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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办公室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没啥好说的，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气氛压抑的不行。
过了好久，周默才挥手让我们先离开，他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好好理理思绪。”
说完，周默就不再看我们，而是坐在椅子上，紧紧的盯着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各种资料，我和李雯对望一眼，也只能先走了出去。
周默的压力太大了，绷了这么久，在差点两次崩溃之后，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听到我们的这些话，他的压力必然还会更大。
“回去休息吧。”李雯看了我一眼，也轻声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去一趟局长那里。”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局长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这一次的提议是我提起来的，我也有责任，什么都让周默承担，迟早会压坏了他。”
“我们不能因为这个案子，就真的毁了周默原本无比光明的前途。”
李雯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朝着局长办公室而去。
“你是我底下的兵，我也有责任。”
这是进去局长办公室前，李雯对我说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你们怎么来了？”局长眉头一皱，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我们。
“您打算怎么处罚周队长？”李雯问道，没有绕弯子。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看向局长。
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
局长脸色一冷，皱眉看向我们，说道：“你们就别添乱了好吗？本来就已经一团糟了，怎么处理，这和你们有啥关系？”
“关于李沁的提议是我发起的，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说道，满脸的认真。
“我身为季岩的上司，我也有责任，您要是处罚的话，我不会推卸责任。”李雯也跟着说道。
啪！
局长脸色一红，猛地一拍桌子，气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接连几次深呼吸，才算是平静下来，“这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这件案子一直拖到现在还没破，谁没责任？”
“按照你们这么说，我也有，你们还一个个的给我添乱。周默是我带出来的，你们来替他求情，我他么的就不会护着吗？轮得到你们？”
“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周默身上的处分是免不掉的。”
我和李雯脸色都不由得一变，这样的处罚，太严重了。
这是直接断送了周默以后的所有可能，停职之后到底会怎么处理，我们谁都不知道。
“听不懂？”局长音量猛地提高。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听懂了那就赶紧给我破案去！”局长骂了一声，“一个个的，都不给我省心，周默那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给我破案，破案，破案！”
“赶紧出去，看到你们就烦！”
看到局长没有继续搭理我们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李雯的衣袖，就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唯一的办法就是三天之内，案件告破，这才有可能让周默将功赎罪。
可是，这么多天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没有丝毫头绪，三天，真的可能吗？
我和李雯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李雯看向我，问了声：“怎么办？”
“查，三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算短，总能查到的。”我沉声说道，眉心都拧在了一起，“或许，或许……”
“或许还有机会，他们完成尸体的拼凑，肯定还会选择抛尸，既然不会第一时间逃离，还会出现，总能找到机会的。”
我的话，让李雯稍微有些放心了下来。
九死一生，往往绝路之中，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如何去找到，去抓住这藏着的一线生机，才是真正破局的关键。
没有必死的局，没有堵死的路。总，可以的，一直往下走，不停的话……
想到这里，我们直接再次走进了周默的办公室，周默还在细细的查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很认真，就连我们进了办公室都没发现。
良久，周默才叹了一口气，丢下手中的资料，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他办公室的我们。
“怎么又来了？”周默有些烦闷异常，语气也都跟着差了起来。
不过也是，任谁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语气都好不起来。尤其是，翻找了所有的资料，什么有用的资料都找不到。
“他们段时间之内，应该还不会离开，我们还有机会。”我说道，慢慢的往下分析，“他们是想要完成他们的作品，而作品完成，肯定是要拿出来给人欣赏的。毫无疑问的，他们会选择抛尸，只要我们布置得当，不一定就是死局，他们也不一定就真的可以逍遥法外。”
“再者，一具尸体，他们不可能一起带着逃出城市，这样目标太大了，而且尸体长时间暴露在外，也会抑制不了的腐烂变臭，哪怕他们的防腐措施做得再好，也不可能。”
“也就是说，他们必然会选择江北的某一个地方成为他们的抛尸地点，就像是第一次一样。第一次他们选择在南阳区的南阳桥，不排除他们这一次同样也会选择在这边。但是其他地方，也有很大的可能。”
周默点头，很快他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他的表情渐缓，但是下一秒，他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问道：“可是，江北很大，适合抛尸的地点太多了。”
这才是其中最大的不可确定性。
这也是一直以来，让我们毫无办法的原因，就像是我们摸不准他们会对哪一个人动手一般，我们同样的猜不透他们会选择在哪抛尸。
“嗯，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我点头，苦笑不已。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李雯开口了，她看着我们，慢慢说道：“我觉得，可以缩小一下范围，三点，第一，在夜晚的时间人烟稀少，方便他们行动，第二，交通不会太差，第三，在白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经过，并且发现他们的作品。”
周默脸色一喜，看向李雯。
我也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李雯，轻轻笑了笑。
对了，李雯说的一点都没错。
符合这三点的地方并不多，以前的南阳桥算一个，这地方晚上人少，但是白天人多，交通也极为方便。
他们的作品需要被人欣赏，也必然不会选择太为偏僻的地方。
“还有，缩小范围，并且让人布控之后，我觉得我们哪怕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也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发现他们抛尸的地点，并且实行追捕。”我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不需要直接看到人，只需要尽早的发现他们在哪抛尸，就完全可以进一步的缩小搜捕范围。
这样一来，总好过现在，江北全城搜捕。
九死一生，这就是其中的一线生机。
只要抓住了，我们就还有机会，绝地翻盘。
至于他们会不会选择隐藏下来，或者直接索性不抛尸了，也或者等好久再出来抛尸。
我不觉得他们会等，疯子，没有啥是不敢做的，更何况还是自大的疯子。
他们这种人，法律法规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约束的，更别说，最基本的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