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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已至。
临安城，护龙府。
但王春秋却是站在护龙府的办公室里，不断来回踱步。
“虎子，别晃了，你都把我晃晕了。”秦龙盘膝坐在办公室一边的蒲团上，皱眉开口。
“莫辰他太鲁莽了！”王春秋将自己的手机拍在桌子上，怒道：“这小子以为自己能杀几个外府护法级高手，就能斗得过狐族那群妖孽了？！要是他们去了，我敢保证，绝对没办法活着回来！”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跟我两个还是大宗师，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秦龙无奈回答。
“我已经联系上头了，说是狐族入侵，绑走了两个临安城公民，但是否有用，我就不知道了。”王春秋叹了一口气。
他此刻是有心无力，谁让对手是强大的狐族呢？
他翻阅了护龙府各种典籍，但还是没有深入了解这狐族的情况，只能从只言片语之中找到一点端倪。
“长白山狐族，我记得是从上古青丘一族留下来的血脉演化而成的妖族，对么？”秦龙忽然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妖族，而且根本不了解其实力。
这一次狐族大长老在临安作乱，这才让他震惊不已，他对护龙府管辖以外的势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你错了。青丘一族当年被我们人类先祖所剿灭，应该已经断了传承。”王春秋骤然转头解释道，“而长白山狐族，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是在隋代，有人写过一首歌谣，叫做《大业长白山谣》。”
“这首歌谣又叫《无向辽东浪死歌》。其看似是强盗跟官军的战斗，但据护龙府中的学者先辈考证，应该是跟狐族有关。歌谣中的主角，应该是受过狐族中人，身负妖法，后来他发动农民起义，自称‘知世郎’。”
“竟然不是青丘狐族，那么这长白山狐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秦龙眉头紧皱。
“你听我说。”王春秋淡淡开口，“相传此人叫做王薄，但野史记载，私下里有人叫过他‘雪薄’或者是‘薄王’，有前辈猜测，此人极有可能是长白山狐族的一名王族。”
“很巧的是，历史记载此人召集了数万起义军，准备取隋而代之，可却被人所败，投降于宇文氏。但随后不久，此人出卖宇文氏，被唐任命为齐州总管。”
“你说什么？狐族中人竟然在唐做了官？”秦龙一愣。
以妖为官，这倒是稀奇事。
“对。”王春秋声音低沉下来，“但是才过了两三年，此人就被仇家杀死，这里应该是抹去了当时的真实情况，护龙府猜测，此人应该是被唐朝的降妖师所发现，直接联手诛杀。”
“这还差不多！唐朝怎么可能会让妖来做官。”秦龙笑了。
很显然，他听王春秋讲故事入了迷。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王春秋神色凝重起来，“随后长白山四周，包括整一个华夏北区，都有狐族的传言。”
“你是说他们都隶属于长白山狐族？”
“不全是，但狐族活动的平凡，跟他们应该有点关系。”王春秋解释道，“据楚阳说，狐族大长老这一次前来，叫小白为‘雪月白’，而当年野史记载‘王薄’为‘雪薄’。两者都姓雪，说明长白山狐族传承下来的姓氏为‘雪’氏。”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属于青丘涂山氏？而是独立于他们的另外一支狐族？”秦龙从王春秋的话里，也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华夏关于青丘一族的上古资料很多，但记载的传说都是以“涂山一族”为主，几乎没有“雪氏”一族的踪迹。
那这个“雪氏”一族，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不光是王春秋和秦龙，这个问题连护龙府所有学者都没有想透。
“有人说，他们是从涂山氏分离出来的一脉，也有人说他们是长白山自身演化而来的一脉。”王春秋缓缓开口，“甚至还有人传言，这长白山狐族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乃是从其他位面穿越而来，然后无法回去，便扎根在长白山里了。”
“这种事，太扯了吧？”秦龙眉头紧紧皱起。
什么从其他位面而来，这种荒谬的事情，也敢说出口。
“而他们真正显露实力，还是在这两百年里。”王春秋找出桌上散乱的资料，“你看，当年长白山出现异变，护龙府派了大量强者进行调查，就是那一次，狐族一举出世，竟是调动了四名天王级高手，硬生生阻止了护龙府的行动。”
“后来呢？”秦龙起了兴趣。
“我们护龙府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调动三名出尘境，相当于现在内府护法级别的强者前去镇压。”王春秋冷哼一声，“在那三位强者的镇压之下，狐族节节败退，躲进了长白山。”
“可那三名强者却依旧不惧，长驱直入，但没想到这狐族还有杀手锏，竟是击退了三名出尘境的联手围攻。”
“这怎么可能！”秦龙一愣。
那可是出尘境的高手，还是三名联手，这狐族竟然有实力将他们击退？
“据说狐族躲藏的地方，有大量的守护法阵，三名出尘高手才吃了大亏。”王春秋深吸一口气，“后来狐族派出使者，决定跟护龙府和谈。双方在长白山山腰处签下了约定，狐族答应护龙府，不杀人类一人，而护龙府则是默许了狐族在长白山这里的活动。”
“但如今这狐族大长老违反约定，已经相当于撕毁了当年的条约！”王春秋一拍桌子，不禁怒道。
可这愤怒背后，更是深深的无奈。
“唉。”秦龙也是叹了一口气，抬头道：“你错了，这狐族大长老只是抓走莫星，并没有杀他，这一次风波也没有伤及人命，可以看出那狐族大长老对条约还是有些顾忌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事件，可大可小，就看上头怎么重视了。”王春秋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山林景色，缓缓摇了摇头。
他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莫辰和护龙府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