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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都市言情>锦绣小娘子> 第二十一章中秋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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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中秋夜宴

    

    鸾娘恨恨的道:“早知道她还是这么个德性,今儿就不该请她来!那会子你还没醒,自是不知,那程家月娘来了后,说要去如厕,我们就没管她。过一会就听着一声大叫,还以为怎么的了,原来她自己跑去我哥哥的园子,结果被我哥哥豢养的西域白蟒给吓着了!这帮奴才也是气人,见着外人进了主子的园子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幸好我哥哥今日不在家,不然可得被这女人讹上!”

    说完又不解气得一拍桌子道:“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找厕房还能找到前院去?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哼!想进我傅家的门,就算是做妾,她也配不上!”

    卿娘见她越说火气越大,忙拉她坐下,文茵想着今日上午在茶楼的所见所闻,又遇上这么个事,心里不禁咂舌:这...这为了嫁入豪门,还真是豁得出去!广撒网,细捕捞,很有些后世渣女海王的意味。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花厅里摆了宴席。几人纷纷落座,卿娘一捣文茵的胳膊低声道:“下午那会子忘了说,你今儿晕倒,我们本想着去照看你,那沈少卿就说‘诸位自去歇息,某来看护文掌柜’。听婢子说,你昏倒后都是他抱着你进的偏厅,啧啧啧...”

    文茵看着她一脸“终于被我抓到了”的表情干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意外...”卿娘笑道:“这沈少卿是明明白白的喜欢你,干么还装着不知道呢!”

    文茵叹气,就看着沈修远果然往这边看来,只好压低了声音道:“沈少卿那样的门第,我一个裁缝哪里攀得上?门当户对也是很重要的,我是不可能给人家做妾的。”

    卿娘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知你的性格,不过沈家也不太看这方面,你二人两情相悦,岂不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文茵瞪大眼睛道:“谁两情相悦了,我...”这声音大了一点,众人纷纷侧目。文茵赶忙捂嘴,又小声道:“哪里就两情相悦了,现下我家的铺子刚开张,有的忙,实在是无暇顾及这些个风花雪月的事。”

    月上柳梢头。众人推杯换盏,喝的都有些微醺。不知是谁提议道要以酒为引吟诗,只听得坐在主位的敬阳郡主先道:“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众人纷纷抚掌。

    卿娘接道:“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鸾娘调笑道:“小小娘子,怎的吟这老气横秋的诗。”众人纷纷偷笑,就见着鸾娘眼珠一转,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诸君纷纷叫好。

    轮到文茵,只见她略一思索,道:“岁夜高堂列明烛,美酒一杯声一曲。”

    下首的沈修远接道:“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众人听罢,纷纷用暧昧的目光看向二人,给文茵闹了个大红脸,直催着:“到谁了,到谁了。”

    谢念孝举着玉盏站起,对月吟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满上!满上!”众人大笑,觥筹交错,很是畅快。

    又见着卿娘抚筝,谢念孝鸣箫,鸾娘便就着酒意在这月下舞剑,清冷的月光泼洒在剑锋上,宛如流光坠落,翩若惊鸿。

    众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谢念孝拱手道:“素闻傅家鸾娘之剑舞堪比公孙大娘,‘一舞剑器动四方’,某今日实在是长了见识。”

    鸾娘听着脸儿红红的,把头扭到一边道:“你倒是口甜舌滑!我怎好比那公孙大娘!”

    谢念孝道:“某虽未见过公孙大娘之姿,但鸾娘之技,精湛超绝,很有传闻中大娘的动人之意。”

    鸾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还剑入鞘,便跑回亭内落座了。

    酒足饭饱后,众人纷纷告辞,今日之行实在是畅快,文茵也喝了不少酒。尚书府的酒都是陈酿的好酒,较烈,先头喝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会子被夜风一吹,那股子酒气便直冲上了头。

    沈修远看着前头摇摇晃晃的文茵,忙担心的扶住她问道:“茵娘可是吃醉了?”

    文茵摆手道:“这点酒算什么...当年我们教授庆功宴,啤的洋的一起灌,第二天咱照样做发布...”

    沈修远一句都听不懂,只得摇头将她放在黯月的背上,又叫来接的下人们先回府通报晚归,这才驾着马离开了。

    文茵喝醉了,彻底醉了,人也跟抽去了骨头似的,东倒西歪的。沈修远无法,只好双手环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又怕她醉酒着凉,便将外面的纱袍给她披上。

    文茵的小脑袋靠着他的颈窝,温香软玉满怀,少女的馨香直往他鼻子里钻,直教沈修远血气翻涌,只得在心中想着些“静以修身”这样的话来。

    朦胧中,文茵问道:“沈郎官,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沈修远一愣,倒也没做掩饰,直说:“是。”

    文茵笑笑,说道:“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沈修远沉默,仰头看着当空的一轮皎月道:“远方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文茵哈哈大笑,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只说:“我有很多事情没法告诉你,这世间熙熙攘攘,可我却不属于这里。”又抬手抹了眼角道:“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说着,竟是头一歪,睡过去了。

    沈修远有些心疼的搂紧了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贴近文茵的内心,既没有感受到她表面上的慧黠,也没有小女儿的柔肠,只有无边的孤独与寂寞。

    他出身大家,人生顺遂,唯一的挫折就是父亲离世。可眼前这个小娘子,她经受了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苦难,都被她统统隐藏在巧笑嫣然的伪装下。沈修远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这样的人,怎么能教人不心疼?

    转过长街,只见得吴子然正好从自家铺子里出来。他看了看睡在沈修远怀里一身酒气的文茵,目光又扫到沈修远脸上,道:“沈少卿这般举措不妥吧?”

    沈修远勒马,淡淡道:“有何不妥?”

    “茵娘酒醉,该差人去请她家人来接。男女授受不亲,如此恐对茵娘名声有碍!”吴子然只觉得妒火中烧,说话也不再留有余地。

    沈修远直视他的目光,坦然道:“若有流言蜚语,某自然会负责到底。”吴子然一愣,沈修远已是打马离去了。

    到了崇蕙坊的院外,赵氏和文秀看着醉倒在沈修远怀里的文茵,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沈修远冲她俩摇了摇头,抱着文茵进了内室,又静静退出来对赵氏道:“婶子,茵娘今日吃醉了,等下要防着唾酒。再多备些茶水,恐她醒来口干。”

    赵氏如梦初醒,忙道:“沈少卿,我儿不知事,多有冒犯...”

    沈修远摆手道:“她很好。”言罢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