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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审问肖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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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夜朔一怔,眼睛一眯,脑子里想起什么,看着舒子研的目光晦暗不明。

    舒子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双水眸波澜不惊,平静无风。

    她知道轩辕夜朔或许多想了,可是她也不想否认,没错,她就是留明天给石豆豆考虑的机会的。

    所以,她把时间定在了后天,把明天给石豆豆思考,也相当于给她一个机会。

    许久,轩辕夜朔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那就后天。”

    舒子研点点头,淡淡道:“就是后天。”

    说着,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轩辕夜朔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最后却只得化作一声叹息。

    舒子研走出酒楼,看着深夜已经安静下来的大街,她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一抹轮月,一夜深,一抹白纱,一倾城。

    微风吹起,那抹长纱轻轻浮动,肆意凌乱的衣衫,随风飞扬的三千青丝,何为仙女下凡,何为倾国倾城,其实也不过如此。

    她抬头,看着那抹轮月,心里一片冰凉。

    石豆豆,两年之内我若死,那么我剥夺你报仇机会的事,就一笔勾销,那时候,我便不再欠你;若我有幸不死,我等你来找我生死决斗,记住,快快长大。

    想到这里,舒子研竟感觉无比的苍凉。

    石豆豆,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我真的想做你的姑姑。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夜,更深。

    月黑风高,这个夜晚,肃杀之意愈浓。

    皇城。

    摄政王府的牢房中,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牢房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牢房,到处都牢房,一眼看去,多得竟无法分清东南西北。

    一抹烛光摇曳,黑漆漆的牢房显得更加阴森恐怖,空中的血腥味中,显得那抹肃杀之意愈浓。

    然而这所有牢房中的某一个牢房,此时却有些热闹。

    牢房中,一女子一身白色囚衣,烛光之下,她满身的狼狈,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有泥有血,头发遮住了大半脸,看不清五官,身子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

    此刻她正蜷缩着身子躲在牢房中的一个角落里,颤抖的身子显示了她的不安。

    只是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怎么的,哪怕满身狼狈,害怕到不行,她依旧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而她的前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前者一抹月白色锦衣,他身材高大挺拔,精致的五官却是无限的冰冷,与他平日里的温和形象极为不符。

    他一手负于后背,一手于前脐,一抹白衣,高贵奢华,优雅的站姿,更是衬托得他如天神般让人无法接近。

    只是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人敬畏,一双眸子犀利如鹰,只需一眼,便足够让人坠入地狱。

    那熟悉容颜,是舒子尧,那冰冷的气质,却不像他。

    而他的旁边,一抹小身子,一身暗红色在烛光下看得并不明显,一双红扑扑的正太脸在烛光下已经变了颜色。

    小小的十二岁身子,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戾气虽不如舒子尧的强,却也能够毁灭这座府邸。

    他两只小手紧紧攥住,一双清晰透明的眼睛里满满的愤怒,恶狠狠的瞪着前方瑟瑟发抖的女子,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两人身上毁天灭地的气息,更是给这牢中多增添了几分压抑。

    一大一小,舒子尧和舒子傲,兄弟两人的强大气场占据了整个摄政王府,除却他们,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舒子尧抬眼,看着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女子,眼神一闪。

    “不想说吗?”

    他问的轻巧,声音有些沙哑,隐隐约约中,威胁之味愈浓。

    女子身子一僵,随即连忙摇头,含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急促的话语,浑浊的眼神,好似已经魔怔。

    舒子尧眼睛一眯,沉沉道:“说吧,你想如何?”

    他开始跟她讲条件。

    谁知,那女子猛地抬头,愤怒一声大吼:“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是怒极还是太过紧张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舒子尧眉头一皱,没有动作。

    “你撒谎!”舒子傲怒吼。

    女子一怔,眼神有些闪躲,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愈发颤抖。

    舒子傲冷哼,满眼杀意,“肖林落,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你绝对活不了。”

    抬眼看去,那满身狼狈的女子不是肖林落又是谁。

    肖林落连连摇头,眼睛都红了,“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舒子尧,舒子傲,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你又叫我说什么?”

    肖林落愤怒的大吼,整个人接近癫狂。

    舒子傲咬牙,整个人都在暴走边缘,“肖林落,你知道你如果不说出来,你会死得更快,哪怕听不到有用的信息,我们也会杀了你。”

    然而,肖林落却不理会他这一套。

    肖林落恶狠狠的瞪着舒子傲,手仅仅抱住双腿,对着舒子傲就是一阵怒吼。

    “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若是可以,她宁可死。

    舒子傲一愣,随后眼神一凝,手中凝聚内力,欲向肖林落挥去。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身子欲动……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舒子尧轻飘飘的声音。

    “小傲,住手。”

    舒子傲一怔,却是不为所动,狠声道:“既然是个废物,留来干什么。”

    说完,不顾舒子尧的话,一掌狠狠的朝肖林落挥去。

    舒子尧眼睛一眯,倒是没有拦下。

    一股强大的内力飞向肖林落,肖林落的身子“砰”的一声被打在墙上,随后又被反弹了回来。

    “噗!”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吐出。

    肖林落下意识的捂住心口,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看舒子傲,却是一言不发。

    “唔……”肖林落痛得闷哼出声,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哼!”舒子傲一声冷哼,却是没有再动手。

    “果然和你爹一样讨厌。”

    他不过是想给肖林落个下马威,让她识时务一点罢了。

    只是听到舒子傲如此讽刺,肖林落却是笑了。

    “呵……咳……呵呵……”

    她笑得阴森无力,亦笑得可悲。

    肖林落咬牙,“我……我是他的……他的女儿,你……我又怎么……可……可能不像他……”

    声音含糊沙哑,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嘴角的那抹笑容,可笑又可悲,也不只是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心寒。

    舒子傲身子一僵,却是没有说话了。

    突然,他觉得肖林落有些可怜了,没有为什么,就是直觉。

    这么些时间的折磨,肖林落的性子已经被磨平了,安静理智的她,竟让人觉得可怜。

    有肖海清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爹,真的可怜。

    只是很快,舒子傲甩开脑子里的情绪,眼神再复冰冷。

    这时,舒子尧上前,走到了肖林落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蝼蚁。

    舒子尧低头,淡淡道:“告诉我,你是所有蛊的源头是什么意思?你爹是不是用你来控制那些中了他蛊的人?”

    风轻云淡的话语,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

    肖林落一愣,随即低下头,不敢去看舒子尧。

    “不……不是……没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舒子尧眼睛一眯,却是无比的温柔,“告诉我,你的身份,亦或者说……你在你爹心中的作用。”

    低沉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带着摄魂的作用。

    肖林落捂着心口,连连摇头,双眼空洞,没了清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他的棋子,我只是他的棋子,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试图去杀舒子研会是这么个下场,她不仅不会杀她,她还会亲手把欧阳冥冰给奉上去,绝不会对他有一丝幻想。

    可是如今,她不过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她后悔,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舒子尧慢慢蹲下,身上的锦衣拖落在地,却依旧一尘不染。

    他淡淡的看着肖林落,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可是他无半分同情怜悯,甚至还在无形中朝她施加压力。

    空气凝固,肖林落瞬间感觉呼吸困难,可是她却倔强的没有出声。

    舒子尧勾唇,淡淡道:“你真的不说吗?你知道,你爹已经抛弃了你,若你是棋子,如今只是一颗废棋了。”

    肖林落猛地抬头,歇斯底里的大吼:“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她真的怒了,一直被舒子尧和舒子傲这么问着,她真的没有耐心了,她宁可他们杀了她。

    舒子尧却没有把她抓狂的模样放在眼里,反而却是笑了。

    他笑得妖娆,笑得霸道,笑得温柔,也笑得天地失色。

    “你不知道?好,你不知道你爹的计划,那么你自己呢,你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你也不知道吗?肖林落,你的挣扎无用,为何不让自己痛快一点呢。”

    “呵!”肖林落却是一声冷笑,看着舒子尧俊美的脸庞,心里无尽的苍凉。

    “咳……我的身体里面有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舒子尧,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真的不知道。”

    下棋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棋子乱跑。

    舒子研轻笑,点点头,“是吗?其实我想知道的也不多,我就只想知道一句话而已。告诉我,你是万蛊的源头,这是什么意思,我会放过你的。”

    他开始引诱。

    肖林落一愣,随即摇摇头,眼神冷了下来,但是她勾起了嘴角。

    “你就那么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什么,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去管这么多。”

    轻佻的语气,冰冷的话语根本就不像出自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之口。

    舒子尧眉头一皱,淡淡道:“你父亲用你来控制别人,心思如此恶毒,你说我能不管吗,这江山是欧阳家的,我父王是摄政王,妹妹是离殇郡主,也是欧阳家的一份子,你认为我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吗?”

    他为自己找了个非常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