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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我还是按压下了没有表现出来，轻轻甩掉想法，我继续问道：“您女儿在哪所中医院实习？是城南的那个老中医医院吗？”
肖建国的妻子点了点头，还告诉了我们营业时间，该问的我们也都问了，家庭关系也调查清楚了。
剩下的时间，我们问了一些其他的，在离开肖建国家的时候，我还特地问了一下当时肖建国妻子所看到的那个带头盔的男人，并且截取了当时他出现的视频。
临走之前，周默特意留了电话，周默说，万一再遇到那个带头盔的男人，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肖建国妻子道了谢以后送我们出了门，等到大门关闭，我不由得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从进门到现在，这个肖潇一直都没露面，更加让人怀疑。
看到我有些愣神，周默推了推我，说道：“来都来了，咱们先去保安室看看监控再说。”
保安室内，我们翻了各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可保安说从昨晚傍晚11点10分后，监控器就出了故障。
“故障了多久？是突然故障还是一直故障？”周默问道。
“大概15分钟左右监控就恢复了，这监控经常这样，找人修总是有借口不来。”保安还以为那15分钟的故障，是因为监控坏了，可在我和周默看来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
就像我之前所说一样，这些事情，到处都透露着诡异与巧合。难道说，来的就这么巧，偏偏就是监控坏了的时候，然后在监控恢复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在我看来，任何的巧合，更像是蓄意谋划一般。
离开保安室回了车里，周默闭着眼睛抽着烟：“头盔男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刘睿渊，但是可以肯定，想要做到这些事情，这一次犯案的人，肯定是有同伙的。之前的监控就是调出来，也没什么价值，什么都看不到。不排除就是那个组织，还留在江北的人。”周默语气中夹杂着无奈。
“找刘睿渊的事儿先放一放，顺其自然吧，那个人藏得很深，不管他是真的刘睿渊，还是装神弄鬼，我们短时间内肯定不好追查，他太谨慎了。倒不如，把注意力转向肖建国的案子，既然他和案子有联系，我们顺着往下查，总能查到的。”我安慰道，虽然我们目前还不清楚这个头盔男和肖建国的死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是他绝不会是个无辜的主，否则也不会来肖建国家里，还破坏了监控。
我俩坐在车里休息，抽着烟，而我顺便整理了一下对于当时肖建国妻子的口供。
“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肖建国他女儿肖潇，经过刚才的询问，虽然没有确凿地证据，但是肖潇却有杀人的动机！”
周默开始和我捋顺思路。
“通过刚才他老婆所说的，肖建国死前的一个月应该犯过心脏病了，急性肾衰竭会导致心功能不全，正符合尸体的死亡特征。还有一点，肖建国的妻子说，半个月前他的尿量就逐渐减少，而且胸闷，还伴随高血压，虽然血压高低无从测量了，但总归是知道了的确有这么个病症，也符合急性肾损伤的条件。”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肖潇全程都没有出现，让我更加怀疑她是做贼心虚，虽然药剂用量很少不易察觉，但是，能够轻易做到换药的人，同样的不多，对于肖建国这种大半辈子都在监狱的人来说，他的性格，肯定很谨慎。所以说，换药，只能是他亲近的人。”
“但是凶手用法用量拿捏得很准确，最后一次吃过速效救心丸刚刚好就吃光了，所以凶手很了解肖建国的吃药习惯，事实上肖建国频繁吃药只是依赖性缓解心脏过速，可是儿茶酚胺类药正是大忌，可以诱发心脏的传导速度加快，心输出量增加，不懂药理的话，很难把握剂量。”
听我说完，周默也重重的吐了一口烟，看向我问道：“这么说来，凶手提前就做好了一系列的计划，这个诱发肖建国死亡的药物，会不会在这一个月得时间里被凶手逐渐加大了剂量了呢？”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快速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加不加剂量，这么个吃法，肖建国都必死无疑，对侄子比对女儿都好的亲生父亲，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不舒服，哪怕这个男人是个好老公，但他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可是苦于咱们没有证据啊，确定嫌疑人是肖潇的话，顶多只能进行传唤，来局里录口供，想要定罪结案必须得要她换药的证据。”周默垂头丧气。
“所以，肖潇现在是第一嫌疑人，我们应该去那家中医医院，去询问一下关于肖潇的工作状态，如果凶手真是肖潇，那么中医院，对她配置药剂来说，是要多便利有多便利，尤其是对于一个中医科高材生来说，更不易被发觉。”
周默扔掉了烟，猛然来了个倒车，我正在弹烟灰的手差点收不回来。
“没问题，有思路就比没有思路强，我让张晓回局里直接传唤肖建国他侄子那一家人，让他们那边先问着，咱们去中医院，双管齐下。”
周默为了节省办案的时间，眼睛眨也不眨的踩下油门，直奔中医医院赶去。
到了地方，周默先是亮出了警官证，然后找来了医院的主要负责人赵院长进行询问。
“您好，我们想知道您认识肖潇这个人吧？”周默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当然认识肖潇啊，她在我们这儿实习，现在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了，她出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会惊动警察？”赵院长来回打量了我和周默一眼，才回答。
“她负责哪一科室？”我问道。
“她负责在药房配药的，这姑娘人还挺好的，工作努力，每天都最后一个收拾干净才走，而且从来没丢过东西，没配错过药，很多医生都挺喜欢她的。”院长一听到问到肖潇，眼里都是喜爱和自豪。
周默眉头微皱，摆了摆手打断了赵院长：“赵院长，您不用这么夸她，我们就是例行公事都询问一下，没别的意思，搞得跟您亲闺女似的，实话实说就行。”
赵院长被戳破了小心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不过还是对于肖潇似乎有说不尽的夸奖：“这孩子把我当父亲，当老师，家庭背景那么好，却又从没有架子，来这儿实习的第一天就直接进了药房，她很有医学天赋，听她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医药学的专业第一，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希望他是我女儿的。”
“我们能去药房看看吗？”周默问道。
赵院长二话不说带我们去了药房，那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很好闻，可周默就不这么觉得了，一手捂着鼻子，一路拽着我。
“嚯，这药房味道这么大呢，呛鼻子。”周默看着我和赵院长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皱眉说道。
中药味道自然比尸臭味好闻的多了，我竟觉得还挺香的，而且我从学医开始，就没少接触过药物。
“都是中药，味道比较浓，肖潇本来就是实习生，所以她基本上每次抓药都会跟着主要医师跟随学习，有专业的医生带他。”赵院长给我们详细说明。
周默和我对视一眼，然后对赵院长说道：“赵院长，我和季法医需要问问其他的医护人员，您放心，我们不会影响到病人和工作。”
赵院长笑呵呵让我随意询问，不过不能打扰到病人休息。
答应下来后，周默先是带我到护士站，他们都认识肖潇。
总体来说对于肖潇这姑娘，一问就是各种懂事，没有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
“你们为什么一直问肖潇的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给我和周默都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周默一脸不悦。
“肖潇是生病了吗？这几天她都没来上班。”那女孩儿一脸默然，用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讲，就是纯正的面瘫脸，呆呆的，蒙蒙的，有点可爱。
“没有，肖潇家里有些事情，我们例行公事过来询问一下她的近况，不该问你的还是别乱问了啊。”周默见女孩儿没有恶意，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我前几天看见她拿了速效救心丸，没有跟前台做记录，以为她生病了呢，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女孩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护士长厉声训斥赶走了。
“不好好干活儿打扰人家警察工作，赶紧给4床的换药去！”那一脸的气愤全都写在脸上了，摆明了看不上这姑娘。
周默眉头轻皱，但是很快却又松开了，他对着护士长说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我想她单独聊聊。”
“警察先生，您有什么事问我就可以了，她新来的没多久，容易说错话影响你们办案。”护士长对周默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顿时换了一副灿烂的笑脸。
我拽了拽周默让他不用跟那个护士置气了，把手里的纸条偷偷让周默看了一眼，周默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离开中医院，周默接过我手里的纸条：“这是刚刚那个女孩偷偷塞到我兜里的，上边有电话号码。”
周默有些迟疑：“看来那女孩儿知道点什么不方便说啊，会不会和肖潇有过节？要不为啥整个医院除了那些捧臭脚的护士医生以外，唯独她会这么做。”
我想了想：“过节应该不至于，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女孩儿被训斥成那样儿都不还嘴，所有人都向着肖潇说话。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女孩儿是装出来的。”
周默也不愿瞎猜，直接打了个电话：“喂，你好，你是之前那个女孩？”
“是我，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还有半个小时我就下班了，可以见面说嘛？”那女孩儿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好，我们在医院对面咖啡厅等你。”
约定好了地点，挂断电话之后，周默叹了口气，一脸茫然：“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肖建国的女儿肖潇，就看一会儿这丫头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了。”
“只要是凶手，无论有什么隐情，她都触犯了法律。”我看向周默，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