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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之前说您知道暗网这个组织，那您知道庄景松或者说j这个人吗？”
我有些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庄景松？j？”养父皱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有点印象，不过我和他见得不多，唯一见面的一次，也是因为你，因为我想要收养你，当时他好像也想要带你走。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他把自己遮的挺严实的，应该是不敢见人。”
“做我这一行的嘛，我也有点名气，所以一向以来，我的人脉关系也挺广的。看他遮遮掩掩不敢见人的模样，我就直接硬气的把你收养了。”
说完，养父又冲着我一笑：“好在是我把你收养了，不然按照你这性子，迟早是要走上歪路的。”
养父越是这么说，我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一切都对的上了。
而我也全部都吻合。
更重要的是，当初庄景松也是想要收养我的。如果我真的和庄景松没啥关系，为啥会是庄景松过去收养我？
看到我这副模样，养父眉头微皱，问道：“你怎么了？”
我一咧嘴，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庄景松的儿子，如果真的是，我又该怎么办？”
养父看着我，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养大的，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所有的都是我给的。”
看着养父，我满是感动，深吸了一口气，我又把李雯的身世说给了养父。
养父只是安慰我说，这种事，谁都说不好的，哪怕我真的是庄景松的儿子，那这一切的罪责，也不应该是我的。
有了养父的安慰，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但还是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睁的比牛还大，第二天天刚亮，我直接就给周默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等我。
“你直接来局里吧，我昨晚没回去。”
“那你出来，在你经常吃饭的沙县等我，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说完，没等周默开口，也没等周默问我什么，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收拾自己，睁着血红的双眼，开着车就朝着约好的地方而去。
等我过去的时候，周默就已经等在那儿了，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笼蒸饺，“吃点东西吧。”
当他看到我血红的眸子时，模样有些怪异的看向我：“我说季岩，你是干嘛了，我都这么久没睡过了，眼睛也没你红的厉害。还有，你今天这么早找我，还点名道姓的，只要我一个人在这等你。”
“该不会你真的是庄景松的儿子吧？”
我没言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周默，面前摆着的小笼包挺香的，可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接受不了，压根就没法接受，本以为一整夜的时间，足够我想通了，接受了。可是现在，坐在周默的面前，我却一句话不敢说。
对于接下来，我要怎么办，该怎么说，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又要找周默。
咽了咽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好一会儿，我才有些手抖的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冷静点了，脑子终于又活过来了，我才出声问道：“周默，要是我真的是庄景松的儿子，你会怎么办？还会和之前一样吗？”
周默看向我，满是认真：“会，因为你对于庄景松做的那一切，并不知情，而且，你也没有参与。当初的你，也才几岁而已，甚至就连你自己，也被送进了孤儿院之中。情理来说，你和庄景松除了血缘，就没有任何的一点联系。”
“李雯也会吗？”
听到我这么问，周默沉默了。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如果李雯真的知道，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那个导致他父母死亡的小男孩，李雯能接受吗？
周默也不敢说，李雯就真的会理解，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对我。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周默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我觉得李雯会，哪怕刚开始她可能没办法接受，但是李雯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
“别骗我了，我在李雯身边的呆的比你久，别的事情，或许李雯压根就不会在意，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行，因为这件事情在她心中就是个魔障，魔还在，障又要怎么除？”我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知所措。
魔还在，障又要怎么除？
我原本可以啥都不在乎，也可以瞒在心底，咬死了刘睿渊就是那样的人，可是我却又不想这么去做，我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路，成了个人，难不成真要成为刘睿渊那样的异类？
一而再再而三，我相信，只要我开了头，那么我将需要用无数的谎言，做无数的事情，才能去填补。但是我相信，所说的那些话绝对不会是好话，所做的那些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好事。
我觉得，我应该是找到答案了，找到自己该怎么做的答案了。
我忽然笑了笑，冲着周默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除了这魔障如何？”
周默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了：“我之前就说了，如果我真的是，那就把我抛出去，你稳着点，我就死不掉。”
周默先是一愣，随即出声问道：“那要是庄景松，真要是你父亲呢？”
“我是兵，他是贼，兵抓贼，天经地义。他做了这么多恶事，总得给那些死掉的，或者是受到过冤屈的人一个交代。”
“还有，养我的人，是我养父，我的吃穿用度是他给的，我上学也是他给的。”
说着，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想办法联系庄景松，找个面孔生的去做，把这个消息传到他的耳中，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如果庄景松真的在意的话，会主动出来找我的，哪怕他不出来，也会用其他的手段。”
“别说话，听我说完，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不被刘睿渊他们牵着鼻子走吗？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刑侦队不能总是被欺负，谁欺负了我们，逮着了机会，那就得狠狠的欺负回去，不是吗？”
周默脸色一变，他皱眉看向我，说道：“季岩……没必要的。”
“为啥没必要？”我笑道，“你不是之前还在说吗？真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把我的身份当成突破口，哪怕我不是，你也得给我从各方面，说成是的。真的，哪怕我不是，你也得把我的这个身份，给我摁死了。而且，我们身份很好营造的，当初庄景松想要收养的就是我，我和他眼神几乎一样，眼眸子都差不多，而且，我也是在李雯父母遇害那段时间，被送进的孤儿院。”
“还有，别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李雯。这件事，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消息怎么散出去，又怎么传到庄景松的耳中，这件事你得办好了，要办的稳稳贴贴的，别出岔子，要是庄景松生疑，我可就没命了。”
周默没有回答我，他只是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问道：“决定了？”
“不然呢？”我故作洒脱的耸了耸肩，轻轻一笑，“我想在家里待几天，你这边都弄好了，再给我说，李雯那边你给我请假，就说我去查案什么的，理由随便你编。”
“周默，你别劝我了，不然我还真的怕我自己会后悔的。”
说完，我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不想再呆在队里，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李雯。
李雯被这件事折磨了大半辈子，我帮李雯解决了这个魔障，总是不错的，如果真的解决了，或许，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李雯。
还有庄景松，若真是我的父亲，那么我也还是要抓他。
我不是什么烂好人，也不是什么圣母心，庄景松的罪责，不是因为他可能真的是我的父亲，就能躲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