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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半，临安城的市区，灯火阑珊。
莫羽凡有些疲惫地走着，看着那些灯红酒绿的世界，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怜。
“学校，到底在哪个方向......”莫羽凡欲哭无泪，他平常出行要不就是开着家族给他的车，要不就是有专人接送，流落街头还是第一次。
想要回江南财经大学，必须要知道具体的路线。
可是唯一存着路线的手机丢了，这大半夜的，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路上的小巷子里忽然走出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妆画得很浓，身上更是散着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
那女人看到莫羽凡之后，眼睛一亮，上前娇声道：“小帅哥，有兴趣来上网吗？有妹子陪的哟！”
“上网？真的吗？”莫羽凡顿时一愣，眼中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当然是真的，嘻嘻......”
“太好了，快带我去！”莫羽凡焦急说道。
“小帅哥，你还真心急，慢慢来，夜晚还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女人娇笑着，拉着莫羽凡的衣服，进了小巷子。
五十米外的一处阴影里，走出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楚哥，那小子进去了，我们要不要动手？”一个身上带着痞气的青年问道。
“动你个头！”
楚阳一巴掌拍在那青年的脑袋上：“那小子身上没钱，肯定很快就被丢出来！”
“楚哥说的是，楚哥说的是！”痞气青年连忙点头。
“楚哥深得莫老大的赏识，果然是人才，我们两个都没考虑到这种情况。”另一名黄发青年谄笑着说道。
“别拍我马屁！好好做事，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我和你们两个都要滚蛋！”楚阳声音低沉。
其余两人一惊，立马朝着楚阳说了一些谄媚的话。
楚阳默不作声，故作高冷，但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过了没多久，前面小巷子里出现了一丝动静。
三人立马遁入阴影之中，朝着小巷子看去。
只见巷子口，莫羽凡很是狼狈地滚了出来，他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外套不知道哪里去了。
“滚！没钱还想来嫖，你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从巷子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一脚踹在莫羽凡的屁股上。
莫羽凡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手掌都被擦破了。
“该死！要不是姓楚的混蛋把我的劲气封了，区区一个肌肉男，我怕个屁！！”
莫羽凡牙齿紧咬，他此刻真的是恨透了楚阳。
要是早知道会落到这种下场，他当时就把那块玉让给楚阳算了！
“楚哥！那小子出来了！”痞气青年一指，低声开口道。
楚阳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低声怒道：“我长了眼睛！需要你来提醒？！”
痞气青年捂着脑袋躲了开去，不敢再说话了。
楚阳的目光扫去，落在远处的莫羽凡身上。
这莫羽凡身上所有的东西他都已经拿走了，就连劲气也被他封了，现在的莫羽凡，就相当于一个走丢的普通人。
什么家族势力，什么武者实力，通通不存在了。
“莫老弟还真的是神机妙算，知道这小子在外头呆不久，这才出来多少时间，这小子已经都快冻死了。”
楚阳叹息一声，心里不禁佩服莫辰的算计。
远处的莫羽凡狼狈起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外套被那群人扒了去，现在身上就两件衣服保暖了。
可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月底的临安城。
临安地处江南，全年几乎没有春秋的概念，全是冬夏轮回，夏天热死，冬天冷死。
尤其是寒冬晚上的临安城，那可是比华夏北部地区还要冷的。
“我......我还是找公安局吧，先把这个晚上过去了，明早回学校去。”
莫羽凡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华夏的公安系统。
“公安局，哪里有公安局......”
莫羽凡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临安城的这一块区域里乱转。
跟在莫羽凡身后的三人，都觉得这小子有点可怜了。
“楚哥，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莫老大竟然这么惩罚他！临安城晚上冷得很，没衣服穿是要冻死人的。”痞气青年实在忍不住，不由问道。
“闭嘴！你想被这小子注意到我们？”楚阳想要一巴掌拍过去，但痞气青年仿佛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开了。
楚阳一愣，顿时闪身，眼疾手快拍在那痞气青年的脑袋上。
“莫老大说了，除非这小子要死了我们才能出手，不然不准出手！懂么！”
痞气青年欲哭无泪，他连忙点点头，楚阳那一掌比之前两掌还要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楚阳打的都是他的脑袋。
楚阳冷哼一声，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坏笑。
他在金陵的时候被江千古打习惯了，现在终于轮到他拍人脑瓜了。
这种感觉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点爽。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前面莫羽凡的背影有些模糊了。
“赶紧跟上，要是跟丢了，看你们回去怎么跟莫老大交差！”楚阳一声招呼，身后两人连忙跟上。
此时已经接近后半夜，临安城的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关了门，只有霓虹闪烁的灯光依旧照着不休息。
莫羽凡又累又饿，他从小娇生惯养，还真的没有体会过这种让人绝望的感觉。
天上，忽地开始飘起白色的雪花。
洁白的雪绒飘落下来，很快就在干燥的地面上结成一片。
莫羽凡的身上，头发上，还有鞋子上，都散落了不少晶莹的雪花。
莫羽凡觉得自己更冷了。
这个关头，他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姐姐，要是莫雪琪在这里，看到这副模样，肯定极为心疼。
想到这里，莫羽凡眼角不禁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楚哥，那小子哭了！”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咦，他真的哭了？”
楚阳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了。
那莫羽凡蹲在一家鞋店门口，双眼通红，隐隐还有哭声传来。
“我的天，这还是下午那个嚣张跋扈的贵公子么？”楚阳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明白莫辰的用意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