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赶集
兄弟二人与弟妹通奸，大被同床，这样天大的丑事就这么大喇喇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曝了出来，使得围观的百姓们都是嫌恶的看着王家哥俩。沈修远用力拍了拍惊堂木宣判后，连看都不看这些个腌臜的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公堂。
这样的案子居然三两天就真相大白，魏大人也是十分欣慰，圣上在早朝时也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大理寺一番，整个衙门上下脸上都有了光。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许多铺子都关了张，开始操办起过年的事宜来。文家的铺子要到二十以后才能关门，若是到时候再去采买年货，怕是有些来不及。这天瞧着天气不错，文茵便教小金赶了马车，和赵氏带着下人们和牙酥一起去了清塘镇赶集。
若是平时牙酥自己住在铺子里也就罢了，但是过年这种全国上下喜气洋洋的节日，他一个孩子孤零零的守着铺子，文茵那是说什么都忍不了的。虽然胡人与汉人的新年不同，牙酥对于这种事也没什么所谓，但在文茵的一力坚持下，他还是乖乖地跟着文茵回了府。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到了清塘镇，这里是文茵刚穿越过来住的地方，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觉得无比的熟悉。集上已经是人声鼎沸，有不少老邻居都和赵氏打着招呼，夸她闺女能耐，直把赵氏捧得脸笑成了一朵花。
同样都是养孩子，看看人家的闺女，长得漂亮不说，女红手艺一流，还这么会赚钱！这可不是什么草包美人，是个活脱脱的金娃娃啊！大伙儿心里都是羡慕嫉妒恨，听说文茵跟大理寺的少卿定了亲，众人又是好一阵道贺，直把几人笑的脸都僵了。
今年家里进了很多人，年货也要多多的采买，除了蔬菜外，各种的肉蛋米粮，瓜果糖茶，还有做零嘴的嚼头和吃食都要买得。别人家的孩子赶集都是兴高采烈的，牙酥反而兴趣缺缺，只是漫不经心的跟在文茵身后，想来是在集市呆惯了，对于这些个琳琅满目的商品也生出了几分审美疲劳。
见着有抱着草把子叫卖糖葫芦的，文茵便挑了些铜子，让人买了几串来给几个小的解馋。牙酥有些不好意思的谢过文茵后，便举着签子吃了起来。看着他脸上快乐满足的小样，文茵失笑道：还是个小孩子！
今年是个富足的年，年夜饭也要大摆，寓意着一年更比一年兴旺。到了卖猪肉的铺子，赵氏挑了四条猪腿，还有些祭祀用的猪头，文茵的目光瞄向堆成一座小山的心肺肝肚，还有些猪下水什么的开口问道：“老板，这些个零碎怎么卖？”
肉铺子喧闹，那卖肉的汉子提高声音道：“娘子若是都要了，这一大堆就收你五十文吧！不然也是个扔！”
五十文？？？文茵对于这个数字真是目瞪口呆，这么些个好东西才五十文？？？三丫头拉拉文茵的袖子道：“娘子，这东西买回来做什么？那猪心猪肺也就罢了，这猪大肠......臭死了！洗也洗不干净，没法入口啊！”
文秀也帮腔道：“是啊娘子！虽说五十文不多，但咱们买回去也没人吃，还不是浪费钱，咱也不养狗，买这些下水干嘛？”
闹了半天，原来是都不会洗！文茵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边付了钱一边笑道：“这东西好吃得很呢！等晚上回家我来烧一碗你们就晓得了，到时候看你们还说要拿这些个下水喂狗？”
一大堆猪蹄、猪尾、内脏、下水，加起来得有个四五十斤，小厮将这一大篓子先送去马车，剩下的人则是跟着文茵一边采买一边向集市里面走去。自己家就是开裁缝铺子的，那些个衣裳、布倒是没什么看头，前边不远处搭了个草棚子，正有一堆人围着看，文茵便也站在人群外向内里看去。
“一刀穷，一刀富！老少爷们儿都瞧好了，这一刀下去，富贵在天！”一个虬髯的汉子正举着块石头对着众人吆喝着，文茵奇怪道：“这是在干嘛？”
一旁的牙酥嚼着糖葫芦踮脚看了一眼道：“赌石呢，娘子有兴趣？”
“赌石？”文茵之前对这个行当虽然略有耳闻，但是具体怎么操作的还是一概不知的，她是个稳重人，不太喜欢参与这种风险很大的活动。牙酥拉拉她的衣袖道：“反正咱们要买的都买了，瞧瞧也无妨，没准真有好的呢！”
赵氏他们对于这种把式那是一点兴趣也无的，于是一行人分作两路，一拨跟着赵氏继续赶集，一拨人则留下来陪着文茵看热闹。就见着那汉子擦了擦手里的切石刀，一刀下去，这石头内里的成色一般，还有许多浑浊的杂质，是块废石！
“老爷的手气略差了点，不如再挑块别的？”面前的中年男子已经切了五块，每一块都是下等货，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拍摊子道：“你这一篓子石头怕是没一个真货吧？！上赶着在这宰我呢？”
那虬髯汉子嘿嘿一笑，“老爷，您看您这话说得，这买进卖出都是自己乐意的，小的也没有通天法眼，哪能看出这些个石头是好是坏？”
中年男子对于他这套说辞并不满意，嚷嚷着让他退钱。这汉子哪里愿意，大着嗓门喊道：“各位！各位！这位老爷开了五块，没得出货，反倒埋怨起我这小摊子来！有没有眼光犀利的大师，教我们开开眼，切一块宝玉出来！我不收本钱，还将玉石双手奉上！”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跃跃欲试，谁不想一夜暴富？就见着你一块，我一块的挑选起来，牙酥抬头看了看文茵问道：“娘子不买一块吗？万一是块好玉呢？”
文茵摇摇头，“我哪里懂这个？算了算了。”
“哎呀娘子，来都来了，就当是玩玩嘛！”牙酥硬是拉着她挤进了人堆，众人见个俏生生的小娘子拉着个胡人男娃凑近跟前，都捧着石头打趣道：“小娘子也来赌一把？别回头输的爪干毛净，要当裤子才走得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