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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你去交通局核查这辆商务车牌的车主信息。”
周默刚说完，大龙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周队，不用查了，昨晚你让我查的牛英杰的债务信息还有账目往来，我都查到了，其中就有这辆车的信息，车是从江南的一个二手车市场出来的，因为是商务车又加上车型特殊不太好卖，所以我还特意联系上了那个卖车的人。”
说着，大龙就把信息交到周默手里。
“看看人家办事效率，再看看你！”周默边说边翻看着。
然后看向大龙，皱了皱眉，问道：“那个卖车的人有联系方式吗？”
大龙在手机里翻找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有的，我特意要了手机号码还有微信，卖车的人大家叫他小宇，现在贩卖二手车的几乎都用微信联系，所以微信我也就留下来了，而且我还要来了买车人的信息。不过听说他也是欠了牛英杰贷款公司的钱，就把车抵账了。”
我看了看张晓，尤其是张晓一脸气呼呼，被抢了风头的模样就想笑，李雯还特意摸摸张晓炸毛儿的头发，轻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加油！我和季岩还是看好你的，实在不行来法医科，我收你当徒弟。”
所有人听了都笑出了声，本来想要戴罪立功的张晓再次被无情的碾压了，而且还是被一直憨厚的大龙。
我想了想问道：“你调查期间有没有发现牛英杰和什么特殊人来往？”
我这么问的主要目的，也是想知道这辆车出现在胡吉家小区内的时间，然后再去论证那时候车辆，已经被抵账到牛英杰的贷款公司了。
可是这又说不通，既然拿来抵债了，也就意味着胡吉并没有欠债牛英杰，那么牛英杰为什么要找上胡吉呢？
不禁让我感到越往下深入，这个案子越离奇，也让人更加有探索欲。
“这个没有，牛英杰手下的人因为知道老板出事儿，都躲起来了。因为贷款公司这种行业你们也知道，他老婆在接受盘问的时候带着孩子在娘家，也不肯说太多，生怕把自己卷进去，我怕逼急了他老婆也跑了，就没逼的太紧。”
“他的近期人际关系如何？”周默问。
“人际关系还没查到其他的，哦，对了，我还打听到一个他以前的小弟，现在自己在江北开了个台球厅，生意还不错，牛英杰还总去捧场，不过我怕耽误进度还没去看，就回来把现有的线索先让大家捋顺一下。”
大龙说完周默也看完了资料，脸色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线索有很多，需要的就是核实，梳理，然后进行下一步。
“大龙待会儿直接去台球厅，把那个人知道的全部询问到，张晓，你去联系那个卖二手车的小宇，然后把抵账人的信息找出来，进行盘问关于牛英杰的所有信息。”周默说完，一旁的小刘再次从赵爽的手机里找到了其他线索。
据小刘说，赵爽的手机里曾登录过一个网站。
“小刘，你看看能不能用赵爽的账号，打开杀牛英杰的视频？”周默问道。
本来是不行的，不过小刘当时联系了自己的那个朋友，那人给了他一个代码，小刘输入后，视频竟然就打开了。
在贷款公司害了牛英杰的，是两个身材挺魁梧的黑衣服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叫了一句“seven”，这是数字7的意思，听到这句英文得时候，我和周默同时一怔，这是代号？还是英文名？
现在不止我们两个惊讶了，反应过来的都是经历过薛海案子的同事，知道那是有多么心惊胆战的经历，我瞳孔明显扩大，甚至有些没站稳。
李雯忙扶住我，问道：“会不会只是巧合？这人发音很标准像是个外国人，很可能英文名叫赛文呢？”
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是李雯善意的谎言，但是我们都只能选择去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解释。
我尽力让自己不要因为这事影响情绪，坐在一边点了根烟，休息了半天，这几分钟内没人说话，就连话最多的张晓，都识相的保持着安静。
我闭着眼睛让自己努力镇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看来赵爽缺钱很有可能并不是花光的，他自己也有这种癖好，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周默，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去录胡吉口供？”
周默诧异的瞅了我一眼，才回过神儿回答：“记得啊，怎么了？”
“胡吉说过怕他老婆知道，所以隐瞒了一笔钱的去向。”我替周默回忆了一下。
周默说道：“你不会觉得胡吉也有怪癖吧？”
我摇摇头：“不会，我是觉得，那笔钱会不会就是那个人故意给胡吉的，并不是给赵爽的，因为面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根本必要费财力去利用或是同情，还记得那个薛海的案子吗？”
被我问来问去周默彻底蒙了，眉头也是紧皱：“不是，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怎么又扯到薛海了呢？”
“当初薛海把我引到老宅跟我说过，之前刘睿渊那伙人，资金来源不明却有足够的能力支持薛海完成作品，来源可能就是这个网站，我们并不知道江北隐藏着多少像薛海这样的人，但你不觉得，现在的胡吉有点像当初的薛海吗？”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啥那笔钱会给到胡吉。
李雯反驳了我的想法，她说：“做事风格是像，可是胡吉很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而且如此严谨的组织，怎么会中途相信胡吉这样的人呢？”
我看着李雯，不否认李雯但是也不给予支持。
“我知道李科长现在同情胡吉的处境，但是你不能光看表面就能认定一个人的内心是无罪的，现在的胡吉处境还很像陈山，但是谁都不能说陈山为了自己的女儿杀了人就无罪吗？”
办公室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周默拉了拉我，示意我有点较真儿了，还附在我耳边让我少说几句。
可这并不是因为胡吉被带了绿帽子，然后心软放掉那老两口，就能被原谅的理由。
我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李雯毕竟是女人，这种场合宁可我吃点亏也不会给她难堪。
“得罪了李科长，我没别的意思，就事论事。”
“没事儿，你分析你的，我一个女人发表的意见不算数，感情用事了是我不对。”李雯阴阳怪气的说话，让我和周默同时冷汗直流。
说罢，我也继续言归正传，不与李雯纠缠：
“李科长刚刚说的没有错，他们确实没什么理由信任胡吉，不过大家别忘了，牛英杰可是被发表视频的这伙人杀的，还故意误导我们认为胡吉是凶手，由此可见，那伙人可能是想让胡吉来坐牛英杰的位置，还能用此牵制胡吉。”
我说完，周默本就不淡定的心更加慌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吸取了薛海的教训之后，意图制造更多的把柄，来控制其他人？
只是想到这里，周默却皱着眉头说道：“一个seven而已，并不能代表这就是同样一伙人了，上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不要混为一谈。”
说到这儿，我看向李雯，周默叼上了烟，不再看我们。
“结束了？”李雯冷笑，推门而出。
只能说李雯再次因为周默的态度感到了失望，相比我刚刚与其拌嘴，就是小巫见大巫，安慰我们是一方面。
可是周默选择逃避的态度又是一方面，我理解周默，也理解李雯。
只是我觉得，周默也有着自己的苦衷，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跟我们一起查这个藏着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