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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都市言情>锦绣小娘子> 第三十章四品大员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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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四品大员种田记

    

    崇蕙坊内。

    赵氏一层一层的将纱布取下,经过几日将养后,文茵双手的伤口已经结痂,可看上去还是狰狞可怖。赵氏心疼的要命,连道:“你这闺女!娘跟你交代的怎都不记得!”

    一旁的文秀疑惑:怎么看也不像是切肉切的啊?可看到自家娘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文秀也只好乖乖的把话都咽了回去。

    换好了药,文茵把纱布缠上说道:“娘,儿这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过几天就好了。”

    赵氏一边收拾着小笸箩里的纱布和白药一边道:“你这孩子,伤着手了还能是小事?铺子里也不差你一个人做工,好好养着吧。”

    文茵也懂得“身有伤,贻亲忧”的道理,乖乖点头应了。

    次日傍晚,几人刚刚打烊,就听得后院门响了。文秀开门一看,沈修远穿了身常服站在门外,忙将他让了进来。

    赵氏赶忙招呼,沈修远摆摆手道:“婶子,某是来帮忙的。茵娘受伤,家母想着贵店必是多有不便,差我来协助一二。”

    赵氏和文秀惊愕的对视了一眼道:“沈郎官,贵府已是送了赔礼,怎么好...”

    沈修远撸起了袖子打断道:“若不是某照顾不周,也不会累的茵娘受伤,婶子请千万莫要客气。某为男子,女红尚一窍不通,但个把力气活还是能做的。”

    文茵恰巧从卧房出来,见着利落的沈修远疑惑道:“沈郎官,你这是...?”

    文秀忙凑过去表明了来意,文茵先是惊讶,而后好笑道:“沈郎官,你堂堂一个四品大员,来我家做粗活,不怕同僚耻笑吗?”

    沈修远站在一片菜地当中,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仿佛身处庙堂楼宇,丝毫不见狼狈之态。他答道:“某心甘情愿,何惧旁人?”

    文茵与赵氏对视一眼,道:“那就劳烦沈郎官帮着打几桶水吧。”说着又对赵氏和文秀使了个眼色,教她们进厨房,免得沈修远尴尬。

    沈修远拿起水桶直扔下了井,只见那水桶一浮一沉的,就是不肯下水。文茵在一旁憋着笑不出声,沈修远无法,拽着井绳将空桶拉了上来,复又加了几分力气,重重的将水桶投入。

    那水桶入井,根本就不给他面子,滴溜溜的打了几个转便又直直的浮在水面上,文茵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肚子脆笑出声。她不敢用手,只在一旁指点道:“沈郎官,这水桶子扔进去,你得拉着井绳左右摇晃才能打到水啊,光用力是不成的!”

    沈修远面色微赧,终于是打了上今儿的第一桶水。文茵笑眯眯得盯着他,只见沈修远小臂精壮的肌肉微微鼓起,大手卷着井绳,直勒的那骨节更加鲜明;这水桶子少不得三四十斤,几桶打上来,那额头便挣出一层细汗。

    文茵又指挥着他把地里的菜都浇了个遍,随后引着他来到一堆木柴前。沈修远虽然不会打水,但劈柴的手艺倒是精湛,一根木柴当中劈下,端端正正的码在一起,不消片刻便劈满了半面墙。

    文茵看着挽着袖子勤劳做活儿的沈修远,哪怕是做着这粗鄙的活计,也丝毫影响不到他那通身的气派。过了一会,文秀出来道摆好饭了,沈修远这才放下斧头,拍拍衣摆要告辞。

    “沈郎官给我家干了这么些活儿,哪能空着肚子回去?”文茵忙将他拦下。

    沈修远忙道:“某来帮忙是应该的,不好再添麻烦...”

    文茵笑道:“麻烦什么,多双筷子罢了,就怕粗茶淡饭的,沈郎官吃不惯。”

    赵氏见了也赶忙过来留客,沈修远沉默半晌拱手道:“那某就叨扰了。”

    小户人家,没那么些精致的饭菜,因着沈修远留饭,赵氏特意炖了条大鲤鱼,又添了个莼菜炖肉,加上几盘素净的小菜,一盆热气腾腾的冬瓜虾米蛋花汤。几人也没那么多穷讲究,便同在厅堂里的八仙桌上吃了起来。

    文茵的手虽然好多了,但是这几日结痂,总是痒痒,她便下意识的用筷子尾搔痒。沈修远见了忙制止道:“莫要搔了,若是将痂碰掉,往后要留疤了。”

    文茵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嘿嘿,没控制住嘛。”

    赵氏看着自家茵娘和俊朗的沈郎官同坐在一起闲聊吃饭,俨然一对小夫妻般,心中虽然高兴,但也深深得不安起来:通州沈氏何等高楣的世族,自家一介平头百姓,如何配的起这样高门大户的嫡子?

    文茵和沈修远自然是不知道赵氏在想什么的,几人吃饱喝足后在院里溜达着消消食,只听得沈修远道:“这几日某散值后都来帮忙。”

    文茵一愣,继而打趣道:“沈郎官是不是处心积虑的想天天来蹭饭?”

    沈修远失笑得摇摇头,心道:蹭饭不是,天天来倒是处心积虑的。几人又闲聊了片刻,这才散去。

    连着几天,沈修远果然如他所说,日日来帮着做些理货、翻地、修墙的活计,赵氏初时还惶恐,后来便也习以为常了。

    这一日,沈修远休沐,便早早的来了崇蕙坊。文茵这一阵子的甩手掌柜当得很是惬意,只看看账本,核算个数字就成了。见着他来,笑眯眯得放下账本道:“看看这账,少了我果然也没什么不成的。”

    沈修远唇角微翘道:“偌大铺子,若不是茵娘聪慧,恐独木难支。”

    文茵笑着白了他一眼道:“沈郎官惯会打趣我!”

    沈修远淡笑不语,拿过一旁的笸箩,拉住她一双柔荑道:“莫要动了,换药了。”

    层层纱布取下,只见那结痂已经脱落了大半,但还是留下了条狰狞的疤痕。文茵小手肤如凝脂,根如水葱,只在几个指尖有些许刺绣留下的薄茧,留下这样两道蜈蚣般的印记,怕是再也消褪不下去了。

    沈修远握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只觉得心如刀割,若不是受他的连累,也不会伤成这般。女儿家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是难过的紧的...

    文茵见他神色有些低沉,知道他怕是又想起来那天的事了,问道:“那几个匪徒怎么样了?”

    沈修远道:“已经羁押了。正是夏季水患被罢官的官员家里找来的杀手,此事牵连甚广,整个江南的官员上上下下都分了一杯羹,若不是事情败露,这些蛀虫不知还要吸食皇粮多少年。”

    文茵也黯然道:“沈郎官也是奉命行事,却招来这无妄之灾...”

    沈修远见她关心自己,拉着她的小手更是不想放开,他温和的答道:“某既领朝廷要职,哪里有只享清福不摊风险的道理?便是某的恩师魏寺卿,因着此次水患也收了不少人的恐吓。”

    文茵眨眨眼道:“魏寺卿?大理寺卿的那位魏大人吗?他是你的恩师呀?”

    沈修远点点头,文茵便跟他讲述那日林记有人闹事,如何有了这一面之缘,以及魏大人不吝夸奖云云。

    二人正说着,吴子然自前厅走进,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