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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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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说完,周默直接就同意了我的建议,收拾完毕,我和周默以及张晓就直接去找了赵爽的朋友,而李雯一会儿要跟痕检科去赵爽的住处,就没带她。

    坐在车里,周默不由得出声问道:“笔录你也看过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因为我担心的不单单只是赵爽的案子,而是…

    “问题有很多,虽然昨天到现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可剖析细节就会发现光是虫体本身疑点就很多,而且虫体的化验报告和我们尸检结果有出入,所以我得具体问问赵爽临死前得那两周到底都做过什么。”

    我皱着眉,始终都想不通。

    周默递给我一根烟,出声说道:“得了,瞅瞅你那眉头从早上开会皱到现在。”

    我这边刚点着,张晓那边就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周默边开车边问:

    “怎么着?局里吧?怎么闹哄哄的?”

    “赵爽父母去局里认领尸体了,老两口刚从老家知道消息连夜赶过来的,不过这情况特殊,李科长没让人看,怕吓着老两口,而且李科长的意思是,等季法医回去可能还要复剖,死活没同意,局长都出面劝了,最后赵爽的母亲直接晕过去了。”张晓说的声情并茂。

    周默叹了口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做咱们这行的,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同情不过来的,我倒是有点担心李雯了,还要应付这种场面。”

    我没说话,周默现在倒是说的轻巧,可是在薛海案子的时候,周默真就过去了心里那一关?

    不过现在这事情,也怪不得谁,赵爽错就错在嗜酒成性辜负了父母,葬送了自己。

    “到了,就是这儿。”

    找到赵爽朋友的时候,他正好在家,他老婆开的门儿。

    “周队长?还有什么事吗?”赵爽的朋友一脸茫然,目光却有些躲闪。

    看来今天来对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行例行的询问。

    “赵爽生病那期间都有什么症状?越详细越好。”我问。

    “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啊,不过他咳嗽得很厉害,好几次都上不来气,咳得嗓子都坏了,有一次正赶上我在那儿,吐的痰里还有血呢,后期就不爱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当时还录了视频呢。”赵爽的朋友翻着手机给我看。

    周默问:“你朋友都病成那样了还拍视频呢?”

    赵爽的朋友也歉意的解释,他说:“因为我媳妇那天在家等我,我说我照顾赵爽呢她不信,就拍了视频给她看,赵爽父母都在家,他自己也没个对象啥的,我俩以前挺好的,就顺便照顾照顾他。”

    一直盯着赵爽的这个朋友,也没说话,看着看着他就开始躲闪我的目光。

    “您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周默早就习惯了我出其不意的,也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估计他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顺着我的眼神就故意诈眼前的这个男人。

    咳嗽了一声,周默满脸的严肃,说道:“您也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对了,今天赵爽的父母去警局了,有空去看看二老吧,毕竟朋友一场。”

    “嗯,我知道,只是我没脸见他们两个老人家,我眼泪窝子浅受不住那场面。”

    赵爽话音刚落,她媳妇儿就凑了过来:“哎,你应该去啊,就算不把钱要回来也得让老两口知道知道,他儿子还欠咱家钱呢!”

    说到这儿,男人瞪了他媳妇一眼:“人家钱早还给我了,你啥也不知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上那屋呆着去吧,添什么乱啊。”

    周默眼神立刻凌厉起来:“上次你怎么没说过,赵爽欠你钱的事儿?”

    男人慌忙得解释,他说:“周队长,我不是故意隐瞒,他那钱确实还我了,我以为朋友之间借钱还钱的礼尚往来的,不是什么大事吧,不敢告诉我媳妇儿。”

    周默刚想劝解几句,他媳妇儿直接出来就给这男人一顿揍,男人碍于面子,只能把我们送走了。

    回到车中,周默问我:“问到点有关系的了吗?两口子打仗也不分场合,这要是我老婆,不能过就离婚,什么玩意儿泼妇一个。”

    我反而笑了,张晓问:“季法医,你笑啥啊?”

    我深吸一口气,嘴角微扬:“你们应该谢谢我,这一趟没白来。”

    张晓急了那叫一个好奇,有些着急的说道:“季法医,我最烦你卖关子这嘴脸,快点说,到底发现啥了,我没看出啥来啊。”

    “第一,尸体的解剖疑点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第二,这两口子摆明了给咱们演了一出好戏。”

    我说罢,周默和张晓一脸狐疑愣是没懂我话里得意思。

    “笨,从一开始进门我就发觉了这男的不对劲儿,很显然是没想过我还会回访,而且眼神一直往左下瞟,眼神躲闪,我一直盯着他看,他就慌了,好在周大队长你还算聪明,当时知道顺着我往下走。”

    我说完,张晓抢着问:“那两口子打起来怎么回事儿啊?”

    我吐了一口浊气,脸上笑容敛去,我说:“他媳妇比他老公聪明多了,看得出他老公快要漏破绽了,故意找借口闹起来,咱们肯定不会掺和两口子吵架这种事,所以男的假装被发现自己背着老婆,装的可怜巴巴的碍于面子送咱们走,警察肯定不会怀疑,可能只是笑话笑话他怕老婆罢了。就像你们一样。”

    张晓一脸崇拜的目光,瞬间把周默这个师父抛脑后去了,周默恨铁不成钢的一顿暴揍,看着他俩闹完,我丢了烟头。

    “张晓还是在这儿盯着点儿吧,这男人近期可能会出去,一旦发现猫腻,就找借口说我们发现线虫感染性很强,想带他们夫妻俩回去体检调查,记住了吗?”

    为了避免那夫妻俩怀疑,周默开了会儿车张晓就被半路卸货了,还调了一个人过来,和张晓一起盯着这夫妻俩。

    “周默,把车再开到赵爽的住处,我想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到了赵爽家,痕检科正好没走,李雯也刚到没多久,一进门就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带好鞋套和手套,我和周默也走了进去,这里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李雯见我们过来后,一脸凝重的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啊?”

    简单说了下情况,反正也要回局里进行二次尸检,李雯也就点点头告诉我们现场的赵爽家里的情况。

    “说出来你俩可能不信,什么发现都没有,这里好像是被精心布置了一番。”李雯掐着腰,她的话无疑就是在告诉我们,这次痕检毫无收货。

    “都这么臭了还精心布置过?啥水平啊?”说话间,周默的眉头皱了皱。

    不是周默矫情,而是这种环境确实是太脏乱差了,李雯口中精心布置过的意思也是这里被人故意收拾过。

    “不过有一点,周默说过赵爽的朋友说当时有人来找过赵爽,还给他一笔钱让他养病,可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现金,只有两张银行卡,而且巧合的是,赵爽家这里是开发区,还有大部分户主没有入住,所以这栋楼里监控坏了,一直也没有人休,只有大门口保安那里有出入车辆的进入名单。”

    李雯说完,我和周默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果然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周默和李雯说话期间,我也随着痕检科在观察,我发现厨房的垃圾桶里只有一份已经长毛的外卖餐盒,里面的食物看上去应该是一口没动,茶几上干干净净,除了落了一层灰以外。

    赵爽尸检的时候牙齿比普通人要黄,说明他是抽烟的,但是烟灰缸也被处理得很干净,按道理这屋子脏乱差的程度,沙发和茶几是最不可能这么整洁的。

    “看来现在只能回去二次尸检了。”我顺口说道。

    回了局里解剖室,我和李雯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重新开始了第二次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