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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雯是否还记得以前小时候的事情，我们心底也没有底，周默在看到李雯此时的状态之后，只是好久都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
周默的脸色很难看，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看到李雯这个模样，我就算有太多的问题，也不忍心再问了。”周默看向走近他的我，苦笑着说道，“我和李雯很早就认识了，以前她就特别要强，我去过一次她的家里，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她家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一个柜子，柜子不是很大，但是正好可以装下她。”
“李雯说了，她想要自己亲手抓到庄景松，就在之前，没多久。”我认真的说道，冲着周默一笑，“别人不信李雯，但是我们总得信，她可以的。”
听到我这么说，周默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点了点头，就转移了话题，他说：“红桃8一死，等于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刘睿渊摆明了就是想要算计利用我们，他想要我们帮他揪出庄景松，可是哪怕只是打了一次交道，这个人就真的是这么好相与的吗？这个人，压根就不把人命当成事儿的。还有，刘睿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谁都不知道？”
“刘睿渊真是如他说的一样，想要毁了那个组织？”
说到这里，周默冷笑一声：“我以前还会信，可是现在，刘睿渊嘴中出来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暗网就连监狱中的丹疤都能杀，他们想杀的人，就都杀了，难道就真的杀不了一个刘睿渊？”
咬着牙，周默双拳捏的紧紧的，青筋暴起。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周默说的也都是实话，他说的这些话，我也没办法去反驳。
至少，刘睿渊所表现出来的，除了对于我们的算计和利用，他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
刘睿渊这种异类，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还有，暗网对待叛徒，他们总是有着各种手段，没理由刘睿渊就能躲得过去，还有刘睿渊策反的那些人，难道暗网就真的一点都查不出来？
事情是真的经不起深究，越是往下想，只是觉得，这里面藏着大恐怖。
沉吟了一声，我这才看向周默，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不管怎么样，哪怕知道刘睿渊是在利用我们，我们也还是得跟着他谋划的往下走，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已经绕不开庄景松了，哪怕庄景松再难缠，我们也得抓到他。”
“我也知道，可是现在，压根就没法查。拿到拿着二十多年前的资料，去找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庄景松？你我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我也都知道，这一次让庄景松跑了，下一次再想抓到他，就更难了。”
周默有些气馁，他的黑眼圈很重，现在的他，看上去没有一点精气神，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这个案子过去了这么久，他就没敢真的合过眼，铁人都熬不住。
我哑然。
“他是出现了，是没有以前那么好隐藏下去了，可是他也更加的警惕了。相比于其他暗网的成员，庄景松具备更好的反侦察技巧与躲避追踪的技巧。”
“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我们警察太无能了，所以才会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到哪算哪，被坑一把就算一把。就连刘睿渊这种人，现在都能牵着我们到处逛，就非得让我们按照他的意思做，可问题是，我们不那么做，就还真的是不行。”
“谁都能欺负我们，真的，谁都能欺负我们，我憋屈，是真的憋屈。”
周默说着，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深吸了一口气，他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认真的看向我：“季岩，你找方法联系刘睿渊，告诉他，我需要庄景松的详细信息，还有庄景松的具体地址，否则，以后所有的合作，也都免谈。”
“我们不能再继续被动下去了，老是这样，他们真以为我们好欺负，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可是他们就没想过，我们才是兵，他们才是贼吗？”
“好！”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既然周默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周默自己能够想通更好，确实，我们从刘睿渊开始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太被动了。
被动到，我们只能依赖刘睿渊所给的消息，要是刘睿渊那边突然没有消息过来，我们就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周默正在试图改变，我们现在的这种状态。
跟周默分开之后，我就回到了解剖室，然后打了一下刘睿渊之前打给我的那个号码，只是等我拨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就已经提示，我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了。
我去找了小刘，试着让小刘找一下这个电话号码，所在的地址。
“季法医，这难度有点大啊，号码都已经被注销成了空号了，不过我可以试试。”小刘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那先谢谢了。”我冲着小刘笑了笑。
时间慢慢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刘就把目光从电脑上挪开，看向我说道：“查出来了，号码最后的一次通话地点，是在城中村。”
“城中村？”我眉头微皱。
“对啊，我还特地给电信那边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确实就是在城中村，但是具体的位置，无法准确定位。真要是说的话，就是在城中村的右侧。”
右侧？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时我们在城中村的时候，刘睿渊肯定也是在城中村，而且就在离我们不远的距离。而在后面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是在城中村的位置，那么很有可能，刘睿渊他这段时间，就住在城中村的位置。
因为城中村实在是太好藏人了，三教九流的，人太杂了。
“谢谢了小刘，下次请你吃饭。”着急的说了声谢谢，我就朝着周默那边跑去。
敲开周默办公室的门，周默趴在办公桌上已经睡着了，没顾得上心疼他，我轻轻的拍了拍周默。
周默抬起头看向我，眼眶中，血丝密布，一双眼睛猩红无比：“找到线索了？”
“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那里，不过我让小刘查了一下，当时刘睿渊给我打电话，就是在城中村那边打给我的，晚上四点多的时候。从时间上推断，很大的概率，这一段时间，刘睿渊就躲在城中村那边。而且庄景松出现的时候，他很大的可能，就在案发现场。”
“我带人去查。”周默直接站起身。
就在周默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叫住了他，说道：“周默，你多留意一下城中村里面的人，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想。”
周默看向我。
我继续说道：“我觉得，暗网或者刘睿渊的那些人，其中一个大本营，就是在城中村的位置。变色龙第一次出现，是在城中村。还有，陈锋、陈博、红桃8、李三……不管是外围还是暗网内的成员，很多也都是在城中村。”
“嗯，我知道了。”
看着周默连觉都不睡了，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再看看还一个人缩在办公室墙角的李雯，我的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挺难受的，说不出来的难受，说句难听点的话，我此时的心情，真的就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晚上的时候，李雯终于恢复了过来，她从办公室里面出来，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我端着饭菜到了李雯那里，李雯看都没看一眼，她只是看向我，满是认真的问道：“季岩，这是一个阴谋。”
“很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