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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念，乃是入道强者才能凝聚的东西。
道念强弱，更是标志着一名入道强者实力高低！
而柳洪山惊讶发现，眼前这莫尊者的道念竟然让他有一种极为浩瀚之感！
之前的交手，柳洪山仿佛如一条被泥洼困住的水鱼，那种内力在体内阻塞的感觉，令他难受至极。
换言之，他身上的内力在对方的控制下，竟然显得极为生涩，这种力量，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大宗师能拥有的！
“你是入道强者！”柳洪山深吸一口气，声音发沉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脸上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二十岁左右的入道强者？
这怎么可能！
莫辰嘴角划过一丝微笑，他缓缓摇头道：“我还不是入道，但胜似入道！”
莫辰的话语并非不实，他现在的修为还在凝气十二层，超越大宗师但又不到入道境，可若是加上魔尊道念的力量，就算是入道强者来临，他都能与之一战。
区区一个大宗师后期，莫辰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柳洪山握紧双拳，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肆无忌惮了。
面对一名拥有入道强者实力的对手，就算动用整个柳家的势力，都无法取胜！
柳洪山身躯颤抖，他沉默了许久，终是朝莫辰低下了头，抱拳一拜。
“柳家柳洪山，见过莫尊者！”
柳洪山的低头，令王言君颓然而坐，他原本还以为局势能够逆转，但这一句话，彻底地打垮了他的信心。
那可是入道强者啊！他连大宗师都不是，又如何能有资格面对莫辰？
“今日我是来参加宴会的，但很可惜，我不满意。”莫辰的目光深处划过一丝精芒，“你们柳家，关于佳莹的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柳洪山额头露出冷汗，若是换作其他人，他这一身硬骨头怕是直接上去刚正面了。
但奈何面对的是莫辰！
之前那半分钟的交手，便让他几乎受了不轻的内伤，而且他还不能断定莫辰动了全力。
若是与莫辰为敌，整个柳家都有可能保不住！
之前宋萧然的低头，的的确确是为了他们柳家的面子，他竟然还不领情，这让柳洪山此刻的心头产生了一丝惭愧之色。
“言君，你来说！这件事是你一手策划的！”柳洪山虽然不愿，但面对强势的莫辰，他不得不将王言君推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王言君的身上。
王佳莹也是心思沉浸下来，她也想知道王言君的真实想法。
王言君苦涩一笑，让王佳莹回川蜀的事情，的确是他一手包办的。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道：“我让佳莹回来，的确是想让她与王家联姻。”
“此事是我一人所做，莫尊者若是想要怪罪，罚我一人即可，请放过柳家！”
王言君上前一步，面色凝重说道。
“你以为你说出此话，我就会放过你？”莫辰哑然失笑，目光里却是闪过一丝杀机。
这王言君十八年来没有照顾好王佳莹就算了，竟然还想将她当做柳家的垫脚石！
王佳莹有这样的父亲，实在是一种悲哀。
一旁的王佳莹听到此话，也是颓然坐下，双目缓缓闭合，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她就算心里知道王言君的真正目的，但亲口听王言君说出此话，她还是不由阵阵痛心。
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此事，我王言君一人承担，生死不由！这就是我给莫尊者的解释！”王言君握紧双拳，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之色。
“很好，你还算是有些胆量。”莫辰的目光之中杀机闪烁，他右手掌心里，缓缓升起一道黑色火莲。
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在整个会场蔓延，令来宾都不禁退后几步，心头震撼。
柳洪山看着王言君，他虽然想出手救助，但面对莫辰，他也没有了底气。
但就在这一刻，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莫辰，够了。”
莫辰回头看去，发现王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站了许久。
“爷爷？”王佳莹看到王春秋的时候，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而王言君看到这白发苍苍的老人时，神情更是忽地一怔，沙哑道：“爸......”
“王老，今日此事，你做决定。”莫辰淡淡说道。
王春秋的目光扫过众人，他在王言君身上逗留了许久，昏黄的双眼里，透着一抹痛心之色。
“够了，莫辰。带着佳莹，我们回临安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王春秋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看在王老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不过这个解释，我依旧不满意！”
莫辰冷声说道，目光更是落在柳洪山和王言君的身上，让两人的心神都陡然一震！
柳洪山更是苦笑不已，今日若是莫辰在此地大发雷霆，出手对付柳家，柳家多年来的力量，怕是要功亏一篑。
他此刻的心里竟然对那突然出现的王春秋产生了感激之情。
“走吧。”王春秋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言君，蓦然回首，但背影仿佛老了十岁。
王佳莹深吸一口气，也是跑去，搀扶着王春秋，朝着会场大门走去。
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道路，让这祖孙二人缓缓走过。
王言君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痛。
他忽然起身，看着王春秋离去的方向，一声长唤，骤然脱口而出。
“爸！”
王春秋的脚步一顿，他沉默了数秒时间，却是没有转身，背着王言君，淡淡道：“我不是你爸，你也不是我儿子，今日我王春秋宣布，收回我王家姓氏，你以后，不许姓王！”
“还有，你母亲的死，乃是柳家柳青云做的，这笔账，我迟早会跟柳家清算！届时你若帮他们，别怪我手下无情！”
王春秋说完此话，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颤颤走去。
这句话，在王春秋心里憋了好久，如今终于说出口，让他多年来的心魔，一朝溃散。
“母亲......”王言君怔然看着王春秋的背影，他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若木鸡。
“柳家，好自为之！”莫辰目光扫了所有人一眼，脚步一踩，也是随着王春秋的身影离去。
满场宴会，举目皆惊。
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柳老，谢谢招待，我王家就此告退！”
“刘老，多谢款待，我陈家也就此离去。”
诸多世家和权贵都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便朝着柳洪山打了一声招呼，都纷纷如丧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宴会，从繁华的开始，却是仓促结束，所有人都知道，柳家这一次，算是真的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