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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这种内心温暖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从养父之外的人身上感觉到。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瞒着你。”
李雯也是莞尔一笑，伸出手打了我一下，将话题拉了回来，说道：“可是刚刚小技术给你发的视频，应该交给周默更有用途，难不成你想自己私自查这个案子吗？”
“周默已经知道了。”一边说，我还一边看了一眼李雯逐渐冷下来的表情，好在没有发作，应该是在忍耐，这个时候，我才继续说道，“你看，视频中那辆摩托车去过四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地方我和周默，很熟悉。”
视频并不止一段，而是有很多段，都是关于这个头盔男的。
“哪里？”
“江城名苑。”
我和周默刚刚从那里回来，因为江城名苑就是肖建国所住的小区。
时间线是对得上的。
因为小技术发来的视频，正是肖建国妻子跟我们所叙述的晚上，11点左右那个时间段。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小技术利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反正很高科技，那段在保安室我们看着被干扰的视频，小技术都给恢复了。
视频中，他是从后门骑着摩托车，一个人大摇大摆离开的，可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说，没发现他的同伙。
看了视频中，这个头盔男有一次偷偷的到了肖建国的车旁，但是因为遮挡，却又看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李雯皱眉问道：“有没有之前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呢？肖建国的所有症状，都是在一个月前开始有所显现的，要是怀疑的话，可以从那个时候查起。”
“如果在那期间发现有人接近他的车，那就有换药的嫌疑，至少这样可以排除一部分嫌疑人吧。你不是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将我们的视线，转到肖潇的身上。”
李雯说完，我却叹了口气：“周默早就想到这点了，从保安室拷贝下来的监控录像，被周默交给技术队做复原呢，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现在我和李雯所能做的，就是将小技术通过技术渠道得来的监控视频交给周默，然后静静的等着消息。
如今的线索搜集了不少，可能作为证据的却寥寥无几，就在我们又折回支队大楼时，听到了张晓和小刘正在聊天。
“张晓，周队审讯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走上前，李雯出声问道。
张晓喝了口水，回答：“哪那么快啊，他女儿最近身体特别不好，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周默实在怕出事儿，就让肖建国的女儿跟她母亲先回去了。”
“既然没有继续审讯了，你把周队叫到技术队这儿来，我和季岩有话跟他说。”
“行，我去看看他那边结束没有。”张晓放下水杯就叫人去了，
我则是把手机里的视频交给了小刘，说道：“把这个跟中间收到频率干扰的监控视频合成一下，看看是不是都能对得上。”
小刘本就在处理周默交给他的江城名苑的小区监控，越看我给他的视频越吃惊。
“这太不科学了，这种频率的干扰竟然还能恢复原视频，这是啥黑科技啊？出自哪个高人之手啊！”小刘一边感叹，一边忙活着，手里也没停过。
我瞅了瞅李雯，坏笑着故意逗小刘，朝着张晓撇撇嘴，说道：“他未来妹夫帮我的。”
李雯听完撇着嘴偷笑，小刘回头呆滞的望着我：“这这这…不好吧，季法医，不合规矩吧？”
还没等我反驳，周默就过来了，一板一眼的看着我们，沉声问道：“干啥坏事儿了？”
小刘听后，把手中的视频放到了周默面前。
“可以啊，小刘，有两下子啊。”周默感叹，这视频变得完整了，那么就好往下筛查，这个人到底是谁。
要是再往前，查一下一个月前，肖建国开始显露症状时，有没有人故意接近肖建国的车，那么就能确定很多东西了。
剩下的只要对有换药嫌疑的人进行筛查，这不就能找到谁才是换药的凶手了嘛，而且很有可能揪出这条“疑似刘睿渊”的大鱼。
要知道，当时在保安室，我们所截留下来的视频，比肖建国病症显露开始，多截留了半个月的，至于再往前的，因为会定期清除内存，所以看不到了。
小刘尴尬的挠挠头：“这是季法医给我的，咳咳，是小技术通过别的渠道恢复的监控视频。”
我也在一边帮着小刘解释道：“这是我的主意，当时我不是差点被撞了吗，就上心思查了一下。”
周默眼看着是我带头‘作案’的，也一脸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下不为例。”
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周默就继续说道：“从截取到的监控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到，虽然都是头盔男这个可疑人物，不过咱们就按照时间顺序，查查这几个视频的时间线和分析路线，我始终怀疑，肖家有人和这个刘……咳，头盔男有联系，否则他为什么总是出入江城名苑？毕竟，截取到的视频，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而且，当时在保安室，保安也曾说过，他们那里的监控，时不时会坏一下。现在看来，不是坏了，而是人为。”
“再做个假设，如果真是想要杀肖建国妻女灭口的话，他肯定早就找机会在路上杀人了，何必出出进进的，欲盖弥彰。”
因为没敢确定带头盔的是不是刘睿渊，所以周默很快的改口，暂且叫那个人头盔男。
“顺着视频往下看，很有可能是肖强或是肖潇与头盔男里应外合的合作，杀死的肖建国也说不定啊。”李雯回答。
技术队小刘也回应道：“可是这几个监控的视频显示，他并没有和肖家的人有啥联系，只是最近的一次，去了肖家敲了门，最远的一次，也是站在肖建国的车旁，并不能说明啥。”
等到小刘说完，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下来，只是仔细的看着屏幕中的视频。
肖建国的车子，其中那么一两次是他侄子借走了，而肖潇自始至终都没单独接近过肖建国的车，这么一来，完全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肖潇就是凶手。
而我们之前的怀疑肖潇，从现在这么来猜测，却又满是无力。
除了肖潇没有通知任何人，从医院拿走了一瓶救心丸，这个显得很可疑之外，剩下的也只能从她的身份着手去推测。
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就像我们刚刚根据视频，所得来的推测一般。
往往存在多种推测的时候，逻辑是相互矛盾的，就像现在，我们推测头盔男有嫌疑，夏建国的侄子有嫌疑一般。
去怀疑谁，那就得去推翻另外一种猜测。
一时之间，我们的脑子也都有些乱。
谁都有嫌疑，但是对谁，我们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思考之外，我们更多的是在分析。
周默在办公室里直接点颗烟，指节轻点桌面，他说：“依我看，肖潇可未必是换药的凶手。其中有一点，季岩想想白天，肖潇的那个同一医院的实习生朋友所说，肖潇曾经患有躁郁症，就在刚刚询问过程中，她就开始呼吸困难一般，脸色蜡黄蜡黄的，甚至还开始有些干呕，这是正常躁郁症应该有的症状吗？”
“还有，我听说一点，救心丸对于躁郁症引起的胸闷等症状，有一定的缓解效果，按照这么说的话，也可以解释，为啥肖潇会去拿救心丸。虽然，这么说，没有一点医学根据。”
李雯低头理着思绪，随后回答道：“周默说的，确实是躁郁症的症状，可是之前她在殡仪馆的时候，我看她没有那么严重，表现的也很平常，很有可能是季节性发病，躁郁症严重的情况下会有自杀的想法，而且恶心头晕呕吐，在这种身体状态的情况下，很难判断肖潇是否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杀自己得亲生父亲，相比杀人，她更容易自杀。”
“是啊。还有就是这个肖强，也就是肖建国的侄子，监控视频里显示只有他碰过肖建国的车，一问到知不知道肖建国那个药瓶的事儿，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也不说，这才是让人很奇怪的地方。”周默想不通的，望着天花板，思考状。
张晓问：“那有啥奇怪的？换做是我，我是凶手也不会说的啊？”
周默气的都懒得发火了：“出去别说你跟着我，丢人，如果他心里没鬼，他大大方方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不就行了，这个态度反而让人生疑，所以就更加能说明，这小子心里有鬼。”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证明凶手的线索，不过案情到现在怎么有点感觉凶手另有其人，不而且，小技术传来的视频中，那个头盔男也曾经接近过肖建国的车子，也很值得怀疑，就是他下的手。”
我也有些想不通案情的走向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换药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肖潇，可是太过于顺利，倒像是刻意为之，接近车辆的人之中却只有肖强以及头盔男，而肖潇的作案的可能性跟大，因为他在车内，可能接触过药瓶。
头盔男在车旁，却不一定可以接触的到。
所以现在的嫌疑人分别是肖强和肖潇以及头盔男。
审讯到现在，肖强和肖潇兄妹俩什么都没有提供给警方，至于头盔男我们则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提醒了他们几个一个重要的线索：“对了，小技术电话里告诉我，除了江城名苑，头盔男还去过盛唐花园小区，还有海湾雅居和馨馨咖啡厅。”
“盛唐花园小区？”周默十分惊讶，听了我所说的话之后眼睛都冒光。
“怎么了？”李雯吓了一跳，知道周默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肖强家就住在盛唐花园小区，而且这个楼盘还是肖强他爸开发的。”周默说完，似乎也有了一些推测。
“看来这个肖强的确有事儿瞒我们啊，难不成换药杀人这个事儿，肖强和头盔男都有参与？”张晓皱眉说道。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也就多少能说得通了，肖建国出了车祸当天，头盔男也在现场，我看见了。”我也跟着点头，说道。
周默想了半天，还是让我俩先回去，他则是回去接着审这个肖强：“老子今天要是不让他吐出来点儿什么，就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