毫。

    杀父仇人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竟没敢暴起,将他留下!

    一时间,柳鹤鸣只剩迷茫:自己这个天底下最为著名的天之骄子,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撅住自己身体的时刻,冰冷和惶恐的情绪,从未如此真实出现!

    是别人高看了自己么?还是自己本就当不得如此虚名?

    若是自己如此脆弱,又该如何去逐鹿天下?

    “是不是有点怀疑自己?在大敌跟前没有冲出去,是不是……很怀疑自己?”一道和煦的声音,直冲柳鹤鸣识海之内。

    这一声发问,就是柳鹤鸣一直在纠结的问题,所以此刻听来,委实是刺耳至极,可是仔细一想,柳鹤鸣立刻就要站起,抬眼看了四周,方才全力止住躁动的心情,轻声传音说道:“五祖……可是五祖您老人家来了?”

    “呵呵,不错,还能听出五祖的声音,证明你小子还没有昏了头。不必动作,你我不必相见,我只问你,是不是在怀疑自己?”

    “是。”柳鹤鸣的回答简洁明了,在族中长辈面前,隐藏毫无意义:何况,这是族中最富智计的五祖柳天长。

    “为什么怀疑自己?只因面对楚天祜没有站出来和他拼命对么?”

    “是。鹤鸣惭愧!”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倒是觉得你做的很对,是真的很对!”

    “五祖……您不是笑话鹤鸣吧?”

    “为什么要笑话你?你要是不管不顾的站出来,我才会真的笑话你,从而对你轻看几分……楚天祜如此鬼样子,就算是你不站出来,看来他也难以坚持很久了,你若是意气用事,直接暴起,那才是莽夫所为,不值一提。”

    “五祖……明明是鹤鸣怯懦,根本没有莽夫所为……”

    “修士行走天下,恩仇之道,在所难免,或者可以说,修士这一身,不过是恩怨纠缠之路,并无不妥——一个人若是没有任何恩怨,那还是人么?根本不可能。”

    “可是,面对恩情,修士往往都能处理的合理,合宜,无非是没有什么危险之故;可若是面对仇人,能够谨守本心,能够度量敌我形势的修士,无疑会走的更远。”

    “仇已结,就算是你冲出去,你父也不能回转,还会白白搭上你一条小命……难道你真的觉得死在敌人手上,比暂时隐忍,更加容易选择么?到底哪一个更为愚蠢,这些……还需要计量么?”

    “所以,要成为柳家之主,所需要的,绝非是热血上头,左冲右突,反而是冷静自持,就要有这种唾面自干的本事。”

    “莽夫之举,最是不能有,更不能犯——消除新的自我怀疑,才能长久。”

    柳鹤鸣嗫嚅着说道:“五祖一番话,可为鹤鸣今后纲领,此处不便行礼,鹤鸣记住了,容鹤鸣后报。看来,楚天祜这贼子最后远遁,也是感受到了五祖的气息,五祖,鹤鸣说的可对?”

    “不错,这个楚天祜……现如今的状态,我也看不透:他似乎是一半是人,一半是鬼,这倒是不难理解,他毕竟是进过冥王域的人,问题是……身上这两种气息,怎的平安无事的,没有把他炸上天?”

    这话既像是对着柳鹤鸣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柳鹤鸣也是无法理解楚天祜此刻的情状,是以明智的闭嘴,一声不吭。

    果真,半晌之后,五祖柳天长才轻声说道:“你自行决策就是,接下来有事我会喊你,除此之外,你的决定不用告诉我,我得想想……这到底是什么功法?修士还能如此修炼么?”话音越来越低,终至再不可闻。

    柳鹤鸣知道五祖的回护之意。

    柳家的未来,系于自己一身,自是不能简单就让自己被楚天祜毁了道心:刚才,五祖若是不及时出现,结果殊难预料。

    而楚天祜看向自己的眼光之中,分明就含着极阴毒的恐吓之意:只要是自己不暴起反抗,自此之后,自己的心底,就会永远存着一份惧意,再难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