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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山脉边缘地带。
破败的村庄黑漆漆的，在那恍惚的月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就好像这里会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白雾环绕着村子，安静如常。
但下一秒，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悄然落入村中心的屋子中。
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个白衣身影。
正是，莫无道！
两人摔落在屋内，撞碎了原本就已经脆弱的木椅。
莫无道虚弱地从废墟中起身，甩了甩拷在自己手上的铁链。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那黑衣身影上。
“黑衣，你受伤了。”
莫无道声音幽冷地开口道。
他的话语回响在这寂静的屋子内，显得极为空寂。
淡淡的月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恰好照落在了黑衣莫天机的身上。
透过那惨白的月光，依稀可见黑衣莫天机腹部狰狞的伤口。
“是法则。”黑衣莫天机的脸色难看，“该死的莫尊者！”
“他能操控刀剑金林的法则，这的确让我觉得很诧异。”莫无道眯起双眼，“法则的力量，让你我的伤势恢复极为缓慢，就连丹药都无法起作用。”
“白衣，这跟你的计划，有很大的出入！”黑衣莫天机冷冷道，“其他分身还在赶来的路上，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黑衣莫天机呼吸沉重，很显然在残留的法则影响下，他的身体变得极其虚弱。
“先把我的枷锁解了。”
莫无道伸出自己的双手。
铁链子在半空碰撞，发出空灵的叮叮声。
黑衣莫天机看了他一眼，一咬牙直接出手。
一道黑色的流光划过。
铮！
清脆的金属声在屋内响起。
铁链并没有碎裂。
“嗯？！”黑衣莫天机一愣。
他虽然重伤，但击碎铁链这种小事，他不可能做不到！
之前若不是那护龙府的天王阻挠，他早已动手解放莫无道。
“这是护龙府特制的材料，需要动用法器。”莫无道淡然开口，“你若挥手可成，我何必要开口让你相助？”
黑衣莫天机皱了皱眉，这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匕首，狠狠朝着莫无道一掷。
匕首划破半空，恰好落在莫无道的手腕上。
强烈的冲击，掀飞了整个屋子的桌椅。
就连那惨白的月光，也开始婆娑起来。
咔咔。
一道碎裂的声音凭空响起。
莫无道手上的枷锁，碎了一半。
这枷锁刚刚碎裂，莫无道身上隐匿的气息顿时张扬出来。
若护龙府等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为莫无道现在的修为气息所惊讶。
因为，那气息分明已是入道中期！
“摄取护龙府多名天王的命，施展上古重生秘术。”黑衣望着莫无道，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丝阴沉的微笑，“那些护龙府的蠢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计划会被我们当做重生的垫脚石！”
“是啊，他们的确很蠢。”莫无道也是阴冷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极其诡异。
下一秒，他另一边的枷锁也为之碎裂。
黑衣莫天机眼中露出一丝激动：“重生之日近了，只要你能提前成为道境，突破这牢笼位面的壁垒，我们就能重返魔域，找那魔域之主复仇！”
“新世界的大门，终于要向我们打开了！！”
黑衣莫天机大笑出声。
但就在这一刻，莫无道却是猛地出手，一指点在了黑衣莫天机的眉心。
强横的灵力顺着黑衣莫天机的眉心往下渗透。
黑衣莫天机脸上的表情，从激动逐渐到了不解，随后变得极其惊恐！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
“白衣，你做什么？”
黑衣莫天机大惊失色，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不理解，自己作为莫天机的分身之一，这白衣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
本尊和分身乃是同一个意识，记忆都能共享。
对于莫无道的动手，黑衣此刻感到无比骇然。
“你说得对。”莫无道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我的确要提前成为道境，所以你们这些分身的力量，都还给我吧。”
这句话，让黑衣的瞳孔猛地放大。
他惊骇出声：“你......不是白衣！你到底是谁！”
直到这一刻，黑衣才明白过来，眼前此人根本不是莫天机的本尊，更不是什么白衣莫天机！
“我自然不是你所谓的白衣，更不是什么莫无道。”“莫无道”淡淡一笑，“我不是任何人，但我拥有记忆。”
“你们所有人的......记忆！”
黑衣到这一刻才真正懂了。
他喃喃自语：“是虚空夹缝......”
“莫无道”之前被莫辰重创，不得已才使用了挪移符箓。
但他运气不好，直接传入了虚空夹缝当中。
而虚空夹缝里存在着大量迷失的亡魂，一旦有生灵进入这里，便会被亡魂所吞噬。
凭借在魔域的记忆和经验，“莫无道”才侥幸从那虚空夹缝中出来。
但他的记忆已经产生了变化。
莫天机、莫无道还有那虚空夹缝的众多亡魂......
所有记忆杂糅在了一起。
在这种情况下，意志不稳定的修士会直接灰飞烟灭。
而意志坚定的修士，一旦挺过来，灵魂力量会更上一层楼。
但偏偏莫天机刚刚夺舍了莫无道，两人的记忆还没有彻底融合，更是分不清主次。
这就导致了莫天机的灵魂被入侵，融合了新的事物。
“你可以叫我，永夜。”“莫无道”诡异笑着，他右手成爪，抓起了黑衣莫天机的脑袋。
黑衣莫天机身上所有残余的灵力，整一点一点被“莫无道”吸入体内。
“百年谋划，功亏一篑！！”黑衣莫天机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他无法挽回的地步！
白衣作为本尊，相当于已经陨落在“永夜”手里。
偏偏永夜还拥有莫天机所有的记忆！
“消失吧。”永夜淡淡开口，右手猛地一用力。
黑衣莫天机在懊悔之中，身躯化成飞灰，消失在了这屋内。
一切似是又恢复了平静。
天际。
月光被乌云笼罩。
光明尽了。
永夜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