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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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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王宫,这天风很大。

    世子朱高炽带着朱高煦、朱高燧,一步一个脚印地出了宫门。

    除了朱高炽以外,朱高煦与朱高燧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在海津镇登上通往京师的宝船,见弟弟心事重重,让朱高煦有些压抑。他忍不住道:“事情都说明了,父王若是在北平,我们可能只会有惊无险。”

    “都到了这一步,在额勒伯克尚未与鬼力持与阿鲁台翻脸之前,咱们只能忍。再说咱哥三,又不是那种只能享福不能冒险的废物,咱们应该为父王的大业出力”。朱高煦接着道。

    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朱高炽内心中一直有着类似于渴望走钢丝的莫名欲望。值得一提的是,朱高炽不但有着不使自己掉下去的本事,而且还善于掩饰他这种内心渴望。

    对于二弟所言,朱高炽当然认同。

    他认为自己既然享受到贵胄的权利,自然同时就有了贵胄的义务。权利与义务从来是对等,从自己享受到这权利的第一天,就应该明白所要付出的代价。

    特别是在这种即将风起云涌之刻,若是自己现在假装看不到现实,不敢去面对问题,最后必然是在断头台上去悔不当初。

    朱高炽如是想后,对朱高煦道:“去应天,你可愿意去大舅府里住”?

    朱高煦不高兴地道:“大舅已攀上高枝,已与咱们分道扬镳。我才不去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之事”。

    朱高炽想了想,点头地接着道:”而且这事需要一定的智慧与胆量,还是我去合适”。

    朱高煦不服地道:“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为什么一定要住进大舅家中去”?

    朱高炽淡淡地道:“咱们三人都回了京师,若是没有一人去外祖爵位继承人的府中去住,别人会说咱们的眼睛长在天灵盖上”。

    朱高燧见二哥有些犹疑不决,见大哥与二哥都勇于担责,也想做点事的朱高燧便道:“大哥身为世子,自然得住在京师燕王府。既然二哥不想去大舅家,那我去如何”?

    朱高炽正欲点头之际,向来不服输的朱高煦抢先道:“我去,我去”。

    朱高燧见此,无奈地道:“那我去二姑家住,怎么样?我虽小,但也想为父分忧”。

    朱高炽摇了摇头,道:“不成”。

    见两个弟弟疑惑地看着自己,朱高炽解释地道:“父王用人不疑这点,在多数时间确实能赢得人心。但也给一些宵小可趁之机,他们利用父王对他们的信任,来欺瞒父王”。

    嘘了口气,朱高炽恨恨地道:“那日在淮安,宣旨让父王半道而返就是梅殷。只是这事被父王严令不准再说,你们才不知晓罢了”。

    父王向来是好脸面之人,不准他人再去提他上当受骗,这种有损于他英明神武的丑事,在朱高煦与朱高燧看来极为正常。

    不过朱高煦随之却道:“我后来听说梅殷说他怀有皇祖父秘旨,我就有猜到在淮安欺骗父王的,应该是梅殷”。

    “这狗日的东西。他日,我必将其活活憋死”。朱高煦凶神恶煞地道。

    二哥如此,朱高燧并不奇怪,二哥就这么一个人。

    朱高燧不解地问道:“二姑父只是个学政,皇祖父怎么会将密旨给他?为什么不给父王或者某一位皇叔?论亲,二姑父只是女婿;论执行力,二姑父就更加无法跟有着三卫的父王或任何一位皇叔相比”。

    朱高煦哈哈大笑地道:“所以才说相信二姑父有秘旨之人,不是别有用心之辈就是傻子”。

    朱高燧连忙解释地道:“我只是刚知道,我可不是傻子”。

    看到三弟说完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脸尴尬之时,朱高炽对三弟道:“既然你不怕,你可愿住进京师的安王府”?

    想到安王叔与小姨还是夫妻,朱高燧高兴地答应:“好,我能干好居中联络之事”。

    朱高炽微微点头,转而向朱高煦道:“赛哈智现在去了和林。听说我们现在留在京师的人,你之前就与其打过交道”?

    朱高煦高兴地说:“他们本身是能办好事情的人,到京后,我会用好他们。兄长大可放心”。

    “嗯,这些事咱们兄弟,知道就行。若是外泄,日后我们将难以回北平”。朱高炽神色儒雅但语气却带着丝不容置疑地道。

    朱高煦与朱高燧自能明白这理,他们随即就欣然应诺。

    兄弟三人在京这段日子因共同的危机,他们三人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但他们对建文帝的怨恨也一天随着一天加深。

    由于刘思到了北平之事,已被建文知晓。宫中多数太监、少监们因被牵连,已被朱允炆敕令靠边站。

    所以在这天鸟语花香的御花园,建文帝身边的宦官比之前少了许多。这让齐泰、黄子澄以及方孝孺很是欣慰。

    是出自宦官不得干政的理念?还是歧视太监是残疾人,而不配与他们为伍?或者是党同伐异?究竟是何原因,只有齐泰、黄子澄、方孝孺这种士大夫才能明白。

    朱允炆对黄子澄道:“先生可还记得昔日之论”?

    黄子澄有些迷糊地道:“何事”?

    朱允炆耐着性子地道:“那日东角门议削藩之事”。

    黄子澄回过神,道:“臣还以为其他事,原来皇上说的是削藩之事,此事臣焉能不记得”。

    黄子澄看了一眼已冰释前嫌的齐泰,道:“今日诸王年长,手握重兵。如是长此下去,确实有祸起萧墙的可能”。

    歇了一口气,黄子澄又道:“臣与齐泰尚书商议过,燕王性情豁达果断,臣常常观其举动,沉静深远,难以猜透其心中所想。若是先从燕王下手,一旦失手,战乱并起。”

    黄子澄接着道:“宜从周王这人下手。周王这人喜怒形于色,容易琢磨。治罪于周王,做为其母兄,燕王必来救,救则可以连坐。即便燕王不救,除掉周王,对燕王来说也是一个打击。之后燕王独处一隅,危如累卵,谁还会去理他”?

    最后黄子澄得意地道:“即便燕王再有滔天之智,之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到这个,建文帝大喜地道:“黄先生真是朕的诸葛孔明”。

    但随即建文帝又想到西察合台汗国与北元,他皱着眉头地道:“西察合台汗国与北元之事,何解”?

    齐泰之前与耿炳文商量过这事,道:“长兴侯耿炳文与臣皆认为西北总兵宋晟,有抵御西察合台汗国之能;至于北元,燕王一日在北,他就必定不会掉以轻心。”

    齐泰有些脸红地补充道“若是北元破城,燕王将是千秋罪人。向来自视很高的燕王,是不敢担这耻辱罪名”。

    建文帝听懂了他这位兵部尚书的话。但燕王的存在一直使他如鲠在喉,若是此时不动手,何时才会这种良机?不过,朱允炆心中虽有挣扎,但还是很快地做了决断。

    真是想睡就有枕头,就在黄子澄苦思以何罪治周王时,周王的嫡二子汝南王朱有爋居然向建文帝举报其父、其兄图谋不轨。

    建文帝遂令曹国公李景隆以守边的名义,率军去拿周王。

    当李景隆兵至开封时,忽然改道将周王府围得个水泄不通,将周王与除了汝南王朱有爋以外的儿子全部押送回京。

    建文帝将其全部贬到云南去受教化后,倒也没忘了检举揭发有功的朱有爋,将他梦寐以求的周王王位封给于他。

    朱有爋揭发周王,让黄子澄有些失望。很明显儿子揭发父亲,任谁都会觉得周王有罪。这有些偏离黄子澄的计划。

    因为这样的话,燕王不去救其弟,不会让人觉得燕王并非天性凉薄之人。毕竟这事坐实了。

    建文帝见燕王并没有异动,在次年四月又削了齐王、代王两位亲王。将齐王软禁于应天,将代王软禁于其封地大同后,建文帝将下一个目标放在湘王朱柏身上。虽然建文帝知道这位叔叔是一个相当傲气之人……

    于其他兄弟不同的是朱柏,此时因太祖驾崩,而建文帝不准其奔丧,心中已是充满了悲愤。

    湘王朱柏属于那种天赋极高之人,在文的方面他不但在诗文上很有造诣,而且其书法颇得晋人精髓;在武的一方面,其膂力过人,十八般武器样样皆会,马术也能用“奋捷如飞”来形容。

    其带兵作战更是勇智兼得,常能攻敌于不备。

    这样的儿子,朱元璋自是极为喜爱,甚至还曾独一份将他召之进京来犒劳。再加上湘王朱柏还属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之人。如此这般的得天独厚,又怎能不让朱柏傲上加傲?

    得知拿他之军已在来荆州的路上,作为最大目标的自己,不可能还能逃脱,湘王就令自己的三卫登上行驶至海津镇的船,去投奔他四哥,好将来为他报仇雪恨……

    知道拿他之兵到了荆州,朱柏并将柴火摆满于院中;当锦衣卫将王府团团围住后,一身傲骨的朱柏即令仆人将火点燃。

    看着熊熊烈火,朱柏悲愤地道:“史书中那些正直的臣子遇到昏君,被诬陷而即将下狱之刻,多是以自焚而明志。”

    陷入激昂状态的朱柏接着道:“我乃帝子,南面称孤之人!居然无法在父亲病危之际,前去探望;在父亲大葬期间,也没法去奔丧。我实在是愧为人子,又有何面目去见于世人”。

    当心中被羞辱感充斥时,朱柏咆哮地道:“今日还想再以罪犯之名来辱我?我岂是那种为了苟活,而去卑躬屈膝之辈”?

    伏地痛哭一番后,朱柏毅然地向火中走去。

    向来爱他敬他的湘王妃,即昔日掌管海运的海国公吴祯之女,吴妃见丈夫已经决然赴死,她并没有上前阻止,反而一脸平静地紧随着丈夫向烈火中走去。

    此时的荆州,艳阳高照,暖风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