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洋看见小人书勾起童年快乐的回忆，想着买本回去好好回味一下，但老板说一本十元，三本二十，想着还是买三本划算，于是程洋继续挑选剩下两本。
可在挑选的时候，他看见了一本小人书有些与众不同，在书的封面上有个夹层，而夹层里夹着一张邮票，尽管他不懂邮票，但是从邮票上的画像和纸张的颜色来看，他有种预感，这张邮票应该很值钱。
程洋看似随意的拿起那本夹有邮票的小人书，和另外两本书放在一块儿，递给老板道："就要这三本，帮我包起来吧！”
"好嘞！”老头脸上明显有些兴奋，连忙拿起塑料袋帮程洋打包起来，一大早就开张，说明是个好兆头，看来今天一天生意不错。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好兆头，刚才老头旁边的小摊主故意挑事儿，无非也就是不想让老头比自己先开张。
程洋付完钱，面色平和的拿起小人书向古玩市场深处走去，别看他表面一脸平静，可是内心早已兴奋到不能自已，只不过他强忍着罢了。
正沉寂在邮票的事情上时，他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好不热闹，于是程洋不由的走向那边人群，准备一探究竟。
待来到跟前时，程洋看到人群中间一位老师傅正准备用解石机进行解石，而他旁边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士。
此时，中年男人正眼冒金光看着老师傅手中的毛石，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块石头是他刚才从展架上花十万块钱买来的，从所开窗口出绿来看，水头不错，怎么说也是个老坑冰种。
程洋随便扫了一眼，那块毛石除了窗口是绿的，里面一片白茫，一点绿色没有，不禁小声嘀咕道："废石一块儿，十万块打水漂喽！”
一旁的老者听见这话，不由眉头一皱，不悦道："年轻人，不懂不要乱说！”他赌石也有十几年的丰富经验，自信眼光还可以，从窗口出绿情况大致可以判断是块儿老坑冰种翡翠，见到学生模样的程洋居然说废石一块儿，心里不禁笑他无知。
"不信，咱们走着瞧！”程洋微笑说道。
老者没再理会程洋，接着看向解石师傅手中的毛石。
程洋昨晚从赵玉荣那里借到那本关于赌石的书，连夜把书翻了个透，初步了解到赌石文化起源于西南边境地区，之所以会在短期内蓬勃发展，是因为好多人靠它一夜暴富。
在赌石行当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地狱，一刀天堂，正是因为它在没有解石之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引得众人争相追逐，这也是赌石最大的吸引力所在。
你可以花几百块钱买一块全赌毛石，也可以花几十万买一块半赌毛石，所谓全赌毛石就是没有开过窗的毛石，从外表无法看出是否出绿，半赌毛石自然就是开过窗的毛石，从所开窗口大致可以看出是否出绿。
当然，半赌毛石不一定百分百出绿，只不过出绿的机会要稍微高点，不然价格也不会那么高。
此刻，解石师傅手中的毛石就是半赌毛石，已经开过窗，初步可以看出水头不错。
"请问，您是怎么切？一刀两半，还是从边缘切？”解石师傅耐心询问道。
中年男人是个爽快人，不喜欢磨磨唧唧，直接干脆道："一刀两半，这样看得清楚。”
解石师傅笑了笑，按下解石机启动键，随即把毛石放在解石机下开始切割，伴随着"呲呲呲”的声音，众人目不转睛盯着那块毛石，心已经随着切割声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没出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全场沸腾。
"这不可能啊，看窗口的品相不像是废石一块儿啊！”
"真是不可思议啊，我们都被蒙蔽双眼了！”
"唉，十万块买了一块儿一文不值的破石头，真是倒了霉了！”
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嘴，纷纷为中年男人抱不平。
此刻，中年男人的脸如猪肝色一样难看，丝毫没有刚才的兴奋劲，没想到十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他内心苦楚不堪。
但这又能怪谁呢？赌石本来就是充满着不确定性，不到完全切开的那一刻，谁也保不住会不会出绿。
中年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拂袖而去。
刚才的老者此刻望向一旁的程洋，后者一脸笑意看着他，老者面带惭愧的说道："小伙子，刚才是老朽走眼了！”
程洋哈哈一笑，回道："我刚才也是瞎猜一通，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老者闻言，一脸黑线，敢情你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瞎蒙的，但你这嘴也太灵了吧，难道是开过光么？
人群散去后，程洋扫视了一圈四周，毛石一共分两块儿摆放，全赌毛石全部堆在了地上，四周用围栏围了起来，半赌毛石也就是开过窗的毛石全部明码标价，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了货架上。
半赌毛石价格自然高，最便宜的也要五万打底，程洋自然过问不起，于是径直走向围栏处的全赌毛石。
"你好，请问这边的石头怎么卖？”程洋开口问向一旁穿着制服模样的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少妇，一脸浓妆艳抹的打扮，脸上估计得抹了快两斤的面粉，看着一脸学生模样的程洋，自动内心把他归为穷人，脸上有些不耐烦道："统一两百，随便挑，如果需要当场解石，再加五十手续费。”
这些员工都是拿提成的，客人买的贵，自然提成拿得多，他们当然都希望客人可以买半赌毛石，这样少则几千提成，多则上万，对于程洋这种买全赌毛石便宜货的，他们只能拿可怜的二十块提成，肯定态度不热情。
程洋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转身自顾自挑起毛石，只见他瞳孔逐渐放大，被灰褐色皮壳包裹的毛石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堆石头，程洋从外到里瞧了半天，只有几个豆种，水头不行，杂质比较多，就算开出来也卖不上价格。
就当程洋准备放弃时，他的目光扫到了一个男青年手上的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