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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
周默二话不说直接带人冲进了屋子直接将耗子拷了起来。
“放开我，我就回去一趟，就回去一趟，求求你们了。”耗子突然失去理智，十分激动，让众人顿时束手无措。
好几个人才把他拷了起来，按在椅子上。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告诉我们，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明知道会被抓，还要来警局？”我问。
耗子抓住我的手。
“他去了，如果被那群人拿到证据，就彻底没有机会了。”耗子拼命的挣扎着。
周默脸色也是一急，直接纠着耗子的衣领子问道：“谁去了？证据到底在哪儿？”
“胡吉，是胡吉，证据在胡吉的手里，我们约好，会在凌晨一点交接。”
“你刚才怎么不说！”
听耗子说完，周默立马急了。
现在马上凌晨12点了，安排人手过去，也要从队里的备勤探组调人，整体来说都比较赶时间，只能立刻通知台球厅那边的大龙和张晓。
“见到胡吉直接抓人，看紧了，别让人跑了！”
“记住，胡吉手里有着那伙人的证据，给我一起带回来！”
耗子听到周默当着自己的面下达命令，也放松了下来。
我和周默一起走进审讯室，这次我想亲自审讯耗子。
看着耗子，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耗子，别的不说，单说你对牛英杰的情义我就很佩服你了。”我故意拉进二人的关系，尽量让耗子放松防备。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情有义谁也说不准，毕竟人心易变，而最不容易揣度的也是人心。
耗子接过水杯，回答：“他是我大哥，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报答他，其实我只是不想我大哥用命换来的证据，再被人要回去。”
我见有门儿，继续问道：“那胡吉知道证据是什么吗？他是怎么拿到证据的？”
耗子笑了笑，然后看向我：“那是个傻小子，就算证据在手里也看不懂吧，他收了我大哥一大笔钱，我大哥早在没被那伙人盯上的时候，就把证据交给他了，只不过那伙人不知道，以为还在我大哥那儿，就把他灭了。”
“你和胡吉是怎么联系的？”我问。
耗子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周默拿了手机后就走了出去。
如果胡吉正好到了台球厅，可以直接把人抓住。
“其实你错了，胡吉没你想的那么傻，要不然你以为牛英杰，为什么把证据放在他的手里，都不给你？”我这么说无疑是故意激怒耗子，这个耗子属于被动型人格，需要被逼迫情况下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说出实话。
就像之前刚来，可是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继续拘留，他就急了一般。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人都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抓不到胡吉或者是拿不到证据，就等于打草惊蛇，你们也就失去了一次机会。”
他拿过我的烟示意抽一根，我点点头，给他点上了火。
“警察像你这么文质彬彬的可不多见。”耗子本来就小的眼睛，烟雾缭绕间显得更小了。
像他这种面相的人，忠诚的可不常见，不得不让我开始怀疑耗子的心眼儿很多。
“其实我大哥当时是怕我有危险，才把证据交给胡吉的，或许你说的没错，胡吉有他自己的道道，因为后来我联系上胡吉后，我发现了胡吉和以前变的不太一样了，他似乎没有了一点顾及，人也变得奇怪，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能那伙人把他也同化了吧。”
说到这里耗子自嘲的笑了笑，而看他的样子，或许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
我也觉得耗子说的没错，胡吉可能真的被同化了，我走出审讯室，把牛英杰的尸检报告还有李颖的尸检报告取了出来，李雯看见我拿着这些问道：
“你要去哪儿啊？”
我指了指审讯室，笑道：“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
李雯点点头跟随我进了审讯室。
我把尸检报告放到耗子面前，说道：“这是牛英杰的尸检报告，这个是胡吉老婆的尸检报告，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这个吗？”
耗子疑惑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有些案件细节我不能向你透露，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从胡吉老婆的胃内，发现了牛英杰的皮肤组织和脂肪，也就是说，胡吉的老婆临死前，吃了牛英杰的肉，而这一切的之所以能够发生，都是因为胡吉出卖了他老婆。”
“刚刚你的话提醒了我，胡吉现在应该是为那群人做事的，牛英杰死后的人头，就是被胡吉带走的，如果我们刚才没拦住你，让你回了台球厅，今晚就应该是我们给你收尸了，胡吉都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死在那伙人手里，更何况你这种不相干的人呢，牛英杰更是傻，轻易的相信别人白白搭上了命。”
耗子整个人傻了一般，眼睛瞪大。
只是对于牛英杰的事情，在耗子听到了之后，虽然他表现的一脸悲伤，但是我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他是真的在悲伤。
我走出了审讯室接下来的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现在连审讯的活儿都能干了？”李雯开着玩笑说。
“谁让我懂心理学，现在队里也缺人手，能做什么我也就做点什么了，算是帮周默减轻负担了。”我轻笑着回答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把尸检报告给他看？”李雯不解。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怀疑，即使到现在他都在隐瞒事情，虽然他把自己伪装成十分重情重义的样子，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太像那种人。”
“而且，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的。你不觉得，我们轻易的就问出了这么多东西，很假吗？假到让人难以相信。”
李雯也表示赞同：“如果一个人真的重情重义，看到自己的兄弟是怎么死的，那种滋味儿真的很不好受。不过你说的假，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耗子这个人不对劲。”
审讯室的同事接着观察耗子，我和李雯准备去办公室等周默的消息。
“耗子要是再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一声，不要一个人贸然进去。”
已经快一点了，我和李雯谁也没打算回去，似乎都在期望着周默能带回好消息。
坐在办公室，等着等着李雯就睡着了，其实这几天整个警局的人都没怎么睡过，也难怪她这么累，除了和周默出外勤的，其他人基本都下班了，生怕吵醒李雯，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我就走了出去。
大概凌晨三点，警局突然热闹了起来，周默脸上挂了彩，张晓更惨眼眶处都红肿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些轻微擦伤。
一无所获的回来。
听到声响李雯也赶忙跑出来，替他们包扎。
“怎么回事儿？拒捕袭警？”我拿着医药箱着急的给他们包扎。
“那伙人手里有武器。大龙，弹头明天让技术队送去市局做分析比对，明天下联系交管局的人，查清楚那辆车！”
周默说完就开始大发雷霆。
“老周，你要有心里准备，胡吉可能已经加入了那伙人，想抓他不容易，看今天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准备去杀耗子的。”
我说完，周默被酒精烧的疼了一下。
“你轻点儿，疼疼疼…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周默说完，我让审讯室的把周默离开后，我审讯耗子的记录拿了过来。
看过以后周默微微一愣，我给他提了个醒儿：“耗子应该还有没招的，再等几个小时吧，他没什么耐心，看看能不能吐出点有用的东西。”
周默想说什么，看到李雯在场，把我拽了出去，走廊内，周默十分严肃。
“季岩，这次持枪伤人的就是一个代号叫7的，还有一个代号6的，根据两个人的外貌特征来看，视频中的两个大汉，可能就是他们，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大本营应该就在江北，最远也不过是江北和江西的交界。”
周默这些话现在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上头一直不让我们彻查这件案子，可是我们知道，只有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才能尽量去阻止他们犯罪。
没有犯罪动机的杀人，是最可怕的，他们这群人杀人完全没有特性，甚至能够完全将正常的人同化，给他们足够的便利和资金，支持他们去杀人。
人性在欲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们所接触到的这些都仅仅只是九牛一毛，无法更加深入暗黑的网络所带来的影响。
周默之所以瞒着李雯也是怕听到这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想要调查代号j这个人的心思更加的迫切，可能是因为想要为李雯讨回公道，可能是想看到这个和我有着同样眼睛的人到底是谁！
李雯情绪容易激动，可是现在的我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努力压制。
“老周，明天你跟监狱那边打个招呼，我要去见刘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